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
他失恋了。
不过没有关系, 他本来就应该一个人待着。
爱情于他而言,是一件他不曾期望能得到的奢侈品,现在他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早已是深夜,周围死寂,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像极了垂死的动物,苟延残喘着。
他的身体疲倦至极, 但却一点都睡不着。
只要一阖上双眼,他就会想起闻燃。
倘若闻燃没有欺骗他该有多好……
倘若他没有答应见邹星河该有多好……
但没有什么倘若,他必须得一个人活下去。
他没有工作了,但还有足够的存款, 不过存款总有一天会用完的, 所以最该做的是重新找一份工作,再搬离这里。
这套两室一厅是他自己出钱买的,等他搬出去了, 他可以把房子租出去。
反正也睡不着, 他索性起床打开了笔记本,在上面搜索房源。
他从凌晨一点看到早上的六点都没有找到合意的房子,或者该说不是没有合意的房子, 而是他本能地不想离开闻燃,才会格外得挑剔吧?
由于用眼过度, 他不得不趴在了书桌上暂时休息。
书桌又冷又硬, 但他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不是被钟嘉玉虐杀的噩梦, 而是一个春梦。
春梦里的他身无寸缕,被同样身无寸缕的闻燃压着接吻,再接下来的画面却模糊了起来。
他突然醒了过来,一看时间是早上的七点半,他睡了仅仅一个半小时。
他按着太阳穴,右手却猝然滚烫了,他的神志还没有彻底清醒,他的右手却已经回想起了闻燃的温度。
当时,他其实是一时冲动,但并不厌恶,而现在居然有点想念了。
他摊开右手掌心,又张开了右手的五根手指。
在鬼使神差中,他探下了手去。
他极少这么做,而且每次这么做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多大的感觉,然而,今天竟是截然不同。
他只揉了一下,那很难取悦的东西即刻回应了他。
是因为他刚才做了一个同闻燃上床的春梦,还是因为他的右手曾经为闻燃发泄过?
或许这两者都有吧?
他没有余力再细想了,他的神志逐渐集中在了一个地方,不曾体验过的感觉随即将他的神志倾覆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出手来,而后去了浴室,将身上的衣服都剥了下来。
暴露在镜子面前的身体苍白而孱弱,不堪入目,肮脏至极。
他偏过了头去,对于自己的厌恶从心底翻滚了上来。
但在清洗时,他甚至后悔没有和闻燃做一次。
不久前的快感已然令他没有办法承受了,和闻燃上床肯定会有更多的快感吧?
索性现在就去和闻燃上床吧?不要管闻燃为什么要帮钟嘉玉,不要管闻燃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只要闻燃能满足他这副亟待品尝真正情/欲的身体就可以了。
他果然很犯贱。
也许他也不一定非闻燃不可吧?
他没有体验过同别人接吻的感觉,也许只要体验过了,闻燃便没有什么不同了。
索性上网找个牛郎吧?
牛郎的技术应该不错吧?应该能让他觉得舒服吧?应该会比同闻燃接吻更舒服吧?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疯长,他几乎是立刻坐到了电脑前,在网上搜索可以上/门/服/务的牛郎。
一张一张地照片浏览过去,并没有一个能够入眼的,不是太瘦就是太胖,不是太丑就是太女性化……每一张照片上的牛郎都满身缺点,让他没有办法想象被对方压在身下的画面。
——是因为他一直在以闻燃为参照对象来挑选牛郎吧?
他“啪”地将手提电脑阖上,又躺回了床上。
一直躺到中午,他都没有睡着,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外面也一直没有动静,闻燃应该已经放弃对他下手了吧?毕竟已经被他识破了。
到下午一点钟,他的胃袋剧烈地疼痛起来,逼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完全不想动,便任由胃袋疼着。
疼了不知道多久,他甚至从疼痛中觉察到了一丝的痛快。
在这时候,他的门却被敲响了。
他听见外面的一把声音道:“眠冬,吃点东西吧?我放在外面了,你自己出来端吧,你放心,我没有动手脚。”
——是闻燃!
别走,闻燃!
他当即从床上起来,由于胃袋疼痛,又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身体猛地踉跄了一下,而后摔倒在了地板上。
很疼,但没有胃袋疼,更没有心脏疼。
闻燃是他的初恋,是他惟一想要拥有的人,可是……
他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门口走出,不过他没有开门,仅仅是透过猫眼看着外面。
是的,闻燃还站在外面,一脸颓然,情况看起来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忍不住心疼,却在意志的控制下没有开门,也没有出声。
没多久,站在外面的闻燃道:“他真的是邹星河,不是钟嘉玉,眠冬,请你相信我。”
他当然不相信,在他眼里,昨天闻燃所谓的邹星河明明就是由钟嘉玉假扮的。
闻燃听见了孟眠冬的脚步声,知道自己同孟眠冬仅仅隔着一扇门,但他也知道这一扇门便是重重山海了。
他柔声叮嘱道:“眠冬,我走了,你出来拿午饭吧,是你喜欢的奶油培根蘑菇意大利面以及罗宋汤。”
他说完,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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