第五百八十五章 时也命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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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元嗡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

死寂。

橙红的光映照在脸上,赵洪远坐在稻草堆上,望着栏栅外的夕阳,倒无太多怪罪。

“时也命也,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呢?”

郑向盯着发霉长青苔的墙壁,双目无神。

三年。

短短三年。

咣当!

牢房大门洞开。

州判汤玉友扫视一圈,眉头紧皱。

“谁让你们关一起的?”

“大人息怒,抓的人太多,一时间手忙脚乱,就全押一块了……”

“全部分开来!”

“是!”

适才躺下的赵洪远再度被搬抬而出。

少顷。

烛火幽幽。

汤玉友坐于上手,翻开册页。

“姓名,籍贯,年龄。”

“大人,您看。”

阿武按照赵洪远的透露,自暗格里找到一个盒子,打开来,几粒赤红色的药丸嵌入其中。

“胎珠丹?”

梁渠拈起一粒,小指头指甲盖大小。

正常闻倒没想象中的难闻,大部分是药材香,香味中掺杂着一缕淡淡的鱼腥味。

但用《鼻识法》尝试就是香臭香臭的,且臭味大过香味。

坏处大于好处。

赵洪远把一颗胎珠丹分成十份,一人吃三份,总共能有六人之多,数一数,余下五颗,有五个人吃了。

“配套的辅药呢?”

“在这。”

阿吉递出另一个盒子。

两种丹药一起闻,香味和臭味不相上下,甚至香味大于臭味,同赵学元说的相差不多。

把丹药放回去。

“装起来,莫要缺漏。”

“是!”

留捕快们处理手尾,收集证据。

梁渠从赵宅走出。

围观乡民齐齐后退,分开一条道路。

回到许家小院。

梁渠先遵守承诺,且给予额外奖励,送了刘守平和郑如生一人五头灵物。

两人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开。

血赚!

本来是来大狩会上凑個热闹,没想到意外抱上大腿,五头灵物,小几百两得有!

其后梁渠让龙瑶、龙璃研墨铺纸,亲自写信两封。

一封给平阳府徐岳龙,言明黄州抓捕赵家一事,以及询问后续处理。

倘若得当,说不得能再获一个大功。

区区赵洪远,不算大鱼。

一个狼烟武师来,小心一些就能全部收拾,但梁渠总觉得这老小子肚子里还有货。

只要价值足够,自己就是头功。

鬼母教可是江淮大泽里的大宝藏,能供挖掘的地方非常多。

另外一封则发往宁江府,写给越王,将自己在黄州大狩会取得优胜的事迹告知一番。

人生在世,机会全靠自己争取。

高到武圣之境,其实什么都不缺,或者说,缺的也不是旁人所能轻易给予的。

但隔开一段时间汇报下进步情况,给师傅提供情绪价值,显然不难。

见到自己看好乃至投资的“股票”蹭蹭涨,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成就感。

写完。

梁渠叫来阿武,帮自己送出去:“之后就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去找我大师兄吧。”

目送亲卫离去。

梁渠终于喘一口气,躺靠在长椅上缓神。

大狩会三夜两日,之后紧忙抓人,就没来得及好好休息。

“下午有没有人找我?”

“有,长老师兄来找过一次,留了一叠银票,说是大人先前押注得的。”

龙瑶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银票。

数一数。

九万两!

正是先前一赔三十,自压三千的尾火虎,海夜叉之争所得!

至此,存款数目激增到三十一万之多,且全是流动现金!

梁渠挥挥银票笑问:“你们压了没有?”

龙璃挠挠脸颊,不好意思道:“压的长老头名,赚得比长老还多些。”

梁渠讶然:“多少?”

龙瑶面色微红,颇为兴奋,掰着指头数:“长老师娘压了一千,娥英姐压了一千,我们两个五百出头,赚回来十六万!”

“可惜我缰绳没用上,少了两个丫鬟。”

龙娥英挑开帘幕进屋,语气略带惋惜。

“什么缰绳?”

龙娥英手指书架。

梁渠这才发现书架上多出好些长匣,长匣上包装着金色纹路,看上去非常精美。

打开来,全是一卷一卷画册,画得倒不错,有几分神韵,能看出来是谁,又是什么时候画的。

“你们问娥英借钱买的?”梁渠好笑,“不少钱吧?”

龙瑶张开五指。

“这么多?”

梁渠瞠目。

这得赚多少钱啊。

啧啧。

怪不得大狩会三家年年要办,乐此不疲。

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肖像权。

“对了,府衙那边也有人找过长老。”

“府衙的人?”梁渠抬头,“找我干什么?”

红色烫金帖递来。

“来送请帖,说是知州大人三日后在栖霞楼置办有酒宴,邀请今年大狩会的优异选手做客,大人要去么?”

梁渠翻开请帖,想了想。

“去吧,帮我添个字。”

龙瑶接过请帖,捻起桌案上的毛笔,写下“敬陪末座”。

同样的。

“去不去?”

霍洪远翻动请帖。

今年大狩会前十有些名不副实,故除去前十之外,特邀请表现“优异”选手。

海夜叉,尾火虎自然在列。

“去!”祝宗望没有迟疑,“找机会聊聊。”

夜深人静。

梁渠洗个热水澡,褪去疲惫,忍住服用宝物的冲动,径直来到某处别院。

整个院落一片死寂。

杨许等人全部汇聚于此,每人一个蒲团,几乎没有交流,即使有,说话也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打扰到房间里的人。

静室房间隔音肯定不会差,但晋升是大事,不免让人忧虑过度。

梁渠融入氛围,小声询问:“师父闭关多久了?”

徐子帅回头:“二十号白天开始的,就一天吧,有得等。”

“不知道月底寿宴,师父能不能赶上。”

“十天?”梁渠按照龙延瑞的时间来估算,“有点紧了吧?”

“希望。”

“要不让许大人的寿宴往后延延?挪到十一月?”徐子帅故作玩笑。

“想什么呢?请帖日期都是定好的,有人特意请假来拜会,怎么可能说晚就晚?”

“师弟适才回来,多有疲惫,没必要在这里陪着,头名奖励丰厚,抓紧时间回去消化吧,早些天桥。”俞墩道,“我们坐在这也是白操心。”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