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在你面子上
药王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既然汉王喜欢婉儿,我看在你老的面子上,就不在阻拦,只有一点。婉儿不可为王后,给他封个妃子就好了,我家婉儿不会参与任何争端,万一失宠了,就写一封休书让她回家继承我的衣钵继续行医。汉王若是答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若是不答应,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你若是再来,我就举家迁出云泽。”
有了药王这句话,公羊沛自然喜之不尽,立刻笑道:“老哥你玩笑了,这点要求我还是能为汉王争取到的,你放心,汉王生性仁慈,一定会对婉儿好的。”
药王郁闷地摇摇头:“算了,不提了,饮酒。”
公羊沛还没把这件好消息告诉汉王,汉王就已经被另外一件事给弄的抓耳挠腮。这也是三年来他受的第一次重大刺激。原来这次云泽来了一次大麻烦,一只五千人的流寇骑兵,直奔云泽而来。陆奢和王彻都是战场上厮杀过的武将,很善于利用斥候,即便是平常也没放弃对周围军情的刺探。
因为来云泽的流民太多,所以不少风言风语也随着流民传了过来。这支流寇本来是帝国东部行省‘太昊州’的马匪,因为帝国税收太重,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聚而成匪,四处抢掠,久而久之就成了马匪。帝国忙于征战,根本就无暇顾及,等到这只马匪发展到一万五千人的时候,帝国无奈之下才派了部队前往剿杀。
马匪那里是帝**队的对手,一场交战下来,一万五千人的马匪被杀死数千人,加上受伤死亡,投降、逃窜的,剩下也就五千多人。马匪首领无奈之下带着这些人离开帝国进入卫国,卫国虽然不是大国,但对付一只五千人的马匪还绰绰有余,为了保存本国实力,卫国对这只马匪追而不杀,只要离开卫国,就不予追究。这只马匪听说云泽现在富足,收养了大批流民,而且没有什么军事实力,于是异想天开,想来云泽捞一票。
天启三年六月十八日,这只流寇横穿牛人草原,直奔云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奢和王彻都慌了,他们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汉国几年来的积蓄被一扫而空。汉国现在只有五千兵士,其中两千人是捕快,分布在三个郡,一时间根本召集不起来,还有五百人在汉王行宫保护汉王和朝廷大臣的安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调集的。如此一来,只剩下两千五百兵士,这些里面也只有一千骑兵,这点兵力如何对付的了五千马匪。
秦雄得到这个消息也是一脸的郁闷,一年前陆奢就提议征收兵士,他没同意。现在好了新征来的那五千士兵还没开始正式训练,根本上不了战场。王彻来报告的消息也很残酷,一听说有流寇来袭,那些新来的兵士甚至有的逃跑。
在没有对策之前,陆奢已经安排边境上的百姓火速后撤,留下一个个空村。百姓这会儿什么都关不了了,因为云泽一直没有修造城墙的习惯,即便是大一点的城镇也都没有任何屏障。
无奈之下,秦雄和王彻带着还没训练好的五千新兵,火速赶往边境,现在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百姓拎着棍棒去跟流寇决战吧。到这个时候他这个汉王不能退缩,边城的奇耻大辱不能再发生到他身上。
五千新兵都没得马骑,拎着刀枪一阵疾行,等赶到边境的时候,竟然有一千多人落队,即便是到了边境的也有大半顿在地上起不来了,靠这些人作战,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陆奢面似沉水,身着铁甲来到秦雄面前,拱手说道:“汉王,您不该来此地,刀枪无眼,万一伤到您……!”
秦雄举手说道:“都怪我一时失策,早知今日,去年就该征兵。我的过错自然有我承担。阵型都布置好了吗?王彻将军带来的这五千兵士,能有一千上战场就不错了。只可惜了我汉国这些男儿,还没经过训练就盲目上战场成了炮灰。”
陆奢看了看那些坐到地上狂吐的兵士,忍不住摇摇头,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汉王,云泽不是还有一万工程兵吗?我看可以征召来,至少可以恐吓一下流寇,至此为难之际,汉国子民都该为国效力。”
王彻也点点头,秦雄当机立断:“王将军,麻烦你再跑一趟,让公叔皋带那些工程兵来这里。”
王彻也不犹豫,立刻调转马头狂奔而且。
秦雄和陆奢两个继续谈论作战计划,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彻就赶了回来,还没下马就急切的喊道:“公叔皋已经带着八千工兵赶来,很快就能到这里。”
秦雄长出一口气,果然是行军打仗的公叔皋,果然是久经考验的武将,在关键时刻还是靠这些有经验的人来撑场面,自己毕竟太年轻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六千工程兵手里拿着削尖的竹竿、木板,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官道上。这次连陆奢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虽然说都没什么经验,但加起来好歹也一万多人,人越多胆气就越壮。
公叔皋还没说几句话,斥候就急忙来报:流寇大军据此不足十里。
十里路相对骑兵来说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留给秦雄等人的时间不多了。陆奢也不犹豫,和王彻两人把还没休息好的兵士集结起来,按照阵型布置下去。此时此刻,唯有背水一战才有存活汉国的希望。
培训了半年多的工程兵此刻竟然成了炮灰,别说公叔皋心里难过,就是秦雄也不忍心这些好男儿就此牺牲。里面很多人都哭了,新招收的工程兵里面大都是年轻人,很多人都还没成家,就这样面临一场残酷的屠杀,不害怕那是假的,很多人甚至哭出了声。秦雄真怕他们临阵倒戈。
六千人手持尖竹,拿着木板当盾牌,单膝跪地按阵型排好。待会骑兵来了,这就是抵抗的第一梯队。陆奢他们几个交流过,既然是流寇,应该不太可能有重甲,只要马匹没有铠甲,那么削尖的竹子就能抵抗一阵。
王宫五百护卫就混在六千人的阵型里,他们没有盾牌,也没有尖竹,他们的任务就是当这些工程兵后退的时候,格杀勿论。如果说流寇射箭的话,他们也就只能认倒霉,射死白射。
五千勉强集结起来,晕的七荤八素的新兵被安排到两侧,只要工程兵阻止了骑兵的速度,这些人就上去猛砍。陆奢的一千步兵也混在里面,他们的任务和王宫护卫一样,遇到逃跑的,格杀勿论。
还有一千骑兵被隐藏到远处的树林里,待战场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们才杀出来。虽然那样会让很多新兵死亡,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战争就要从大局考虑。
陆奢的意思是秦雄撤到远处,只要要避开第一轮的冲击,以为一般来说,骑兵第一轮冲击绝对会有弓箭。秦雄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一脸严肃地说道:“陆将军,如果不能给百姓带来幸福,要我这个汉王何用?百姓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我秦雄好歹还练过几天武功,总要比那些没经过训练的兵士好。”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矫情的时候了,如果这些兵士还不能阻止流寇的入侵,毫无疑问,云泽将成为一片废墟。陆奢本来想用强,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脱掉身上的铠甲给秦雄披上,这次秦雄倒没拒绝。
盏茶时间,就听到远处一阵阵闷雷般的马蹄声,地面开始了规律的震动,还没看到流寇的骑兵就已经看到地平面上扬起的漫天尘土。蹲着地上的士兵开始噪点,但看到汉王和两个将军都站在最前面,谁也不敢再动,因为再动绝对人头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马蹄声由远及近,秦雄等人已经看到了最前面一杆大纛‘牛’?
“陆将军,待会你保护好汉王,顶不住就赶紧撤退,不要恋战。”王彻扭头说道,面色严肃。
陆奢暴喝:“我是大将,你待会保护好汉王,这是军令。”
王彻不再说话,不过看样子,他准备拼命了。
就在此时,忽然后面也响起了马蹄声,陆奢和王彻都没回头,只有秦雄扭头看去,待看清了来人,不禁心中大喜。后面一共来了十几匹马,为首的叶忠叶公公,他旁边的是蒙着面纱的梦禅,再后面是长须飘飘的参商,还有他的师兄以及几个徒弟。参商一到,秦雄心中大定,差点就哭出来了。
参商虽然是秦雄的师傅,但绝对稳重,一对人马来到阵前,来不及寒暄。叶忠策马站在秦雄身边,还没说话,就听参商高声喊道:“陆奢将军,我等来为你助阵,如何安排将军尽管下令,战场上军令如山,将军不比客气。”
陆奢一脸严肃,此时不是作秀的时候,也不是讲人情的时候,他高声喊道:“谢前辈援助。等流寇近前,请前辈将大纛砍到,若能斩杀匪首更好。”
“好!”参商也不多说话,扭过脸去面似沉水。他已经很久都没开杀戒了。
“叶公公,请保护好汉王,若不敌,速撤。”
“知道了!陆将军保重。”叶忠一脸杀气,眼中爆发出阵阵寒光。
几句话的时间,马匪据这里已经不足三百米,竟然兀自不肯减速,看样子是要直接冲杀过来了。就在这时,参商和他的三师兄竟然同时从马上跳了起来,然后凭空消失。几乎没有人看清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只几秒钟的时间,马匪的先前部队又前进了数十米,就在此时,忽然军中大纛猛然倒下,紧接着前面的几匹马上的兵士头颅凌空而起,身体也很快从马上摔了下来,绊住了其他马匹的脚步。
马匪一阵混乱,刚听到有人呵斥,很快呵斥声就变成了惨叫声,还没等秦雄等人看清是怎么回事,马匪已经乱成了一片,不断的有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当然摔下来的都没了脑袋。
如同遇到鬼魅一般,马匪众人再也不敢上前,一个个调转马头只顾逃命。秦雄终于长出一口气:我靠,早知道师傅会出手,我也不至于如此惊慌,看来以后我还是要练好龙虎功才行。师傅不可能永远替我出战吧。
盏茶功夫,一阵冷风吹过,参商和他的三师兄两个老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各自的马上,把手里的几个人头丢在地上,抖了抖宝剑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