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的汉王

天启就年三月，就在秦雄休养和巡视军营的这二十多天的日子里，帝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用一日三变来说都不过分。很多事情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吴国被熊人吞并，甘于部落的五万大军只剩下一万残兵败将退回，其他四万人埋骨他乡。熊人进攻梁国，粱王竟然放弃国家，带领十五万大军和上百万百姓退到帝国。南平陷落，南平王被掳，西戎头领达拉奇罕并没有杀了南平王，反而分封其为侯爵，领五百户，良田一千亩。西戎头领的举动可以让人理解，因为西戎王手下有不少谋士，他这样做是为了笼络人心，志再天下。可狼王莫图的举动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他没有放下屠刀，但也转变了策略，凡是誓死抵抗的城池，破城以后屠城，凡是不抵抗的城池，一概秋毫无犯。

狼王这种极端的策略大概是手下谋士的贡献，也正是这种策略，使狼王进攻的速度大大提高。

愚蠢的诸夏大将黄炳勋是杨固的嫡系，这次他带领三十万大军迎战狼人。黄炳勋自视清高，在朝中一贯看不起别人，认为自己熟读兵书天下无敌，竟然和狼人进行野战。狼王莫图给这小子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节兵法课，两军对垒，狼王只用了十万骑兵，就把黄炳勋带来的二十万骑兵杀的落花流水，死伤过半。黄炳勋自己也被砍伤，狼狈逃走。狼王一路西进，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吞并了诸夏二十一座城池，占地五百余里，是诸夏领土的四分之一。

利用九天的时间秦雄巡视了所有军营，自己的身体也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回复。后宫那些妃子们一个个翘首以盼，想看看汉王今天晚上会去宠幸谁。可一直到了晚上十点，汉王竟然还在太和殿召见大臣。

陶瑞脸色平静地跪在下面，他已将近知天命的年纪，对很多事情看的很开，这次汉王召见，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并不激动。

“陶尚书起来吧！你也算是汉国老臣，本王不想为难你，还是你自己说说，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竟然私通诸夏？”秦雄淡淡地说道，既然他这样说，就是不想为难陶瑞。

陶瑞慢慢地站了起来，旁边的宋德搬过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汉王，臣自知有罪，住进刑部的那一天臣就做好了被杀头的准备。臣从来没想过背叛汉国，但有些事情也是无奈。”

秦雄点点头：“尚书但说无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本王不会告诉另个我一个人。”

“汉王，您也知道臣是诸夏人，刚投奔汉王以后，心中还是向着诸夏，希望有一天夏王能将臣召回。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国在汉王您的治理下越发富强，臣也就渐渐断了回诸夏的心。也正因为汉国的繁荣，诸夏朝中有远见的大臣开始注意起汉王。天启四年，臣运送红果千万高池，诸夏的达官显贵都很巴结臣，送来很多礼物。这些人中，有很多不过是想多买些东西，而有些人就是想从臣这里得知汉国的情况。”

“臣的父母、兄长都在诸夏，两位夫人的娘家也是诸夏。那些年臣已经有所积蓄，每次回诸夏都要去看看他们，诸夏国师南宫傲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把臣的父母、兄长都迁到了高池，而且还封两位兄长做官，我那两位兄长都是愚忠之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南宫傲的意图，而南宫傲也正利用这一点不断从臣这里谋取好吃，甚至还派人威胁说如果我不配合就杀了父母和兄长，臣自认为是孝子，不忍看父母、兄长惨遭屠杀，只好听从南宫傲的摆布，送给他很多木器、瓷器、葡萄酒，可这南宫傲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在得知臣的弱点以后，变让臣想办法把汉国的粮草和兵器廉价卖给诸夏，同时南宫傲也把大量的黄金送给臣，几年下来臣累计了黄金上千万两。

南宫傲死后，臣本以为可以松口气，谁想到宗昊却得到了南宫傲的授意，继续用同样的办法威胁臣，那时臣已经无奈，只能听任他们摆布。臣也知道，这件事早晚会被揭穿，所以臣把得来的黄金原封不动的封存在地窖中，等想等宗昊死后，就把这些黄金捐献出来。臣自知难免一死，只求汉王放过臣的家室。”

秦雄笑了笑：“原来如此，陶尚书虽然有过错，但也是被逼无奈，本王能够原谅，但这私通他国的罪名你还是要承担的。念在你捐献出千万两黄金的份上，就免去你大部分罪责，罚俸一年吧！”

“臣谢汉王！”陶瑞起身又跪了下去。

“起来吧，这件事就此作罢，现在诸夏自身难保，宗昊也不会再为难你了。日后你当忠心为国，也不枉你我君臣一场。”

陶瑞竟然不起来，脸色忧郁：“臣还有一事相求。”

秦雄有点不高兴了，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汉王，如今诸夏被西戎和狼人围攻，危在旦夕。臣知道大王的意图，但臣有父母、兄长尚在诸夏，臣请大王允许臣将父母和兄长接回到诸夏。”

这不算什么难题，秦雄点点头：“这有何难，只要他们肯来，孤准了就是。”

陶瑞叹口气：“汉王，如今狼人已经占了诸夏五百余里，道路不通，就算父母和兄长想来云泽也很难！臣想请汉王派出使者以结交帝国的名义，从帝国绕道而至高池，这样方能万无一失。”

秦雄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陶爱卿，本王想知道，诸夏有多少大臣愿意来汉国？”

陶瑞一愣，还不明白汉王的意思，想了想道：“这个不好妄说，但臣知道的是，自从新王即位以来，宠幸两位妖姬，不理朝政，朝中大臣多有微词，如今国难怕是有很多大臣想早日逃离诸夏，那费公公就是榜样。”

“好……好！陶爱卿孤王就让你去做这个使者，诸夏这些年来一直从汉国索取，是该回报的时候了。这次本王着你带一万骑兵出访帝国，然后顺道前往诸夏高池。你去高池的目的不是觐见夏王，而是去接回自己的父母、兄长，另外你还要放出风去，不管是哪位大臣，只要他们肯出黄金一万两，你就将他们的家眷带回云泽。孤王还给你特权，诸夏的大臣们只要愿意出钱，就能在汉国谋取官职。正七品是黄金万两，六品二万两，五品三万两、四品五万两，三品以上你就说自己没权利。”

陶瑞吓了一跳：“汉王……！臣不敢……不敢啊！”

“哈哈……！陶尚书何必如此，孤王如此做自然有道理，想那诸夏在西戎和狼人的夹攻下，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希望，那些士族显贵手里握着大量的黄金，岂能便宜了西戎和狼人，不用这种办法，那些人怎么肯把手中的黄金心甘情愿地送到云泽。若是到了高池，你可以便宜行事，官职的价格也有你来定，但万万不能少于一万两。”

陶瑞暗自心惊，这汉王果然是狠毒，如此阴险的办法都能想出来，可谓雁过拔毛，虎过抽筋。如此一来，那诸夏的大臣们恐怕跟无心坚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能捞一些好处，把自己一年的俸禄给赚回来。而且陶瑞心里也明白，自己此次去高池，待遇跟平时绝对不一样，就跟当年费赢来长安一样，那些官吏和富商还不用黄金把自己给包围了。

陶瑞告辞以后，秦雄立刻召见了长孙祖德，长孙祖德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冻的手脚冰凉，一听说汉王召见，立刻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长孙大人，我交给你的事情做的怎样？”

长孙祖德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汉王，臣派人多方打探，以得到确切消息。狼王莫图手下确实有一个谋士，此人乃是边城秦烈侯的手下，此次随同莫图出征。这人叫邵吉，本来是汉国人，汉王来云泽以后他前往边城，成了秦烈侯的幕僚，此次狼王出征，大肆杀戮，邵吉多次阻止，怎奈狼王不听，后来诸夏百姓抵抗顽强，狼王莫图才用了邵吉的办法，凡是不抵抗的，一律免死，但若是抵抗，就屠城，这个办法果然好用，诸夏十几个城池，狼王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于是狼王莫图越发信任此人，现在邵吉已经成了狼王的第一谋士，很多狼族将领眼红的很。”

秦雄点点头：“秦烈的消息呢？”

“秦烈自从投靠狼人以后，越发骄横，东冶的粮草和黄金、兵器就是秦烈帮忙运输到前线的。不过秦烈却不跟随狼王出征，想来还是有所顾虑。不过秦烈也没闲着，狼王占领的六七个城池就已经划归到他的名下，很多俘虏也归秦烈安顿。现在秦烈治下已经有一百五十多万百姓，新征兵五万，正在加紧训练，随着听候狼王调遣。”

“他现在人在哪里？”秦雄面色深沉。

“回禀汉王，秦烈前几天还在巡视新统治的几座城池，昨天已经回到边城。”

秦雄沉思良久：“好！这件事你办的不错，但本王暂时不赏你，就算是将功补过吧。孤王还有一事让你去做。”

长孙祖德不恼反喜：“臣谢汉王仁慈，臣一定竭尽全力。”

“此次孤王派陶瑞前往高池，目的是搜刮高池的黄金，但陶尚书毕竟是尚书之职，很多事情他不好自己去做。你派人在高池散布谣言，就说陶尚书在汉国乃是本王宠臣，本王对他言听计从，好让陶尚书能够完成此次使命。”

长孙祖德刚刚离开，秦雄回头对宋德说道：“速去召刁储和百里蛟觐见。”

刁储和百里蛟两人已经睡下，听到汉王召见不得不更换衣服，策马速来。

“汉王！深夜召见我等不知有何要事？”

秦雄拍了拍桌子：“孤王让你们去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