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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了立论,陆峰和其余的僧人都“鱼贯而出”,他的佛理无有任何的问题,他写的佛理,亦能入得了庙子之中经论上师们的眼。
“立论”之中他们的文字,自然也带着主人公的“意思”,经论上师止看着,也会有关注。
出来的路上,陆峰见到了重新回归了自性的巴音莲花图。
二人这一次无有多交谈,止各自见了礼就过去了,他们都知道,自己必定是入了这最后的“辩经”的人物,大家都会在“辩经场”上相见。
止这一次,对于那诸多等待许久的上师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好时代,无管是忽然冒出来的“陆峰”,还是便已经久负盛名的巴音莲花图等等外庙的转世佛子,亦在加上那些忽而冒出来的“生面孔”,原来止差了一点点就可以过去的上师们,都是忽而冒出来的“天堑”。
错过了,有可能便是一辈子都错过了,特别是在“辩经场”上和他们相对,便须得小心诸多,其中最多的就是“辩经失败”,直接化作“厉诡”!应像是这般的人物,“第五阶次第”止他们在阶次第修行之中的一个中点站罢了,可是对于大多数的僧人来说,这已经是“终点”了。
一个是经停站,一个是天花板。
止这话便是告诉其余的僧人,其余的僧人亦不会退转!应无可退转!不是谁都有明法僧身上的夜叉王厉诡相,也无是所有人,都和陆峰一样,可以久经挫折,无伤及根本!
便是金刚无间地狱,亦是要走一趟!
现在过去,便是等待“辩经”,亦是要等待白玛等人回来,带来他的资粮,陆峰独自一人行走在了扎举本寺之中,顺着那女人所说的地方,用双脚丈量扎举本寺的大街小巷,寻求历史的痕迹。
扎举本寺这一座古建,设计的可以称之为“规整”,就是“横平竖直”再加上各种的“毛细血管”,哺育内脏。止以陆峰现在的地位,还进入不得扎举本寺的“内脏”之中,看不清楚扎举本寺真正的面貌。
不过也无碍,陆峰寻得了那女人所说的那一处毛细血管,左右看了一眼,无有人关注到他的时候,陆峰便侧身进入了这巷道之中。一进去,陆峰便止感觉“逼仄”二字,在这小巷之中,周围两边那被刷的土黄色的墙壁明明并不高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是两個世界都顺着他这边靠压了下来。
要将他压成肉糜一样。
又像是狼的肠子,蛇的肠子,想要通过各色的“蠕动”,将走入其中的僧侣给炼化在其中也似!就是这诸般的威慑之下,就连他人的呼吸,都有了一种“不顺畅”的窒息感觉。
见状,陆峰直接祭起来了自己的“戒尺”,在这凝聚成形的“意”下,三颗佛心徐徐流转,将这“戒尺”化作了一道“大日”,从中将那浩大的佛息灌注下来,护住周身。
就此一下,陆峰陡然就感觉“世界安静了”,周围的阴森古怪,都离他而去,此处恢复了正常。
一招有用,陆峰便不言不语,他伸手拿出来了那一串长的念珠,逐渐拨动念珠,开始前行。
在他的手指流转之间,念珠之中游曳的经文,自生佛性,叫陆峰顺着里面走,密法域上空,大日昭昭,可是越是走进了这小巷的深处,陆峰却感觉越是寒冷,阴冷,就连天上的大日,也有些变了颜色的模样。
变成了一种古老褪色的冷色调!
周围无有风声,无有鸟叫虫鸣,一片死寂,越是往里走,越是给人感觉已经走入了“凋零腐败”的“绝望”,等到走到了可看见神殿的地方,陆峰甚至有一种心悸。
他以为自己走到了“末世”。
“五浊乱起”,“八苦纵横”。
明明建造的还算是正常的一座神殿,在陆峰的眼神之中,却变得宛若是一种破败腐烂的白色阴影,那种令人不安的不祥气息从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块瓦上面传递了过来,叫他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在陆峰的佛心照耀之下,此处便如一处莲花池,被人以无数的青色石头,死死的压住。
“是一个封印的场所——章京家族无有欺骗我。”
陆峰立刻了然此地之作用,此处看起来就是庙子之中用以镇压某物之地,并且越是靠近了这里面的神殿,在他的“狼皮厉诡”之中,那一滴血,再度不安分起来。
同时,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这大殿,陆峰见得在那大殿之上,他听到过的密咒真言再度从里面传递了出来,将这大殿之中的“诡韵”,压制在了大殿之中,不叫他有丝毫出来之可能。
听到了这声音,陆峰就确定,梦中自己进入了小巷之中,会见到的场景,就是眼前的大殿!
再度想到了卓格顿珠所言语的,成就“第四阶次第上师”之后,须得为扎举本寺做出来的“大布施”之中,“庙子”之中的布施。
就是来镇压这诸般的“神殿”!
一时之间,陆峰也无法搞清楚庙子之中的神殿,到底是甚么路数。
无管是真言宗还是中原佛法,亦或者是上部座,无管于它们传到了什么地方,便都会和当地的民俗文化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媾和”,就像是同为密法域,可是草原上的这扎举本寺和他的“无尽白塔寺”,又和卓格顿珠上师要去的“什多强洁寺”,三座庙子,都无相同之处,又因为如此,所以现在陆峰也不清楚,这些神殿,到底供奉的是甚么?
是以前“草原巫教”的神灵,“巫教”的神灵,还是佛教的“神灵”?
如若都不是,那闭门秘祭的,其实就是“厉诡”?
行走在了此处,止陆峰一人,陆峰小心敬慎的很,直接在此处唤出来了自己的“业力大轮”,“业力大轮”加持了自己头顶上,垂窕下来的滚滚性意,连带着他手中带着自己佛法的念珠,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屏障。
都无用加上自己的“人皮古卷”,陆峰就已经可以贴近了此处,细细的观察。
他这一次贴进了此处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无是这个神殿,他看到了更多的,神殿周围的细节,在这个神殿的周围地下,都是大青石头,被人切割的方正,在这些大青石头上,是莲花图案,还有一道道的种子字。
共同组成了整个神殿的外围,并且在这神殿的外围上,经过了炮制的粗粝的盐巴,就此洒落在了这些大青石条块上面,落在了人的脚下。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了,可是这些盐巴却依旧存在,止颜色有些变化,由此可以看出来,此间已经很久无有人经过了,但是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来到了这里,两个人,却止一个人回去。
两双来路,一双去路。
陆峰蹲下来,用手量了量脚长,复又拿出来了自己的“人皮古卷”,无有在“人皮古卷”上看到甚么针对他的危害。
“人皮古卷”此刻看上去,安宁的很。
将“人皮古卷”收了起来,陆峰继续看,发觉这青石条子之上的两个人,全身而退的人穿着厚重的靴子,而无有离开的——是那个加害他的人?离开了的,是章京家族的人?那这样说起来,要是顺着此思路,伤害他的人,难道是“汗王家族”的人。
陆峰已来到了青石大条之前,他抚摸着青石大条,聆听着从青石大条之中传出来的真言咒文声音,确定这便是自己在“梦中”听到的声音,一切无误,陆峰将这些真言都记下,往常来说,记下来这些真言是无有用处的,可是陆峰自有办法。
还是那句话,观想本尊的人学习“本尊”的密咒真言,是朝着本尊变化学习的过程,是靠着本尊的办法,但是不观想本尊,其余金刚护法的咒语,他亦是可以学习到的,根据传说,“莲花钦造法寺”的那位主持法王,还号称是精通所有密法域的所有“真言密咒”哩,每一道密咒,在他嘴巴里面,都有各自的气象和变化,陆峰虽然无可能化作那样的人,但是以他的能耐,多掌握几道密咒,倒也无是甚么困难的事情罢了!
就此观察了诸多时日,陆峰回去之后,无有想到自己“发烧”了!
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便感觉一阵燥热,那热气无是从自己的肌肤表里出现,而是从陆峰身体之中直接钻出来!
“嗯?”
就连陆峰,都感觉到诧异。
他甚至无用念经打坐,便知道自己这一趟又是遇见了祸端,止拿出来“人皮古卷”,“人皮古卷”之上,安然无恙。
止遍照内心,亦无能寻得那祸病的来源。
陆峰便内心澄净,合二为一,头上的滚滚意念流转,化作了“戒尺”,开始遍寻他自己的过错,从“戒律”之中,寻求自己是何处无有做到了正确,是应须得“忏罪”的,但是无管于他如何的寻找,这些错漏都无有到他须得发烧的地步。
就在这般的遍寻之间,陆峰最后还是寻得了这一切的“端倪”来!
陆峰将那“狼皮”带了出来,目光流落在了此处。
这一番来说,所有之因果根源,便是在那沸腾了许多次的血液之中!
那一滴来历不明的血液,在数次的召唤之中,终究是变得不稳定了起来,故而引导了陆峰,竟然叫陆峰整个人都开始“发烧”了!
想到这里,陆峰立刻坐定,他以自己的“智慧心”遍照此物,发现这一滴血,亦是“非物”,但是在这“非物”之下,此刻其中正有一股子的“厉诡”气息,从中流出,陆峰仔细观察之后,就算是他,心中亦一寒!
应在这“厉诡”气息之中包裹的,却无是“厉诡气息”,是“人道气息”,再度准确的来说,是一段记忆。
却无是“厉诡”的记忆,是“人”寄存在了“厉诡”之中的记忆!
止这记忆十分庞大于驳杂,就算是陆峰,一时之间都不敢去接触。
就算是发烧发的有些浑了的头脑,陆峰都感觉清晰了起来。
考学前夕遇见了这般事情,一般而言,便都是要等待考学结束之后,方才应该花时间仔细的探索钻研的。
但是现在陆峰三番五次的撩拨这一滴血,反而撩拨的那一滴血里头的东西,终于是开始“稳定不住”了,这个时候,却又由不得他了。
他无有修好帐篷,但是外头的风雨,却已经来了。
好在陆峰,也无是一个光着身子站在风雨里面的僧人了。
他亦有遮蔽。
大冰川!
寒风呼啸,呼呜呜的大风如同是冰冷的刀子,想要刮走人身上所有的寒气,措索直到此刻,方才敢于大喘气了一口,他倒在了枯死的树边,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健骡。
待到他看到坐在了健骡上的小佛爷无有伤害挂碍,方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康次叫诸人都开始休息,准备好精神,等待在这风雪过后再继续行走,现在亦不是穿越大冰川的好时机,应现在,念神很容易在山中苏醒,若是再碰见了拉神出行,那就算是他们,亦要化作了这大冰川里面的冰雕。
这一行人,是由领队的“康次阿舅”,真识佛爷,还有白玛一起带过来的,带着陆峰资粮的队伍。
但是这一行人之中,却亦有一群人隐藏在了他们身后风雪之中,便是连措索这样的娃子,都能感觉得到。
康次阿舅是心惊胆战,害怕的不得了,但是对此,“小佛爷”才旦伦珠说无用搭理,“他们都是愿意跟着我的。
他们是菩萨叫他们跟着我的人呀!他们一些人留在日出寺,还有一些人跟着我出来。
不用搭理他们,他们自己会吃喝的。”
才旦伦珠说起来这些的时候,看起来很灵动,但是话语说出来,所有人都看着真识上师——一时之间,真识上师都有些吃不准说不定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佛子”,他个子虽然还在长,但是却无有长的多大,其实最容易看出来的,是他变得安宁祥和的气质。
这等气质,才是最难以培养的。
后来,真识上师便是说算了,才旦伦珠一定要跟上来,并且真识上师也不敢阻拦他,应他说这是“菩萨叫我来的”,并且“菩萨也想要去那大大的庙子里面哩”。
他说的菩萨,就是他怀里抱着的,红布蒙住的“阿弥陀佛”的神像。
这小孩子怀里抱着这神像,丝毫不放松,旁人也不敢说些甚么。
但是到了半夜,止一二个人醒着的时候,小沙弥才旦伦珠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菩萨”,他听到外面有人淅淅索索的叫自己的名字,叫措索的名字,还是叫队伍之中其余人的名字,这些东西叫名字叫的人很不舒服,于是乎,他小小声的问自己怀里的“菩萨”,他问,“菩萨,我可以出去吗?”
然后他就出去了。
他大着胆子,抱着“菩萨”,从人群之中走了出去,想要问问外面那不住喊叫别人名字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娃子,还抱着“佛像”,莫要说是守夜的人“真识上师”,就是白玛来,亦能看见有人走出去了,可是诸人就是这样的看不见!
等到真识上师发觉不对的时候,小沙弥才旦伦珠已经离开这里很长时间了,真识上师一瞬间止感觉自己心神俱裂,一路奔袭,顺着脚印还真的找到了距离此处不远处的小沙弥才旦伦珠,但是叫他心中都不“稳定”,连心脏都停跳两拍的是,小沙弥现在就站在黑暗之前,似和人在交流。
风马将他的言语隐隐约约带了过来,真识上师止听得才旦伦珠一个人在言语,但是他言语出来的话,却也匪夷所思,他说的是:“我不认识你说的那甚么登朗,但是请你们不要跟着我们了,才旦伦珠不喜欢你们跟着才旦伦珠……”
“不行,不行,你们不可以和我们这些人走在一起……”
“不许你们带走措索……”
“你们要是敢叫白龙咆哮,那我,那我就叫他们打你们。”
“菩萨不高兴了。”
“你还想要做甚么?”
紧接着,真识上师发现自己被发现了,才旦伦珠忽而回过了头,看到了真识上师,他有些欢喜起来,他指着眼前那空无一处的黑暗说道:“上师,这些人要骑在我们的脖子上,钻进我们的肉里,叫我们带着他们离开大冰川哩!才旦伦珠和他们说话哩。”
真识上师大骇,他立刻快步上前,也无管于前面是甚么,直接从褡裢里面拿出来了盐巴,直接挥洒了过去,并且口诵恶咒,才旦伦珠再度回头,看到了空荡荡的前面,又欢喜的对着真识上师说道:“上师,上师,他们走了哩,上师真厉害。”
真识上师立刻拉着才旦伦珠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不是我这个老僧厉害,才旦伦珠啊,可能是伱这个小沙弥厉害。
此地有危险,不能久留,回去须得再商议商议行走的路线,不要出了坏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