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

乌将军也来不及找骠骑将军了，在马上扯着嗓子喊道：“敌袭！敌军从地下攻上来了，将士们出营作战。”

乌将军这一嗓子传出数百米，彻底改变了战争的局势，挽救了很多汉军将士的性命。

“敌袭！敌军从地下攻上来了，将士们出营作战……！”

乌将军一边打马飞驰，一边疾声高呼。

片刻时间，巡逻的兵士听到高呼也看到了远处的火光，立刻敲响铜锣：敌袭……敌袭！出营作战……！

熊国兵士说来并不是藏在地底下，他们是藏在丘陵高起的土包中，在这片方圆三十里的丘陵地带，有五万熊国步兵隐藏其中。他们带着干粮和水，已经在这里藏了整整七天，为的就是偷袭汉军的火炮。这五万将士注定是要牺牲的，他们只希望自己的死能给熊国带来胜利。

为了不让汉军发现自己的踪迹，熊人藏身的土堆距离地面还有一些距离，要从里面出来，就需要挖开一条路，于是才有了汉军将士听到的闷响。

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战，因为在汉军营地中，无法使用手雷，更不要说是火炮。成队的熊人兵士从地下冲了上来，有的甚至直接出现在汉军的营帐之中。没有战马，没有冲锋，甚至没有弓弩箭雨，双方将士全部是面对面的厮杀。

汉军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因为不知道敌人会从什么地方出来，所以大家只好冲出营帐，列队在外面。

喊杀声从各地响起，熊人兵士普遍比汉军高半头，平均身高在一米九以上。汉军中的牛人兵士算是最高的，但依然没有熊人高大。最可怜的是那些狼人兵士，瘦小干枯。

按照熊人的计划，他们冲出来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放火，然后找到汉军的火炮营，破坏掉这些武器。经过很长时间的打探，熊人也知道火炮不是什么天雷，一着火就会爆炸。只是汉军提前了几分钟得到了消息，一就是这几分钟，就足以给熊人带来灭顶之灾。

只是汉军也不怎么幸福，熊人高大的身躯，强壮的体魄给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将士带来了沉痛的打击。熊人的长刀长度达到一米三，长枪更是在两米开外，很多汉军猛然冲上前吃了大亏。但不管怎么说，好汉难敌四手，熊人最多不过五万，而汉军营地却有百万大军，就算赤手空拳也把他们给鼓捣死了。

战斗一直进行了两个时辰，熊人兵士并不恋战，边打边跑，遇到帐篷就放火。有的将士起床仓促，把手雷放在营房中，引起了爆炸，汉军要一边御敌一边救火，场面有些慌乱。

等伤亡统计出来之后秦雄吓了一跳，原来晚上熊人偷袭，竟然造成三万汉军伤亡。要知道自从进攻熊国以来，伤亡人数加起来还不到一万。陆奢、田横和华冲跑来请罪，秦雄并不曾怪罪他们。

皇甫玉秀算不上武将，昨天晚上睡的很死，早起才知道昨天晚上熊人偷袭大营，赶紧带着龙浩东赶到中军大营。

汉军三品以上的武将已经都在这里了，看到皇甫玉秀这个时候才来，忍不住有人嗤之以鼻。

皇甫玉秀虽然岁大军出征，但是他的军队还属于皇甫世家，不吃朝廷的粮食，汉王也没要求他做什么。

“昨晚皇甫公子睡的还好吧。”秦雄并不在意，笑着问道。

皇甫玉秀脸色通红，拱手道：“多谢大王关心，臣不曾出征作战，确实睡的死了。”

大营内传来一阵哄笑，就连跟在皇甫玉秀身后的龙浩东都觉得没面子。

秦雄挥手让大家不要笑，皇甫玉秀虽然年轻，但毕竟是皇甫家族的族长，名誉上的诸侯王。

“皇甫公子，昨日熊人偷袭大营，汉军伤亡三万余人。此处距离熊**镇姚城不过七十里，若是还按照以前的行军速度，熊人定然还要继续偷袭。孤王和诸位将军商议，决定今日大军急速行军，所有步兵在前面搭桥铺路，保证火炮车在天黑之前赶到姚城。皇甫公子带上你的兵士在后面负责警戒吧。”

皇甫玉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点请大王放心，臣一定尽全力而为。”

为了阻止汉军，熊人已经把道路全部破坏，而且破坏的很彻底，道路上到处是几丈宽的大坑，汉军不得不派出所有步兵全力修复。

因为动用了几十万的步兵，道路修复的速度异常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军已经前进五十里，距离姚城不过二十里，而此次已经出了丘陵，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姚城高大的城池已经跃然在目。

行军速度过慢，秦雄也懒得骑马，干脆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刚刚想睡着，忽然听到车外有女兵赶来禀报：“大王！急报。”

秦雄撩开车帘，看到一个女兵满脸汗水：“讲！”

“熊国大军突然放弃守城，从东门、南门、北门各有大军出动。”

秦雄一挑眉毛：“熊国又想打野战么？”

女兵退下之后，秦雄立刻把陆奢和田横找来，安排他们一边做好防范，一边加速进军。

第二批斥候又赶来报信：熊人骑兵果真是从三面围了过来，总兵力在百万左右。而此时大军又前行了五里，最前面的火炮距离姚城不过十五里距离。大战一触即发。

“飞蛾扑火，让他们来吧。”秦雄淡然说道。

步兵已经全部撤退，重骑兵和轻骑兵严阵以待，熊人虽然强悍，但在速度和凶残程度上还不如科蒂鲁骑兵，汉军有和科蒂鲁作战的经验，当然不怕熊人。

大战在姚城十五里外广袤的农田上开始了，这次熊人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勇猛非常。

正面作战的熊人遇到的汉军的火炮，战争毫无悬念。不过正面作战的熊人兵士也是最少的，不过二十万左右，在看到不可能成功之后，剩下的十几万熊人骑兵乖乖地退了回去。

但是在南面和北面战场上，汉军却遭受的强大的攻击。

原来这些熊人骑兵也想出了一些对策，他们的箭羽都抹上了火油，火油粘在身上就着。尤其是汉军骑兵身上都带着手雷，一旦着火就立刻引起爆炸。最要命的是，爆炸会引起连锁反应。

仅仅一个照面，汉军就伤亡三千多人，尤其是爆炸引起的连锁反应，让汉军重骑兵陷入了恐慌之中。好在汉军中有雪雕骑兵，看到形势不对，雪雕骑兵及时支援，把大量的手雷丢到了熊人军阵之中。熊人的火油箭羽给汉军造成伤害的同时，也伤害到了自己。手雷爆炸，立刻引起大火，冲在前面的棕熊骑兵立刻全身着火，死伤惨重。

姚城城墙之上，熊王苍昊面色凝重地看着远处广袤的战场，百万人战斗的战场最少有方圆五十里，他也只能看到距离最近的一些地方。如今的战场不容同于以前，以前只能听到喊杀声和漫天尘土，而现在则是漫天硝烟。

正面攻击的骑兵已经有十几万人退了回来，苍昊没有责怪领兵的将领，因为他看到了火炮的威力，那是平时人们想都无法想象的恐怖。

“大王，风大了，下城吧。”老太监在苍昊身边小声说道。

熊王许久都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战场，那里还有震天的喊杀声，还有密集的爆炸声。战斗还没结束。

“战争持续几个时辰了？”熊王淡淡地问道。

老太监叹口气：“大王，两个时辰了。”

苍昊深吸一口气：“祝公公，本王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大王，您没有错。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熊国天下，每一个将士都有责任的。”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孤王一生孤傲，却不曾想竟然将祖业败落在自己手中，孤王有愧先祖……！”

日色将暮，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了下来，熊王就在城墙上站了三个时辰。只是他再也没看到熊人将士回来，不用问这百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在这一刻熊王忽然希望他的将士们能够投降汉军，那些雄壮的熊国将士，他们还有家人，还有父母。

“回去吧，宣宗元霸进宫见我。”

深夜，战争过后的营房里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场战争虽然赢得漂亮，但汉军也有五万将士的牺牲，伤者更是多达十万。熊国死亡人数无法统计，但是投降的竟然多达三十六万，需要救治的伤员也有十几万，这给汉军军医带来的巨大的压力。这么多熊人投降让秦雄有点意外，但是对于熊人强悍的战斗力，秦雄还是告诉下面的人警觉。熊人将领统一关押，将士们也是分散开来。怕的是他们突然叛变。

慰问过伤员之后，秦雄还探查了俘虏营，这些投降的俘虏情绪很差，有的甚至在军营中辱骂汉军，也有人辱骂下令投降的熊人将领。听到这些秦雄并没说什么，给他们一天时间，明天拿下姚城之后，若是这些人还这个态度，他不介意用这些人头祭旗。

不过秦雄从俘虏口中得到了一个让他更加意外的消息：熊王苍昊就在姚城，而且现在姚城已经没多少守军了。如果出征的大军没有逃回去的话，姚城只有十万军队了。

难道明天就要和熊王交战了？想到这里秦雄既兴奋，又忐忑。他无法想象若是熊王被自己俘虏之后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