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禛玩笑第469章禛玩笑::
禛接了茶盏的手一顿,眼睛看着自己杯中漂浮的茶叶,说道。
“皇后只是皇后。”
年世兰继续装傻。
“这话臣妾倒不懂了。皇后乃中宫,是大清的国母,
是皇上的妻室,也是后宫中诸人的例子和榜样。
怎的在皇上口中,就只是皇后呢?”
禛伸手要放茶盏,苏培盛立马双手去接了。
“朕曾经是有过妻子的,皇后是继室,
在朕心中,也从未将她当作朕的妻子。
你虽身份为妾,在朕心中,自求娶你那时起,
便是自觉担起了一份夫君的责任。你可懂吗?”
年世兰眨眨眼睛,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流露的是浓浓的不解,嘟囔着小声道。
“皇上说的,臣妾不是很懂。”
禛瞧着她这副模样,失笑摇头。
“不懂就不懂罢,你又不是个喜欢在文字上用功的,朕只当对牛弹琴罢了。”
谁想这句话一出来,年世兰却是像炸了毛的猫,方才还迷惑的眼睛瞪的溜圆。
“皇上这是将臣妾比作牛?!臣妾在皇上眼中蠢笨如此?!”
年世兰这忽然的委屈袭来,吓了禛一跳。
他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顽笑许是开过了,但他是皇帝,即便错了,那人也该捏着鼻子认下才是。
所以他从一开始的忍俊不禁,到忽然对年世兰的愚笨理解带了点生气,声音也冷了起来。
“胡闹。朕何时说你蠢笨了?不过是与你顽笑罢了。
你既不喜欢,那朕以后便不与你顽笑就是了。”
听着他生硬的语气,年世兰想到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禛身边的女子皆信奉的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所以他身边从未有忤逆自己的女子。
自己上一世也是极为怕他生气的,可是这一世,年世兰每每惹到了他,只觉心中快意。
眼下明明年世兰心中并不在意禛的冷硬,但她脑子一转,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憋红了自己的眼圈,声音带了让人心软的哽咽。
“皇上方才还与臣妾说,要臣妾唤您别的称呼,
眼下却又是嫌弃臣妾愚笨,又冷待臣妾。
臣妾只恨自己此时有孕,又不能伺候皇上。
想来皇上也是对臣妾有所不满,这才斥责臣妾。”
禛愣了愣,他以为他语气冷硬,年世兰就该体察到他的心绪,换过来她认错。
却不想年世兰反而委屈上了,他又想到年世兰如今还怀着身孕,却在努力忍着要哭的样子,不觉叹了口气,心软了下来,面上也哭笑不得。
禛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在自己面前这样过,便是芸熙在的时候,也是瞧着他的面色的。
若是禛哪日归府之时面色不虞,芸熙便要想尽法子逗他开心的。
即便有时候禛忙碌起来忽略了芸熙两日,她也从不会与他计较,更不会委屈着与自己理论。
可是年世兰不同,除了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禛恍惚觉得有一瞬她像极了芸熙的小性子,旁的时候,年世兰只是年世兰。
“好了,好了。是朕不好,方才吓到了你。
但朕确无意说你蠢笨。你精的仿佛一只小狐狸,
朕怎么舍得斥责于你?莫要流泪了。
你这般难过,腹中龙胎感知到了也是要难过的。”
禛软了语气,拉了年世兰的纤手。
年世兰兀自流泪,禛又抽了她手中的帕子去为她拭泪。
只苏培盛在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跟在禛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自己的错呢。
还是华贵妃娘娘厉害啊苏培盛在心中叹道。
这一夜,年世兰没有留禛,只说自己流了泪头痛,要早些歇息了。
站在清凉殿门口的禛摸摸头,回身看着年世兰的正殿熄了灯,自嘲般说道。
“苏培盛,瞧见没,朕这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女人赶出来,有意思。”
苏培盛嘿嘿笑着,躬着腰。
“奴才瞧着,这是华贵妃娘娘啊,心里太在乎您了。
才会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奴才虽然是个太监,
但也知道,若是心中没有一个人,便是那人做了什么,
对方都不会有任何波动的。皇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禛恍然大悟,原来是年世兰太在乎自己了,好,那自己就放心了。
先前看她总是很随意的样子,还以为她心中没他呢。
得了,天儿也不早了,回九州清晏安歇罢了。
送走了禛的年世兰命人熄了灯,却并没有睡。
等着小林子进来禀报,说皇上自个儿回九州清晏去了,年世兰才吩咐人重又点燃了寝殿的灯。
“取水来洗漱罢,现下可以安歇了。”
颂芝道。
“娘娘方才对皇上,吓死奴婢了。人人都说,
伴君如伴虎,奴婢生怕娘娘惹了皇上生气,
从此皇上再不来您这了。那可怎么办。”
年世兰不在意的擦了手,又命人取了揉脸的玉轮来,随性的拿着玉轮在自己脸上按摩揉搓。
“怕什么?皇上见多了乖顺的美人,可不一定见过我这样的。
再说了,他若生气,就让他气好了,我倒落得清净。免得日日来烦我。”
颂芝张了张嘴,却也知道自己主子说的是实话。
年世兰总觉禛来的太勤快了让自己烦躁,但颂芝不明白,宫中人人都在盼着皇恩,都盼不到皇上去自己那里几次。
反而皇上也明知自己主子有时候嫌弃他总来,皇上就像无所觉一般,来的越发勤快。
颂芝搞不懂这里面的道理。
玉轮温润,滚在脸上很是舒服,年世兰闲来无事就用这玉轮保养自己的脸蛋,是而脸上轮廓一直保持的极为好看,线条圆润,下颌清晰。
年世兰半眯着眼,滚动着玉轮,瞧见颂芝的神情,忽然笑起来。
“你瞧你这小脸,越发老气横秋起来了。
你不懂男子的心思,但你要记住,
他越发得不到的,才会一直惦记。
等你以后觅了好夫君,嫁了人,
也要牢牢记住才是。可以伺候他舒爽,
却别让他得了你的心去。如此,
你才能不为他流泪,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