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离着心呢(1 / 1)

第70章离着心呢第70章离着心呢::

年世兰目送禛出了偏殿的门,才缓缓的重新躺回床上。

苏培盛看殿内有永和宫的婢女在伺候,颂芝也在旁候着,便悄悄退到门外廊下,等候随时听命。

温显卿看颂芝一眼,颂芝会意,开口对着永和宫的婢女道。

“劳烦二位姐姐了,我们侧福晋今日晕倒,累了你们二人伺候。现下侧福晋刚醒,奴婢想着应为侧福晋进点汤水,不知可否借宫中厨房一用?”

其中一个圆圆脸儿的宫女回颂芝。

“这位姐姐客气了。刚才安公公已嘱咐过奴婢,侧福晋身子弱,想来早上进宫也是没时间用早膳,已让小厨房炖了燕窝粥,奴婢这就去为侧福晋端来。”

说完她就匆匆出去了,另一个宫女机灵,知道这是颂芝的托词,忙借口自己再去换一盆水来,也离了偏殿。

年世兰听着永和宫的宫女出去,这才从床上坐起来。

温显卿正拿着一张药方,对着年世兰一揖礼。

“侧福晋有何事吩咐微臣?”

年世兰看着门外,声音低低道。

“温太医,我想知道,这世上可真有医者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温显卿诧异看着年世兰。

“侧福晋这是哪里听来的传闻?据微臣游走民间这些年,倒真认识一位医者。只是他脾气怪诞,虽未像其他得道之人一样幽居深山,但也是轻易不行走的。侧福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年世兰看着温显卿,轻声道。

“实不相瞒,我正在找一个人,找一位与我记忆中的故人相仿的女子。只是这女子仿的了故人之态,却仿不了故人之姿。不知温大人可否为我请来那位医者,我太思念那位故人了,哪怕只是神似,我也能无憾了。”

温显卿沉思半晌,正欲说话,听得宫女在殿外道。

“启禀侧福晋,奴婢已端来了燕窝粥,为侧福晋进补。”

年世兰对温显卿使了眼色,示意他不用说了,她重又躺下,颂芝这才说道。

“劳烦姐姐端进来吧,奴婢伺候侧福晋进粥。”

宫女挪动步子来到床前,将燕窝粥送到颂芝手里,又后退下去。

温显卿在此说道。

“这燕窝粥益气补身最好,侧福晋日常可多食。微臣先去看着煎药,一会儿还要伺候侧福晋用药。”

“那便有劳温太医了。”

年世兰已被颂芝扶着坐了起来,靠着一个金线软枕,她对着温显卿点了点头。

乌拉那拉氏已在临溪亭入座好一会子功夫了,才见德妃姗姗而来。

须臾,禛也面色如常的来了,坐在她前方的位置。

自皇太极入关,建立大清,便推翻了一些旧俗。

从前宴饮,男女皆分席而坐,男宾席位与女宾席位是用一道帘子隔开的,即便是亲贵夫妻,大节庆的时候也不同座。

而现在,宫中宴饮不分男女席,只按身份安排。

皇亲贵戚带来的女眷便可安排在自家夫君身后。

乌拉那拉氏再看向皇上皇后下首的德妃,她对着任何人依旧是一张笑脸,乌拉那拉氏在心里琢磨,也不知道年氏,怎么样了。

皇上看着人差不多来齐了,扫视一圈,笑着开口。

“今日乞巧节,朕亦是被皇后邀请至此。今日在座的,都是朕的儿子、儿媳,还有朕的肱骨之臣,已是许久没有如此热闹了。想两月前端午佳节,朕亦有心热闹一番,无奈老四患了时疾,朕心忧虑,也无心宴饮,是以草草而过。今日,老四也在座,朕的儿子们都齐聚在此,朕心甚悦!”

说着皇上端起酒杯。

众人忙端起酒杯,口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禛等着众人都落了声,饮了杯中酒,才又端起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

“儿臣多谢皇阿玛惦念,请皇阿玛再受儿臣一拜。”

说罢就仰头饮尽了自己杯里的酒。

皇上瞬间眉开眼笑,转头对着皇后道。

“老四是个好的。”

皇后点头称是。

皇上便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禛遥遥一晃,满饮美酒。

皇后看着皇上将酒杯放下,才转头看向禛,笑着道。

“禛呐,今日佳庆,本宫却听说,你的侧福晋晕了过去,无法前来参加宴饮。不知现下可好一些了?可有请太医看过?本宫早起见那孩子来请安,模样甚美,本宫挂念的很。”

禛向着皇后行礼。

“多谢皇额娘挂念,儿臣已将年氏安顿在永和宫的偏殿,那里清凉舒爽,太医说,正适合缓解暑气。皇额娘放心,年氏不过是身体弱一些,中了暑气罢了。”

“原来如此,那本宫就放心多了。那孩子看着是个好的,你要好好待人家才是。”

皇后宽和的笑着。

皇上狐疑看向皇后。

“老四家的不是早上才带着女眷去你宫中请安的吗?怎么会中了暑气?”

皇后正欲开口说话,德妃站起身来。

“回禀皇上,是臣妾早起拉着老四家的说话,叫年氏在臣妾的殿外等了一会子,不想那孩子体弱,禁不得一点太阳晒,晕了过去。臣妾忙让人请了太医,太医看过,说那孩子素来体弱,倒像是不凑巧,旧疾发作,夹杂了些微暑热,这才晕倒了。”

禛不说话,连头也不抬一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皇上看看禛面色,再看看德妃神态,心中已有了决断。

定是德妃想摆摆婆母的款儿,却没料到那将门出身的女子身体孱弱,关键时刻晕倒,反而让老四心里不舒服了。

罢了,这对母子自小没有多少感情,离着心呢。

这样也好,自己也少操些心,免得像老八母子一般,他还得为太子多操一分心。

想到太子,皇上看向礽的位置,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在自斟自饮,皇上不由心里慨叹。

若是礽的母亲赫舍里氏还活着...

他这做父亲的,也不必操这么多心。

礽是他与赫舍里皇后的嫡子,虽不是长子,但因着赫舍里皇后早逝,自己对这个儿子是尽心尽力培育,又早早将他立为太子,也是自清军入关以来第一位公开建储的太子。

皇上心中轻叹一口气,这些年,自己的儿子们,已经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只有这老四,一直对他的二哥礽,也就是太子,唯命是从,鞍前马后,皇上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