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铜纳妾
就在熊人整顿梁国的这段时间里,牛人部落的头领甘于数次派使者前往长安求救,前几次来的时候汉王被掳,甘于很失望。终于等到汉王获救的消息,甘于迫不及待的再派使者前往长安。这次甘于是下了血本,使者带来黄金百万两,珠宝十箱,牛羊无数,为的就是求一条后路。
秦雄在奉天殿用最高礼节接待了牛人使者,有道是唇亡齿寒,牛人若是亡国,汉国就要直接面临熊人的骑兵,这也是秦雄不想看到的。
大殿之上,牛人使者先是念了一篇两国友好的书信,这才说明来意:第一希望汉王能派大军支援甘于头领。第二希望汉王能够给牛人部落一座城池,以抵抗熊人的进攻。
朝堂之上众臣议论纷纷,汉国有大军近百万,但谁都没把握和熊人骑兵对战。最要命的是汉国到目前为止只有骑兵二十万,余下的都是步兵,也没实力对抗熊人。所以大臣们的意见很一致,派兵可能性不大,最多也就是让甘于部落投靠汉国,封他一个侯爵,再赏赐一片良田。可甘于是个有尊严的人,虽然和汉王交好,但也不想寄人篱下,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侯爵。
牛人使者看着满朝文武不屑的目光,早已心灰意冷,几次给汉王下跪,痛哭流涕的请求汉王相救。
秦雄实在看不下去,来云泽九年的时间,也就结交了这几个朋友,一个是皇甫冉、一个是辛胡、一个是甘于,还有一个东冶王。辛胡死了,甘于又面临巨大的危机,即便不是为了友谊,秦雄从国家战略考虑也应该救甘于一把。
“使者起来吧!本王和甘于头领素来交好,岂能见死不救,只是我汉国如今只有二十万骑兵,且疏于训练根本就不是熊人骑兵的对手。本王在两国边境修建了两座城池,一为上泽,一为承安。两座城池互为犄角,是本王动用近五十万劳力用四年时间建造而成。建造两座城池的本意是能和甘于部落互通贸易,但随着帝国战乱不断扩大,本王让工部三次扩建,城墙高大而坚固,守备军械齐全,可容纳百姓三十余万,兵士二十万。本王现在将上泽让给甘于头领,让他迁百姓和兵士进驻吧。熊人来袭,我汉军驻守承安,于上泽遥向配合,定然能击退熊人。不知使者是否满意?”
使者赶紧低头再拜:“谢汉王,甘于头领定然不忘今日相救之恩。”
牛人使者退下以后,朝堂上依旧议论纷纷,上泽和承安耗时四年建成,里面的防备军械相当完备,就这样白白地送人,说大家没意见那是假的。
秦雄沉默了很久,才挥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众位大臣,本王此意并非单单照顾牛人,其实也是为我汉国着想。试问若是牛人走投无路,最后也只好投靠熊人,到那时熊人必然越发张狂。况且两座城池要百姓六十万,兵丁四十万坚守,已经占了我汉军近一半的兵力,日后对方狼人和西戎必然捉襟见肘。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双赢,大家不要在议论了。”
“大王英明……!大王威武!”朝堂上一片歌功颂德。
正准备退朝,忽然一名护卫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跪倒在大殿之上:“启禀大王,急报!”
叶忠将急报接过来,呈给秦雄,秦雄面无表情的打开急报,刚看了一眼,脸色急变,猛地站了起来,高声问道:“这是谁送来的急报?可是真的?”
护卫点头说道:“是东冶使者送来的急报,消息非常可靠。”
“二哥……!二哥……!”秦雄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创伤,颓废地坐回到的王座上,眼角急速抽搐,一滴泪水从眼角滴落:“二哥……!没想到你竟然……呜呜……!”
堂堂汉王竟然不顾威严,在朝堂之上哭了起来,当然哭的时候还不忘把手里的急报摔在地上。
谢松疾走两步,上了高台捡起那份急报看了两眼。谢丞相眼角先是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后也深沉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悲痛欲绝地摇摇头,跪倒在地:“汉王节哀……!汉王节哀啊!”
众位大臣一个个瞪大眼睛,不知道这两个人再唱哪一出,要说汉王的亲人早就没了,汉王的老婆也都挺好的,干嘛还值得大哭一场呢?
申无心从谢松手里拿过那份急报,扫了一遍,随后也跪倒在地,一副幽怨哀伤的感觉:“汉王节哀……!兄长早逝,乃人生之大不幸,汉王定要以身体为重,不可哀伤过度。”
兄长早逝?朝臣们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来秦雄还有个二哥叫秦烈,被诸夏王封为烈侯。狼王起兵以后,他又投靠了狼王,秦雄本人也早已不与他联系,死了就死了呗!
朝堂上这些大臣大都是聪明人,一看两位丞相伏地痛苦,有明白的立刻走出来跪倒在地:“天妒英才……!汉王节哀。”
礼部尚书公羊沛更是哀伤的厉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山羊胡子一翘一翘地开始嚎啕大哭:“汉王于世上仅存这一位兄长,如今却也离汉王而去。上天待汉王何其不公也,兄长离世,汉王当亲往祭奠,已尽兄弟之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聪明,比如那位牛铜将军,一只手揪着自己的络腮胡,吐着舌头嘿嘿傻笑。这个秦烈他也听说过,不过他还听说这兄弟二人似乎从来不交往,而且想当年秦烈还派人暗杀过秦雄,这样的兄长死了就死了吧,还哭什么?旁边的陆奢和王彻也想笑,不过都不敢跟这位仁兄媲美,只能在心中暗喜。
“牛将军,别笑了,你没见汉王哭的很痛么?”王彻小声说道。
“嘿嘿!他或许是假哭。”牛铜拽下一根胡子,在嘴边吹了一口,看着那根胡子在空中飞舞坠落,这位仁兄也是自得其乐。
王彻不管他,和陆奢使个眼色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汉王节哀……!”
一时间朝堂之上哭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汉王死了呢!秦雄又挤出几滴泪水,朝下面一看,随即又郁闷起来,原来大臣们几乎全都跪下痛哭,偏偏这位牛将军还在哪儿自己拔胡子玩,脸色还挂着一丝嘲笑。
我靠!这家伙入朝这么久,竟然是一窍不通,秦雄忽然有想起了前几天唐素青的请求---她要上殿奏事。自己一直不肯答应的原因就是没有先例,一个女人上朝委实太孤单,现在看扭头这副欠揍的模样,看来自己必须好好考虑这件事了,不然牛铜将军一辈子也别想开化。
“众位爱卿起来吧!孤王心如刀绞,今日暂且退朝。公羊尚书,你回去写份奏折上来,本王要亲往边城祭奠兄长,所需礼仪还请尚书细细斟酌。”
牛铜哼着小曲策马回府,路上还亲自下马挑了两件金首饰,别误会,这些首饰可不是给唐素青的。唐素青自从成了飞天将军以后,掌管一万五千女兵,已经很少回家了。从去年八月开始到现在,总共回家两次,都是看看孩子就走。牛铜现在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大官,家里侍女、家丁也有近百,偏偏他又是个怕老婆的主,所以平日里也就是偷偷地跟别人去喝个花酒,连在妓院过夜的胆子都没有。
现在唐素青不在家,牛铜那蔫包胆也大了起来。运气来了谁都挡不住,一贯跟牛铜没有任何来往的国舅尚欢竟然找上们来,热情地邀请他喝花酒。那天晚上牛铜一时冲动,就在外面过了一夜。本以为家中的女侍中有唐素青安插的眼线,谁想到苦等了几天竟然没事。于是牛铜胆子也大了起来,跟着尚欢不断的来往酒肆、妓院。最后在尚欢的鼓动下,牛铜竟然稀里糊涂地纳了两个小妾。
要说尚欢也是有目的的,上次进入刑部大狱让尚欢明白,仅仅认识一些人还不管用,必须军队里有熟人才行。但是陆奢、王彻都不是他能请动的,于是就打起了牛铜的主意,牛铜没什么心眼,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没几天就和尚欢成了莫逆之交。
习惯了唐素青的剽悍,牛铜新纳的两房小妾那叫一个温柔、体贴!伺候的牛铜飘飘欲仙,忘乎所以。开始还把小妾安顿在外宅,可唐素青一直不回来,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干脆把两个小妾弄到家中,日日笙歌,彻夜鏖战,激情澎湃地焕发了人生第二春。
两个小妾虽然不会武功,身体柔弱,在床底之间却要比唐素青勇猛了很多,花样层出不穷。只尝试过老汉推车的牛铜喜不自胜,早就把唐素青抛到九霄云外,恨不得她一辈子都不回来。两个小妾也是自不量力,枕头边上没少说风凉话,举例说人家陆奢丞相几房妻妾,王彻将军在外面养了个二房,还有汉王宫里佳丽成群还要去外面沾花惹草……!弄的牛铜抓耳挠腮,床上对着两位美人也是痛下决心,表示一定敢于抵抗唐素青那种毫无人道的压制,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子休了她。
话谁都能说,就看事能不能做了。牛铜这几日信誓旦旦,如果唐素青敢回来找他麻烦,他就一鼓作气,休了他!汉国允许男人纳妾,自己身为正三品大员,却还受老婆的窝囊气,说什么都要硬气一回。
牛铜怀里踹着两只金钗,得意洋洋地回府,刚进胡同就看到自己府门前站着两队士兵,一个个银盔银甲,曾明瓦亮。他在马上揉揉眼睛,仔细看去,确实真是兵士。
“诶!这是怎么回事?锤头你过去看看。”牛铜心中疑问,自己可是兵部侍郎,谁有这么大权力包围自己的家?想造反吗?要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十万大军的统帅。
锤头策马跑了过去,很快就又跑了回来:“老爷,那些兵都是女的,一个个可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