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金票
剩下的十一个随从分里外两层把夏良紧紧包围在中间,夏良也是将军,在这紧要关头表现的非常冷静。
外围的刺客再射箭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纷纷丢下弓箭,持刀而上。夏良粗略算了一下,来的刺客大概二十人,而且身手及其迅猛。
“大雕,待会我们几个拖住刺客,你带王子突破后朝南走,一定要保护好王子。”随从里面有个大个在下命令。
那个叫大雕的闷哼一声,紧紧地站在夏良身边。
转眼间随从又死了四个,而刺客竟然一个都没死,也就意味着根本没办法突围。大王子夏良心急如焚,却有无可奈何,随即又有两人在他面前倒下,夏良高喊一声:“各位好汉若是图财,我夏良愿意给各位黄金十万两。”
他本来就是随口这么一喊,死马当活马医。谁想到这一嗓子下去,刺客竟然停了下来,纷纷朝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蒙面大汉说道:“雇我们的人也出了这些钱,你若是想让我们放过你,最少要翻倍,二十万两。”
夏良一看有戏,立刻喊道:“好,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刻给你准备二十万两黄金。”
“我们要金票,云泽的金票有吗?”
云泽的金行在高池也有分店,所以刺客点名要金票,这样拿走方便。
“好办,我让人立刻送来。”夏良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冷笑:这帮傻子,只要你让我的人回去,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大汉点点头:“你派一个人回去拿金票,然后你跟我们走。我留两个人在这里等着,金票到手,我放人,若是你小子想耍什么花样,你脑袋上吃饭的这家伙,我们可要拿下来当球踢了。”
夏良心里一愣,心说人家考虑的可真周全,自己要想保住这条小命,不出点金子看来是没戏了。
书说简短,等夏良的随从把二十万两的金票送到人家手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等拿金票的人回来,这帮刺客把夏良两只眼睛蒙上,然后七扭八拐的转了半天,最后一哄而散。
在一个偏僻的山坳里,二十几个骑马的大汉聚集在一户百姓家中,那家里五口人,一个个吓的面无人色。
当头的一个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子,丢在当家的男人怀里:“去,和你老婆赶快给我们烧点水,若是敢报官,我就杀了你三个孩子。”
那锭金子足有二十两,这两口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又喜又怕,两个人见孩子暂时无忧,屁滚尿流地跑出去烧水。
“他娘,你说我们要不要报官,这些人来路可疑的很。”男人怕事,若这帮人是流寇,在他们家住不报官的话,被官府知道是要重罚的,搞不好还要充军流放。
“当家的,你还敢有这种想法?你不要孩子的命啦。再说了,人家不是还给了咱那么多金子吗?我看足足有二十两,够咱家五口人过二十年了。若是有人问起来,我们就说是过路的客商口渴了在这里喝口茶,别的一概不知。懂了么?”
“嗯!听你的。”男人也没了主意。
两个人刚说完,从外面进来一个瘦高个,对女人笑了笑:“行,算你们识相,若是刚才你们去报官,现在一家五口就都成了我的刀下鬼了。看你们表现不错,这锭金子也给你们,我看你们院子里有鸡,给我们宰几只,我们这是二十多个人,务必都让我们吃饱。”
男人吓的出了一声冷汗,倒是女人放松了很多,点头哈腰地说道:“大爷,我家后院还有两只山羊,待会宰了给各位大爷吃。”
瘦高个笑了笑:“这好说,不会亏待你们,待会把羊牵出来,让我的人宰就行了。”
回到正屋,里面的人正在数金票。坐最中间的一个竟然是田横,他拍着桌子上的腰刀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啊,这二十万金来的这么容易。”
旁边一个表情冷漠的中年男人,正是参商师兄的徒弟,叹口气说道:“既然做刺客,就要保证基本的信誉,怎么能说放就放了呢?”
田横摆摆手:“薛大侠,你不要生气,这次我们还真不是来做刺客,我们是军人,要听从汉王的安排。这个夏良杀不杀是汉王说了算,不过在杀他之前先敲诈点油水出来,倒是让我很满意。”
薛大侠也不说话,坐在一旁继续生气。
这些人就是秦雄派来的刺客,他们来诸夏的目的就是要把帮助六王子登上王位,至于杀不杀大王子和四王子,这要从大局考虑。
屠狼客从外面走了进来,拍拍身上的雪:“这雪可真大,在云泽都看不到这么大的雪。”
“别说这些了,先研究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田横急切的问道。
“我们暂且在这里住下,等等看高池有什么动向,若是夏王不怀疑夏云,那就该我们出手了。”
大王子被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高池,老夏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派了五千人马出城搜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至于刺客的来历,更是无从知晓。但在朝的这些官员心里都清楚,这一定是四王子按捺不住要出手了。
大王子府中格外压抑,夏良一脸杀气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七八个幕僚:“我们该怎么办?今天真是命悬一线,若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所以人都要死在那里。这个老四竟然敢对我下如此毒手,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大公子,这件事说来蹊跷,为何那些人只要钱。在我看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刺客,而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四王子的人还是六王子的人。”
夏良眉头紧皱:“夏童平日了就知道鬼混,不务正业,他是想不出这种办法的,多半是那个夏云。”
一个长须老者疑惑的问道:“这也有很多疑问啊!如果说是夏云王子,他怎么会不杀人?夏云应该清楚,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大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了。”
几个人正在密议,外面慌慌张张进来一个家丁:“大王子,刚才六王子那边传来消息,六王子今天早上在大街上被刺客追杀,多亏了护卫拼死相救,但是六王子中了一只毒箭,现在王宫里的御医都赶了过去,生死未卜。”
夏良猛地站了起来:这……这会可以确定,一定是老四干的了。
长须老者脸色一凛:“不好,如此一来你的嫌疑反而比老四更大。大公子应该立刻去面见夏王,澄清事实。”
夏良好奇地看看这位老者冷笑道:“怎么可能!清者自清,我夏良……!”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院子里哗啦啦进来一群兵士,家丁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大公子,不好啦,王宫的护卫把这里给包围了。”
夏良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去见父王。”
“不用去了,大王有令,大公子夏良不得出门。”门外传来一阵公鸭嗓子的声音,费公公摇头晃脑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几个魁梧的兵士,一个个刀出鞘,弓上弦。
“费公公,夏王为何要将我软禁?”夏良忍气吞声地说道。
费公公摇摇头:“这些事情我做奴才的怎么能知道呢?”
长须老者脸上挤出一点笑容,从怀里拿出一张汉国的金票,塞到费公公手里:“公公不妨提醒一下,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呢。”
“嘎嘎……!”费公公得意地笑了笑:“这么说老奴还真忘记了一点事情,今天上午六公子遇害以后,四王子立刻前往探视,还派出自己的手下看护六王子府。大王知道以后很满意,把四公子召进宫谈了很久。至于谈了什么,奴才可不敢去听。”
“谢费公公提醒。”夏良脸色终于平缓了下来。
费公公出了大王子府,从怀里拿出金票,一看竟然是一张五百两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妈的!就这么点钱还想贿赂老夫,看我不玩死你们。
“快,去四王子府。”
四王子府此刻也被团团围住,连个蚂蚁都进不去。费公公当然例外,带着几个护卫径直进了院子。方才在大王子那里说的都是假话,为的就是挑起两人的矛盾。
四王子此人阴险,遇到对自己有用的人很乐于逢迎,见费公公来了,立刻让进客厅,上最好的茶。
“费公公,您总算来了,父王是什么意思?”
费公公摇摇头:“老奴不过是个跑腿的,这些事情是不敢过问的。”
四王子笑了笑,让手下人去内室很快搬出一个大铁箱,打开盖子,里面是黄橙橙一箱黄金。
费公公心中很是鄙视,:这四王可真够落后的,现在送礼人家谁不是送金票,你送我黄金我还能抬出去?不过即便是你不送,有些话我也是要说的。
“四王子您客气了。有些事情不是老奴不说,而是怕被公子误会老奴在挑拨离间。”
夏云摇摇头:“怎么会呢!公公说的话我向来深信不疑。”
费公公暗自冷笑:“四公子,今天上午六王子被刺以后,大王立刻秘密召见了大王子,回去以后,大王子紧急调派兵士把自己家保护了起来。城内武将也开始活动,我想大王子应该是要动手了。”
夏云心中狐疑,不过也不好跟费公公说什么,两个人再闲谈一会,费公公走人。
高池全城戒严,朝廷出动两万兵马挨家挨户搜查,就算是弄个底朝天也要把刺客给搜出来。而此时的夏王情况却更加危急,兵器不断反复,几次咳血。
“夏王,老奴回来了。”费公公小声禀报。
夏王睁开眼睛,粗重的喘息声让人觉得他很难受:“他们两个都是什么表现?”
“大王,老奴不敢说。”
“让你说你就说,不要犹豫。”夏王有点生气了。
费公公犹豫半响才道:“大公子在家纠结了十几个幕僚在密谋,口口声声说大王不该软禁他,还说大王应该把四王子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能问出点什么来。”
夏王瞪大眼睛,想咳嗽却又咳嗽不出来。
“四王子在家很清闲,老奴去了还请老奴吃了杯茶。特地问起了六王子的病情,看起来很关心的样子。”
夏王终于咳了出来,雪白的绸缎上一块鲜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