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吴家失火(1 / 1)

才男财女 小米辣 1807 字 3天前

第八十一章吴家失火

第八十一章吴家失火

秋乐方生罢炭盆。江雅就又回转,叹道:“姨母在,我还是避一避再去罢。”

栀子扬起头:“如何避的过?你我不去与她问安,倒让夫人没脸。再说,就快到饭时,夫人想必是要留饭的,一会准会唤你我去作陪。”

想到要与吴夫人母女同桌吃饭,栀子只是头疼,她让秋乐到厨房取两个番薯来埋入炭盆中,打算烤熟垫肚子。还是觉的不够,又端了一盘留香居做的糕点上来,推到江雅跟前:“赶紧吃几块罢。”

江雅抚掌大乐:“看你这样精心准备,晓得的还罢了,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要去领罚呢。”

栀子心道,与吴家母女吃饭,可不就是受罚么?她笑笑,捻一块蜜萝糕放入口中。江雅也怕这时不赶紧吃,一会没得吃,也不多话,就着茶水连吃了几块蜜萝糕下去。

果然如栀子所料。还不等番薯烤熟,金妈妈就来请她们去赏梅居说话。两人相视而笑,一同携手去赏梅居。到赏梅居,见本该在进京路上的吴江端坐厅堂中,心下俱是诧异不已。

见礼后,栀子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江表弟不是随相公进京了吗?”

吴江俊脸上霎时就飞上两团胭脂,道:“我在府城病了数日,表兄与鲁少爷等不得,将我托给鲁少爷家管事,他俩先行了一步。我想一人上路无趣,病好之后便回江陵了。”

吴家三人,栀子只觉这个说话就脸红的少年尚算不错,听他大病,关切的问:“可见大好?”

吴江点头,脸上的红胭脂却更浓了。

吴夫人如意算盘落空,还要巴巴上门来道谢,心中着恼,面上的笑容就有些牵强,话也不似上次多,只让吴玉珠一力应酬。吴玉珠说两句话便使锦帕掩面,几人怕自个笑出声来,都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几人正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厅中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喘着粗气道:“夫人,大事不好。家中走水了。”

房中众人俱是吃了一惊。

江夫人江雅栀子三个不识来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知恐怕是吴家的下人,就不愿先开口询问。吴夫人听得“走水”二字,正打算看江家笑话,可抬眼看见的却是自家做粗活的下人,惊得腾的一下立起身,几步窜到那人跟前:“你说……家中走水?”

吴江与吴玉珠两个也站起身。

那人抹了一把汗,答道:“夫人快去看看罢,小的抢出来时,大半房舍都已着火,这时只怕全烧着了。”

吴夫人险些站立不稳,嘴巴张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吴玉珠抢到跟前扶住,尖声道:“娘亲住的屋子跟后院柴房可曾烧着?”

那人想了想,答道:“起火的就是柴房。”

吴夫人听得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但被雷一炸,反倒清醒,她顾不得与江夫人告辞,拉上儿子女儿就飞奔出门去。报信之人犹豫一下,跟上吴家三人去了。

江夫人看他们出门。急忙吩咐金妈妈:“还愣着做甚?让家中下人赶紧拿了装水的家什去救火。”

金妈妈应了声,急急出门去。

江夫人拿起手边抹布擦拭身旁的条案,口中道:“这可怎办好?”

栀子安慰道:“夫人且放宽心,那下人夸大其词也说不定。”

江夫人摆摆手:“但愿如此,我们这时也搭不上手,你们俩都先回去罢。”

出得门来,栀子指了指西面烧到通红的天空,道:“方才怕夫人担心,我没敢多说。姑奶奶请看,都烧红了半边天,只怕吴家救不出什么来。”

江雅“恩”了声,又道:“方才听玉珠妹子的话,吴家值钱的物事只怕藏在柴房,若是抢不出来,吴家就算败了。娘亲与姨母攀比大半辈子,到底还是娘亲赢了。”

栀子很是不解:“都是嫡亲姐妹,这是为何?”

江雅道:“娘亲与姨母中间还隔着一层,娘亲是填房所出。两人面上和睦,心中却总想压过对方一头,小时比珠花,大了比相公,如今比儿女。”

难怪江夫人心中恨极江老爷,还要在吴夫人跟前摆出一团和气的样子。

栀子只是叹息,不好去评论,丢开这事,捡其他闲话来讲:“明日上香去不得了。”

江雅点头:“就是。”

吴家烧了三天,一块整齐的木片也未剩下。好在吴家与邻居相隔甚远,才未殃及旁人。吴夫人遣散大半仆从,只留几个贴身的跟着。借住在城外一处小庵堂中。

姐姐遭难,江夫人顾念姐妹情谊,就显出胜者的大度来,要将吴家人接来家中住。饭后吃茶,顺便提及此事。

老夫人听罢,双目圆睁:“咱们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去管旁人的闲事作甚?”

江夫人心头着恼,但她也知家中境况不佳,反驳不得老夫人的话。

老太爷抚须沉吟半日:“按理,确实应该接来家中住,可吴家正主子六口,还有三个正值当年的男子,在家中进出定然有许多不便。倒不如将后面书馆拨给吴家人住。书馆有十多间房,虽比不得吴家从前宅子,但六口人却是能住下的。”

老太爷说这番话,却是权衡许久才做的决定,他知家中公账上只不到三百两银子,不敢充好人,但书馆闲置,拨给吴家人居住,不仅全了儿媳的面子,又堵了那些好事者的嘴,不让他们说出江家凉薄的话来。还有一重。书馆虽与正院只一墙之隔,但门开在后巷,要来江家正院,须得绕半条街,如此一来,吴家人自不好意思顿顿来家吃饭。

江老爷闲闲的摆弄指甲:“书馆中供的是圣人,莫得让污秽之人玷污了去。”他一直想让江夫人难看,哪会轻易放过机会?

江夫人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但当着长辈小辈的面,她强压下心中怒火,好言好语道:“你的书馆一个学生都无。不如将圣人收起,暂时借给姐姐一家居住。姐姐家房舍虽烧了,但还有千亩良田,转眼就能起新房,不会久居亲戚家的。”

江老爷嗤道:“千亩良田?哄谁呢。世人谁不知吴士宽喜欢将银子融成坨摆在屋中供着?他会舍得将银子拿来买地?”

江夫人沉了脸:“不买田置地,从何赚银子?你真当姐夫如你一般无知?且说了,银坨子又烧不烂,等过一阵,刨出来就是,你更不用担心姐姐一家来占你便宜。”

老夫人见不惯儿媳在儿子跟前颐指气使的样子,气道:“既然吴家有钱,何苦借住尼姑庵,赁一处院子住就是。”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栀子欲劝,但见江雅当自个隐形,她略微一犹豫,有样学样的端起茶盏数茶叶。

老太爷见妻儿说出这般短视之话,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你们就愿意旁人说我家凉薄,不管落难亲眷死活?”

老夫人身子在老太爷的目光下矮了半截,嘀咕道:“我也是心疼家中银子。”江老爷想起门拴的威力来,将到嘴边的话收起来。

老太爷咬牙道:“一座空院子,能值几个银子?你倒好意思提银子,难不成你想让人知晓我江家已败?”

老夫人突然惊醒,若是让人知晓家中如今境况,头一个看笑话的,只怕就是自个娘家的几个嫂子。她顿时收了声,任由江夫人安排下人去收拾书馆。

江老爷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世人都传吴家地下藏着银坨子,有那些捡便宜的,不顾烧的滚烫的地面,悄悄溜进去使锄头满地掘坑。丁县令得了风声,使乡勇将吴家残垣断壁围起来,只说是怀疑有人纵火,县太爷要彻查此事。吴家几人急的团团转,当了吴夫人头上的两根翠玉簪子去打点,却无济于事。围了三日。丁县令撤回乡勇,与吴家说已经查清,纯属误会。吴家人慌忙去看,满地尽是坑,埋在地下的金银珠宝哪里还有影子?

吴士宽心疼的捶胸顿足,却也无法,要去投亲,但细数一下,除过江家,其余的不是隔着好几层,便是家境贫寒,平日依靠在自家打秋风度日之人。他提出要住到江家去,吴夫人只是不肯——她不愿让妹子见到自个如此落魄。

只依旧住在庵堂中,大齐的三姑六婆名声极不好,并非世人乱传,而是姑子中没几个是静心清修的,都是靠在大户人家哄骗度日,惯会踩低捧高。初时待吴家人还客气,待听闻吴家藏在地下的银坨子被丁县令挖了去,知吴家翻身不得,面上就不好看起来,顿顿捧来的都是稀粥。

吴家几口硬着头皮忍耐,恰巧江夫人来请,吴士宽生怕吴夫人拒绝,根本不与她说话的机会,便点头应承下。吴夫人也知在庵堂中住不下去,心性再高也不得不低头,坐上轿子随江夫人走了。

江夫人将吴家几人领到书馆,道:“姐姐姐夫先安顿下。晚饭我使人送过来,我顺便再使人送些米面粮油过来,姐姐姐夫想吃什么,可以自个做,免得我们送来的饭食不合口味。”

吴夫人拉着妹子的手:“有这屋子住,就足够。饭食你不用管我们,我们手中的银子也还能撑到明年地中收成送上来。”

江夫人见姐姐神色颓败,再想自个的境况,心中不免感叹,动情的道:“姐姐说这些话倒见外了。爹娘已去,世上只有你我两个最亲,相互帮扶是应该的。”

吴夫人听“帮扶”二字,心上像被插了一根针似的,疼一阵之后,立时硬气起来,暗暗发誓尽快搬出去,不肯受妹子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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