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太久

宝儿抿嘴点头，然后下床离开。

一刻钟之后，刁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王，您找我！”

秦雄把手里的信笺递了过去：“这是孤王的贵妃从桐城送来的急报，这个霍亮你知道吗？”

刁储翻看了一下信笺，也是眉头紧锁，半响不说话。

“怎么？刁将军难得从来没听说过？”秦雄不悦地问道。

刁储面色尴尬：“大王，自从假王和姬太妃把持朝政之后，情报司就已经形同虚设，我和百里蛟将军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整日在长安饮酒买醉。对各地情报疏于打探，这个霍亮确实不太清楚。”

秦雄点点头：“那桐城还有你们的手下么？”

“有！还有呢。自从大王回朝之后，末将和百里将军逐步和这些人联系上了。只是要摸清各地详细情况还需要些时日。”

“好！孤王不希望这件事拖的太久。梦禅贵妃是个稳重的人，她不会轻易地怀疑一个人。从现在起，你即可亲自带人赶赴桐城，给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不管牵扯到谁都不得隐瞒，孤王看看这个小小的巡捕司捕头到底能做多大的事情。”

“末将遵命！”

梦禅的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中也暗示了很多问题霍亮作为牛铜的内弟，官虽然不大，却在桐城一贯横行霸道。百姓连告都不敢告，桐城郡守甚至还要替他说好话。要知道牛铜去桐城也不过三年而已，这个霍亮做捕头也最多两年，就能积攒下如此多的财富，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猫腻的。但秦雄真正关心的并不是他积攒了多少财富，他要弄明白的是这个霍亮和帝国商人、高手的来往是不是得到了牛铜的授意。从目前的形式来看，牛铜虽然不在桐城之内，而他本人却成了桐城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一个做捕头的小舅子就能在街上横行。

牛铜本人若是去了桐城，当地郡守、官吏岂不是要跪地相迎！

这当然是秦雄最坏的打算，从头到末秦雄都不认为牛铜敢造反。但话说回来，当初假王和姬太妃执政的时候，各地镇国将军见了虎符和圣旨竟然能拒不出兵。这里面固然有假王篡位的因素，但间接也反应了一个问题，拿就是各地镇国将军已经尾大不掉。

若是自己不能回长安，时间久了，难保这些人不拥兵自立。

希望牛铜将军不是这种人把！秦雄在内心里说道，若是查出牛铜有自立的倾向，其实他也很为难。秦雄并不是太在乎牛铜的实力，说实话牛铜这个人实力很一般，但是唐素青确实是一个悍将，牛铜下狱，唐素青也脱不了干系。

十几天的短暂游玩之后，诸位王后贵妃们陆续回到了长安，后宫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美人们互相之间交流游玩的心得体会，彼此交换礼物，倒也是其乐融融。

回到长安的秦雄却陷入了巨大的忧虑之中，刁储和百里蛟两人在桐城密查十几天。这个霍亮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从他身上牵扯出的案情却相当复杂。事情调查到最后，跟霍亮本人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了。

案情一直调查到十一月底，足足进行了两个多月。大致搞清了来龙去脉，但因为牵扯到的人物太多，秦雄只能把这件案子秘密压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从轩辕公主下嫁到汉国之后，帝国派遣了数千士子来汉国学习。这件事秦雄是同意的，而且对帝国士子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秦雄的大度却给了帝国可乘之机，从三年前开始，这些来隶属于帝国各个家族的士子就开始了在汉国的间谍活动。他们不满足于从太学院学到的东西，而是积极的结交汉国官吏、学子、将领。在交往初期，大家只是以朋友相交。

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这些士子就开始了利益诱惑，目的就是得到汉国的工艺技术、朝廷机密。

帝国的四大家族和轩辕王室并非同一概念，轩辕氏也是帝国四大家族之一。每个世族都有其本身的势力范围和利益结构，在帝国之外的敌人时，四大家族是团结的。但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相应的彼此之间也有竞争和矛盾。

帝国四大家族首先要照顾都是本身利益，他们各自有自己都势力范围，家族族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找个四大家族和以前得诸侯国有点相似，但是因为四大家族的优秀族人又都在朝廷任职，所以四大家族和帝国关系非常密切，两者有机结合。

轩辕王为了帝国的利益，安插大量细作进入汉国，结交地方官吏，套取汉国得情报，技术。各大家族出于同样得目的，采用相似的办法，也在汉国套取情报和技术。

从刁储和百里蛟掌握的情况来看，至少有多达六百人的汉国官吏，将领，工匠，差役，兵丁，商人，百姓和帝国都细作又联络。至于这些人提供给帝国的细作有哪些情报，百里蛟和刁储还不能知道。若要想把事情弄清楚，就必须抓起一些人来严加拷问。

只是秦雄不能这样做，这是一个非常敏感都事情，一个不慎就很有可能导致汉国和帝国之间得关系陷入僵局。而且此事牵扯太广，一旦把事情交到了刑部审讯，最少数百人就要入狱，乃至砍头。

为里顾全大局，也为了不破坏和帝国之间的关系，秦雄决定尽可能简单地来处理这件事情。但又必须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他着令桐城郡守周璨配合情报司捉拿霍亮，然后缉拿和霍亮有过利益、情报往来的帝国间谍。抓捕人数不能无限扩大，适可而止。

细作密探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汉国在帝国的细作也不少。如果处于敌对状态，细作的下场一般都非常惨。但若是友好状态，抓到之后要么不做声偷偷做掉，要么遣送回去就算。

因为事先已经调查了几个月，所以这次抓捕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十一月二十五日晚，桐城数千兵丁连夜行动，共抓获了帝国四大家族的细作三十六人，汉国参与的官吏、商人、将领五十一人。这些人被全部带回长安审讯。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审讯的结果还是让秦雄吃了一惊。这些细作中大都是在姬太妃执政的时期进入汉国的，目的就是为了策反地方官吏和军中将领。他们的计划当然以失败而告终。

对于地方官吏，秦雄并不想太多追究，但是只要是牵扯到的军中将领，秦雄是一定要过问的。不过从审讯的情况来看，汉国镇国将军级别的将领没有一个投靠帝国的，倒是下面有几个游击将军收手了帝国细作的贿赂。

秦雄没有放过这几个小将领，统统免职，抄没家产。

这次清理帝国细作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只是抄没了一些财产。唯一不痛快的人就是牛铜，小舅子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没想到这小子敢做出出卖汉国利益的事情，尽管三夫人在家里没少给他求情，最终牛铜还是没答应救他。其实牛铜最怕的并不是汉王，而是大夫人唐素青，这件事唐素青已经知晓，而且亲自向汉王请罪。牛铜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

魏无真回到熊国之后先是被冷落了一段时间，他在汉国有个贵妃妹妹的事情熊王苍昊早就知道。这次被俘虏，熊王就没想过他能回来。

最终魏无真还是回来了，熊王吃惊之余心中不免疑惑。先以旅途劳累为由，让他在家休息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的时间熊王经过多方调查，始终没有调查出魏无真投靠汉王的事实。即便如此，苍昊依旧不放心，派朝廷官吏多次找魏无真谈心，想从中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结果可想而知，魏无真在承安虽然受到了优待，但确实没有投降的证据。

最终安奈不住对人才的喜爱，熊王下旨恢复了魏无真国师的职务，亲自到魏府做客，给魏无真道歉。

被怀疑和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况且魏无真觉得自己光明磊落，自然少不了一番推诿拒绝。直到熊王亲自来府上相请，他才答应出任国师之职。

魏府上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府内外数千精锐熊人兵士如青松般而立，把个魏府防护的水泄不通。魏府上下一片忙碌，魏无真的一妻、两妾还有几个孩子也都是喜极而泣，忙忙碌碌地侍奉着熊王王后。作为女人魏无真的这些妻妾其实并不太了解国家之事，只要丈夫还能活着，还能被熊王重用，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魏爱卿！回国之后本王一直没来得及看你，你不会怪本王的吧。”魏府的内厅之中，熊王苍昊笑吟吟地对着魏无真说道。

魏无真一边给大王斟酒一边小声说道：“微臣怎能怪大王呢！大王国事繁忙。而微臣也不过是个刚刚放回来的俘虏而已，本就不该劳烦大王亲来探寻的。”

熊王苍昊摇头苦笑：“唉……！爱卿还是心中腹诽。都怪当初本王不听你的忠告，致使承安城下我军大败，损失惨重。国师还被汉国俘虏！不瞒爱卿，你被汉国俘虏之后，本王心中甚是有愧。况且你妹魏紫君又是汉王宠妃，孤一直担心你会留着汉国。如今看来爱卿果然是忠贞之士，本王今日特地来给爱卿谢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