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过来

穆羽翔还在那儿发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反正就是抽箭，拉弓，放箭，然后外面的人就死了！难道他们是我射死的？不可能啊？我打猎的时候连个兔子都被射中过。

秦雄不去管他，手里捏了一根箭羽，很平静地出了房门。

妇人和雨瑶、羽进因为在房内，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知道好像死了不少人，然后又走了一伙人。院子里就剩下几个人的讨饶声。

“秦雄，你别出去。”妇人急切地说的。

“干娘，没事！他们都走了。”秦雄竟然路出一丝笑容。

秦雄一个人出了房门，握住手里的箭羽，先是看了看还在发呆的穆中云，然后对着桑树后面那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不想死的过来。”

几个家伙从桑树后面露出脑袋先看了看，这才发现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但是身材高大，一身的杀气，手里还捏着一只箭羽，看来刚出的弓箭就是他射的了。

四个人中有胆大的先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还没走两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英雄！大爷，我们都是被刘秃子这狗日的逼的，我们也没办法。小的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两个媳妇，四五个孩子，英雄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后面几个胆小的也跟着走过了跪在那里，一个劲地哭爹喊娘地求饶。

“别废话了，今天没功夫搭理你们。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把这些人的尸体抬走，别再我看到你们，不然的话就你们就和他们一样。听懂了吗？”秦雄冷冰冰地说道，其实他身体状况很差，根本不能用力，不然的话非给这几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四个人连滚带爬地起来，玩命地把七具尸体弄出了院子，然后有人去把远处的马车弄来，把尸体装上马车，屁滚尿流地跑了。

“干爹，还得麻烦你和羽翔打扫一下院子啊！”秦雄走到穆中云身边小声说道。

穆中云浑身一个激灵，终于算是清醒了过来，撇嘴苦笑着看了看秦雄：“好……！好……！雄儿好样的。”

虽然没亲眼看到秦雄出手，但穆中云肯定就是他。自己儿子自己清楚，打兔子都用钢叉的主，还能用弓箭杀人么？

不眠之夜，整整一个晚上，穆中云和夫人两个都没合眼，穆中云反复给他讲院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夫人听的半信半疑，不过事实摆在那里，喝几口茶的功夫，死了七个人。

这是在寻常百姓家，死七个人那是天大的事情，换了谁也睡不着。穆中云和夫人还好点，至少还能说话聊天。穆雨瑶一个女孩子独住一个卧室，吓的把头蒙在被子里，也是一晚上没睡着觉。生怕死去的人会在院子里站起来。

秦雄睡的挺好，死几个人对他来说那是家常便饭，心里没什么感觉。一大早就早早的起来去院子后面练功，这个时候还只能运气而已。

穆家人都起的很晚，起床之后穆中云和穆羽翔两个急急忙忙地打水冲刷院子里的血迹。妇人和雨瑶两个，也在帮忙，小儿子也失去了往常的活泼，傻傻地坐在石凳上发呆。

秦雄练功回来，院子已经收拾干净，穆中云和老婆在哪儿唉声叹气地说着悄悄话。

“干爹！收拾完了啊！”秦雄淡淡地笑着说道。

穆中云尴尬地笑了笑：“雄儿！你过来，给你说点事情。”

秦雄好奇地走了过来，妇人也把几个孩子都喊了过来，一家人围在一起。

穆中云先叹口气，捏了捏手里的扫把：“事情既然发生了，也没办法挽回了。今天我和你们娘商量了个事情，以后这个家里就听秦雄的，他以后是一家之主。”

话一说完，妇人就哽咽着哭了起来，一把抓住穆中云的手：“中云，咱们就不能一起走么？”

“干爹！你说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秦雄好奇地问道，他不了解到底是怎么了。

“爹！你这是干嘛？”穆羽翔脸色很难看。

穆中云摇摇头：“有道是杀人偿命，咱们家死了七个人，衙门是不会不过问的。秦雄是为了救雨瑶杀人的，总不能让他去投案。我想好了，待会我就去城里报官，我去坐牢，要是砍头也是砍我的。秦雄是男人，家里又最大，以后你们几个就听他的。刘秃子的手下若是再来寻仇，秦雄就带着你们搬家，不管去哪儿只要找个安稳的地方就行。都听明白了么？”

一家人哭哭啼啼，秦雄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汉国，自己更不是什么君主大王了。这地方官老爷就是老大，人家说你杀人就杀人了，不要谈什么法律，什么自卫。穆中云这是想用自己的死换来一家人的安危，可是你死了真的有用么？

“干爹，不用这样！刘秃子是那伙人的头目，他死了手底下人也就散了。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强人，官府对他们也很头疼，死了的好！我看这样好了，待会我和羽翔去趟城里看看，若是真的有人报官，拿再做打算。”

穆中云就是个普通百姓，从来没跟官府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听秦雄说的这么有把握，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穆羽翔现在对秦雄那叫一个崇拜，现在秦雄说话绝对比他爹好使。

按照秦雄的吩咐，穆羽翔找老妈要了一百五十两金子。说是秦雄哥哥要用，妇人当然照做。两人包好金子，驾着新买的马车速度出了村子。

穆羽翔毕竟年轻，考虑不到那么多问题，再加上现在对秦雄的无比崇拜，一路上也没什么压力，轮着鞭子一个劲的赶马。秦雄考虑的就多了很多，他担心的是这个刘秃子跟县里衙门有关系，那样的话，自己这一百五十两金子未必能起什么作用。

南山县城，一个不到三万人的小城。在汉国这样的县城根本就不入流，秦雄甚至连考察的心情都没有，但是在北川国的南郊，这算是附近二百里以内最大的一座城市，这里有着附近最大的药材市场，珠宝店、马场。

进了县城，用秦雄的话来说就是破旧、凄凉！但在穆羽翔看来，那叫一个繁华，要知道穆羽翔一年来这里不超过三次，还都是有事的时候才来。

还不到吃饭的时间，秦雄让穆羽翔驾着马车去县衙，但是并不下车，先在衙门口来回转了两圈。

衙门口很寂静，四五个看门的衙役凑在一起聊的热火朝天。

秦雄在车窗后面看了一会，已经有了计较。

“羽翔，你那儿有多少铜钱。”

穆羽翔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朝里面看了看：“六十多个。”

北川国的钱不是汉国秦雄发行的拿着孔方铜钱，而是一种方形的铜板。个头也不大，但是比汉国的铜钱要重很多，价值也高一点，六十多个相当于汉国的二百文钱。

秦雄伸手接了过来：“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下了马车，秦雄径直朝衙门口走去，衙门口的几个衙役也注意到了他，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看样子是个头头，转过身来眯眼问道：“喂！干什么的。”

毕竟秦雄的身材和气势在哪里，在摸不清来头之前，衙役也不敢乱说话。

“几位大哥，辛苦、辛苦了！兄弟来这里是打听点事情。”秦雄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络腮胡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接过袋子，掂量一下发现还真不少。脸色也就好了很多，还顺便挤出一个笑脸：“小哥什么事？”

秦雄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问道：“几位大哥，这刘秃子你们知道么？”

一听说刘秃子，络腮胡和后面几个人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知道！一个土匪，县里早就下了海捕文书抓他，到现在还没抓到，怎么？他去你那儿抢东西了？”

这刘秃子看来跟县衙里没什么关系，秦雄心中稍安，但是还不敢就这样下决定，于是继续说道：“那倒没有！就是兄弟最近得知了一点刘秃子的消息，像给衙门里的老爷报案。”

络腮胡撇撇嘴，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小兄弟，这事就算了吧，衙门里事情多着呢，我们老爷也没那么多精力管他一个刘秃子。”

秦雄朝后面马车看了看，转过头压低声音说道：“两位官爷，这刘秃子一年孝敬咱们县令老爷多少钱？”

络腮胡身子一震，立刻明白今天来的这位不是什么善茬，估计是跟刘秃子起了矛盾，想办他，先来衙门摸底来了。既然都是强人，那咱也不能得罪，再看这位身上的杀气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里，络腮胡咳嗽一声，拉住秦雄的手臂说的：“小哥借一步说话。”

两人朝一旁走了十几步，看到周围无人，络腮胡压低声音说的：“小哥莫不是和刘秃子有仇？老哥给你透个底子，南山县方圆二百里，共有十几伙马匪，最多的三百多号人，最少的也有十几号。这些马匪都有些年头了，早在上面己任县令的时候，这些人每年还给县令老爷送点香火钱。每次换县令，来的人就少一拨，等到这位卢大人上任以来，给他送香火钱的就剩下一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