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效

秦雄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了，当初开挖毒瘴林，自己靠里面的毒物可是发了一笔小财的，没想到现在就报应了。

谢松从后面走了过来：“汉王，刺客捉住两个，杀死一个。都没跑掉，不过墨庸大人用了各种酷刑，还是没让他们两个开口，又怕折磨死他们，这几天没敢再用刑。”

“哦！我昏迷几天了？”

叶忠苦笑一声：“今天是第十二天。”

“嗯、这两个人倒是有点本钱。没有从其他方面找线索吗？比如衣服，武器、从何处入关等等。”

谢松摇摇头：“武器、衣服都是云泽出的，口音上也不能分辨，更没查到入关处。这两人一个字都不说，我们又怕他们死了，不敢再用刑，也有些无奈。”

“药王，我还有几天才能行走？”

药王沉思一下：“汉王身上的毒已经快没了，只是身体虚弱，如果能按时进膳，三天就可下地行走。”

得到这个消息，秦雄的心情又好了一些：“谢丞相，你告诉谢松，从今天起，不让这两刺客睡觉，每一刻钟就去把他们弄醒一次，房间里多点火把，吃的喝的按时给就行了。”

谢松愣住了，心说这种办法能行？不过汉王既然说了，就按照汉王说的做就是了。

众人散去，秦雄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婉儿！

见秦雄看到了他，东郭婉儿也不躲避，几步上前，盈盈一拜：“拜见汉王。”

“婉儿，你……你也来了。”

此时的婉儿越发漂亮，只是眼圈黑黑的像个熊猫：“我给梦禅姑娘看病呢。汉王你要多加休息，这几天可以吃东西，就要多吃。”

好单纯的女孩子，秦雄看了看旁边的绿漪和红袖，有点内疚。

秦雄被刺最愤怒的人竟然是参商，参商一辈子做刺客，都是他去刺杀别人，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来刺杀他的弟子，而且还差点挂掉。这事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实在有点挂不住。就好比一辈子捉鹰，到头来竟然被鹰捉瞎了眼睛。老头好几天不痛快，几次去刑部大狱，看看犯人到底招了没有。

被活捉的两个刺客骨头真硬，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已经拔掉了满口的牙齿。铁链锁在了肩胛骨上，手、脚趾甲全部拔掉，每天还要在伤口上面泼点白酒，一个是消毒，一个是为了让他们痛。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十天，各种酷刑都用遍了。就因为担心把他们两个给弄死，所以最近三天一直没用大刑，毕竟两个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在用几次火炙，恐怕就死了。

参商今天又来了，老头心可是很硬的，很直接的捏碎了其中一个刺客的手指骨，冷冷地问道：“再问一遍，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参商和别的刺客不一样，他去刺杀别人，从来不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一直是光明正大，从人家大门进去，高声喊道：某某人请我来杀你。然后一路杀进去。

刺客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血：“别做梦了，要杀就杀，弄这种无聊的刑罚有意思吗？”

参商还要再动手，后面的墨庸叹口气：“国师，算了！他们也算是个壮士，没必要如此折磨。”

墨庸是看不过去了，参商本身也是刺客，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同类，不让人心寒吗？

两个人正说着，有兵士高喊：“汉王到……！”

秦雄这几天将养，恢复的还可以，一能起床，离开赶到刑部大狱。不过他的心里素质可没有参商那么好，进来一看两个刺客体无完肤，浑身血肉模糊，腿骨、手指明显已经骨折，心中不忍。但周围那么多人，自然不好表露出来，只是问了问墨庸最近几天的进展。

三天来，墨庸遵照秦雄的吩咐，一直不让两个人睡觉，本想用这方法折磨一下，谁晓得两人竟然还是不招。真是宁死不屈……！

看到两个人的样子，秦雄也不忍在用刑，几步走到两个人中间，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两人都不怕死，可你们的家人呢？难道也不怕死吗？”

其中一个冷笑说：“这个不用汉王操心，我们来这里自然已经想好了后事，家人自然有人照顾。”

秦雄点点头，对宋德挥挥手，宋德很快出去，没多久带着两个身穿黑色刺客服的人进来。

秦雄指了指两个人对刺客说道：“他们长的可和你们想象？”

两个刺客满脸诧异，其中一个冷言说道：“像有如何？”

“哈哈……，等你二人死后，我把你们的脸皮揭下来，贴到他们两个脸上，然后昭告天下，有两名刺客被我活捉，而且戴罪立功，册封为骠骑将军。到那时，你们的家人会怎么样？哈哈……如此一来，我还为你们主子省了不少金子，他一定会感谢我的。”

两个刺客脸色极其难看，其中一个额头上有刀疤的刺客说道：“卑鄙，堂堂汉王竟然用这种手段，还是赶快把我们两个杀了，省的我们看不起你。还有，那个人不是我的主子，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要侮辱我。”

秦雄左右打量一番：“二位还很有骨气，不过有骨气未必有能有善终。我只给你们两种选择，一种是堂堂正正地死，保全你们的家人。另外一种则是生不如死，让你所谓的雇主灭你九族。现在就做选择吧，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沙漏过去了将近一半，重要有个刺客撑不住了，喘着粗气说道：“秦雄，你说话可算数？”

秦雄点点头：“君子一言九鼎。”

另外一个刺客呵斥道：“老四，你难道……！唉……，人无信不立，你不能说。”

老四嘴角流着血，苦笑着说道：“二哥，即便我们不说，他会相信吗？早知有今日，还不如当时自尽而死。何必受今日之苦，三十多年来我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我只求汉王能全我之名节，以保全家人。”

秦雄沉默片刻：“说吧，保全你们二人的名节就是。”

老四点点头：“我本是下庸人，十二岁拜师学习刀法，西戎侵扰下庸，随流民迁移到诸夏，到诸夏以后，靠卖艺为生。有商人花重金请我来杀你，答应事成之后可包我妻、子共享荣华。我们来云泽之时，妻子已被送到边城。雇主是谁我们并不清楚。”

话说道这个份上，秦雄已经明白的一清二楚了，要杀他的人是二哥秦烈。这个鼠目寸光的东西，不思恢复汉国，日夜想着谋杀兄弟。

“我知道是谁了。你们放心去吧，我秦雄答应你们的诺言一定会实现，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的妻子都接到云泽来，一样享受荣华富贵。”秦雄说完回头对墨庸道：“墨尚书，厚葬他们二人。”

汉王行宫，参商面沉似水：“徒儿，这秦烈果然目光短浅，而且狼心狗肺。你不必着急，为师明天起身亲往边城，杀他满门。”

秦雄摇摇头：“师傅不要生气。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那秦烈死了，边城就彻底成了诸夏之地，眼下我们还没有实力与诸夏对抗，还需隐忍。我相信，不用五年，我就能骑马入边城，恢复汉国天下。”

参商笑了笑：“好徒儿，虽然武功长的不算太快，但心智却已经成熟。只是眼下云泽还没有一战之力，不知道要隐忍到什么时候，只怕为师未必能活到那一天啊。”

“恩师不必着急，若五年还不能杀进边城，到那时我再请恩师出手也不迟。”

汉王遇刺在云泽掀起轩然大波，一时间刑部、兵部对过往客商盘查越发严厉。刺客并没再发现，但是却发现了不少走私行为，尤其是紫金榕树制作成的良弓，半个月时间经常缴获了一百多把，一向比较清闲的刑部也开始忙碌起来。

梦禅中毒较深，一直昏迷了半多个月才清醒过来，而且身体极差，连说话都费劲。东郭婉儿这些日子来王宫的次数明显增加，只是秦雄很少能见到她。

这一日，听说梦禅已经能在床上坐起，秦雄大喜，亲往查看。

梦禅来云泽几年，秦雄还是第一次来她的卧室，房间里香气和药气混杂。两个侍女见汉王进来，纷纷施礼，然后退下。

梦禅靠在床头，脸上还蒙在那块黑纱，让秦雄倍感扫兴。

“汉王……！”女孩小声说道，声音不大，明显中气不足。

“嗯，梦禅师姐，听说你好多了，我特地来看看，你怎么还蒙着面纱？”

梦禅似乎是不好意思，犹豫一下才说道：“梦禅长的太难看，不想被人看到……！”说到这里，女孩忽然换了个话题：“汉王，那天多谢你相救，梦禅终生不忘。”

秦雄苦笑到：“本来就是你先救的我，没有你帮我挡一下，或许现在我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身体还虚弱，这些日子多将养，想吃什么告诉宫女，只要是能弄到的，我一定帮你弄到。”

梦禅点点头，不再说话，秦雄觉得自己坐的也很尴尬，于是起身要走。

“汉王……！”梦禅忽然喊了一声，却又说不下去了。

秦雄诧异地回头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这些日子汉王还要多加小心。”

一直等秦雄离开，梦禅才缓缓地摘取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并不是她长的丑，相反，她长的倾国倾城，非常漂亮。

那还是七年以前，自己才13岁，一直承蒙几个师兄照顾，对她最好的要数当时17岁的六师兄离风，每次离风下山都要给她带很多好吃的东西来。那个时候梦禅还是个孩子，不懂得什么叫爱情，懵懵懂懂。二十岁那年，离风被人邀请下山，此时的梦禅也已经十六岁，两个人的感情日益浓厚，虽然都没表态，但别人都看在眼里。走之前，在师傅的撮合下，两个人就定了亲事。还记得临走那天晚上，离风送给她一块玉佩，一块黑色的面纱。说了一句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话：梦禅，戴上这块玉佩，就仿佛我一直在你身边。还有这块面纱，你也要一直戴着，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结婚以前，不要再让外人看到你的脸。

玉佩梦禅一直戴着，只可惜，师兄一去两年，音信全无，师傅、师叔四处打探，却依旧没有消息。如此等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女孩子不能一辈子吃住在师傅这里，别的师兄纷纷下山，每次回来都能带黄金、宝物、而她却还是这样，无奈之下只好随师叔参商下山来到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