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不善
秦雄一声冷笑:“胡大哥也太小看我秦雄了,说实话兄弟我对南山县没兴趣。”
包括王洵、楚天阔在内的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胡麻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秦雄老弟你的所作所为让南山县的所有好汉都脸上无光。”
裴严轻摇羽扇,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不知道秦雄老弟你对什么有兴趣呢?”
“裴严兄可听说过一句话窃国者王,窃珠者贼!”
在做的大都是粗人,识字的都没几个,所以秦雄这句话很多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裴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认真地看着秦雄,一字一顿地说道:“莫非老弟看上的是国器?”
秦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良久之后,大概独眼赵也明白了秦雄话里的意思,嘲笑着说道:“秦雄大当家胃口果然不小,只是你手下也不过千把人,这点人恐怕是连南山县城都攻不下吧。”
秦雄没有直接反对,而是淡淡地说道:“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攻城之法不得已而为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法也。”
酒宴上这些老粗们都傻眼了,如同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就连裴严也是眉头紧锁,因为秦雄说的这番话他从来没听说过,晦涩难懂却偏偏蕴含着极大的道理。
“胡大哥若是想做南山县的老大,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说道这里秦雄缓缓起身:“王洵、楚天阔咱们去给其他兄弟敬酒,一定要让诸位原来的兄弟喝的尽兴。”
看着秦雄离开,独眼赵歪着脑袋瞪了一眼裴严:“这小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上下玩意儿,你听懂了么?”
裴严若有所思地摇着羽扇:“两位兄长,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和秦雄争了。”
“放屁,裴老六,你他娘的什么玩意,那小子就说了几句话就想投靠过去么?别忘了咱们兄弟前天的誓约。”独眼赵拍着桌子吼道。
胡麻子拍了拍独眼赵的肩膀:“老弟莫激动,听听裴严兄弟有什么话说。”
裴严一脸凝重,异常认真地说道:“此人虽然不知来历,却带着一种王者之气,想我裴严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漠平郡守,但秦雄身上却有着他无法比拟的气度,此人深不可测。方才他也说过,南山县他根本看不上,此人的志向在天下,而不在此地。与窃国者争珠绝非明智之举,说实话此人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之所以对我们以礼相待,不过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兵力罢了。”
胡麻子叹口气:“裴严老弟说的也有点道理,我也感觉到此人具有一种霸气。此人武功绝对在我之上,但是就这样投靠他兄弟们脸上说不过去。老弟,你看看咱们还有其他什么路可以走么?”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则跟此人闯天下,等他功成名就,我们也好分一杯羹。二则把兄弟们都散了,各自回家种田。”裴严无奈地说道。
独眼赵脸色一寒:“我说裴老六,这秦雄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过吃了他一杯喜酒,你就处处为他说话。他也是人,你我也是人,咱们三家寨子加起来也有千把弟兄,怕他个鸟。”
胡麻子不在说话,他在思考裴严的话,因为裴严说的没错。从秦雄的眼神中就能感觉出来,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当初秦雄可是自己一个人独闯营寨,愣是灭了几家马匪,就这股猛劲一般人是比不了的。
“麻子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独眼赵郁闷地回头说道。
胡麻子冷笑一声:“我还能说什么?你看看今天酒宴上那些人,十里八乡的富商、地主都到了,城里的大户也几乎来了一半,别以为这些人是给那个县尉面子,他们看的秦雄的脸色。”
裴严点点头:“不错,我们兄弟做马匪十几年,这些商人何时去我们那里喝过喜酒。争天下者先争取的是民心,此人已经在做了。两位兄长,以小弟看来,面前或许是一场大富贵也许是一场大灾难,若是我们投靠了秦雄,说不定此人真能成大事,你我也就不用在这穷乡僻壤做这种人人唾骂的马匪,搞不好还能做一方封疆大吏。两位兄长以为呢?”
独眼赵摸了摸腮边的胡须,呲牙咧嘴地说道:“裴严老弟你可别骗我,就算我们投靠了他秦雄,他手底下也不过两千多人。要知道呼兰卓可是将近二十万大军,而呼延卓本人也是用兵高手,秦雄能跟人家比么?别到时候没吃到肉,反而弄个灭九族。”
“此人既然敢做,定然是心中有了把握,我看我们不妨试试。万一此人兵败,我们就偷跑回来继续做我们的马匪。”胡麻子用中指敲着桌子说道。
“他娘的,没想到麻子大哥你也有了这种念头,兄弟们可是都跟着过来了。你这样做不是让兄弟们心寒么?”独眼赵嘟囔着说道。
裴严放下羽扇:“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可以这样做……!”
听完裴严的话,胡麻子点点头:“这样倒是不错。”
独眼赵嘿嘿一笑:“若是他秦雄没什么本事,就别怪我独眼心狠手辣了。”
胡麻子等人入席吃酒,客人们的心也都稳定了下来,酒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忙的不亦乐乎。卢县令提前离开,官府里那些差役、官吏也随之离开,酒足饭饱的客人也渐渐散去,唯独胡麻子等人却迟迟不说离开。
穆家人不敢管这些事情,任凭秦雄去处理。
眼看着已经过了午时,客人大都离去,唯独胡麻子带来的这一百多人还在饮酒作乐,谁都不说离开。秦雄觉得今天看来是不能善终了,但毕竟人家是客,还上了礼金,总不能赶人家走。于是秦雄带着王洵、楚天阔两人又回到这里给胡麻子三人敬酒。
见秦雄进来,胡麻子也不客气,拍着桌子说道:“秦大当家,今天我们兄弟来到这里,也算是想给你来个了断。既然早晚都要刀枪相见,我看不如趁今天这个机会,大家切磋切磋,你若是赢了,我们兄弟跟你混,但是手底下的兄弟去留随他们。你若是输了,从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日后不要再打我们的主意,你看这个办法怎样?”
秦雄还准备敬酒呢,一听这话干脆放下酒杯笑了笑:“不知道麻子大哥想比什么?”
独眼冷笑道:“听说秦雄老弟武功高强,当然是比武了。”
“对,比武的好,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比武才能见真本事。不过我们知道秦大当家武功高强,所以也不逞能,我手底下有几个好手,待会都跟您切磋切磋,若是侥幸赢了,还希望秦雄老弟记得刚才的承诺。”胡麻子更奸诈,他知道秦雄的武功太高,自己兄弟可能不是人家的对手,那就来个车轮战术,或者群殴。不管怎么说,总要赢上一两局,也好找个面子。
裴严摇着扇子说道:“还要比射箭,我手底下有两个射箭的高手,也想跟秦雄老弟切磋切磋。”
“哈哈!好,几位大哥够爽快,来!咱们先干一杯,这就出去比试比试。”
老大要跟胡麻子等人比武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小穆村这些新来的马匪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都想看看老大的真实水平。要知道胡麻子等人的手底下确实有不少好手,至于秦雄能不能打过人家,就看今天的了。
那些还没走的客人也听说了这边比武的消息,顾不得喝酒吃菜,都跑到校场上看秦雄比武。
胡麻子、独眼赵、裴严今天毫不吝啬,带来的都是寨子里功夫最好的马匪。三人商议一番,胡麻子手底下出十个人,独眼赵出八个,裴严出八个,一共二十六人。按照胡麻子最初的想法,也是稍微光明正大的一点的想法,采用车轮战术。尽可能的耗费秦雄的体力。
新建造的校场挺大,秦雄是按照训练五千士兵的规模修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个点将台,下面的荒地除掉杂草,然后铺垫平整。
现在校场上至少有两千人,村子里得到消息的百姓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把点将台围的水泄不通。
胡麻子手底下这十个人都是在南山县出了名的高手,就这样胡麻子还不放心,反复叮嘱这些人,一定要稳住!不求速胜,只要耗费他的体力就行。独眼赵那边也是这样叮嘱的,不求速胜,只要拖住秦雄就成。
第一个上场的是裴严手底下的快刀刘三,刘三用的是一把弯刀,走的是速度路线!快而且迅猛,据说刘三此人屠夫出身,最善于的就是宰牛,刀法精准而快速。派他第一个上去就是这个原因,先探探秦雄的低。要知道骑兵和步兵是不同的,骑兵没有了马就未必是步兵的对手。而秦雄这些日子讨伐马匪,从来都是骑马的,所以聪明的裴严先让刘三打头阵,就是看看秦雄到底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