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偏爱(1 / 1)

凤池生春 秦安安 1202 字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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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

怎么可能会有圣旨?

此时的萧云庭正装若无意的跟今天的侍讲韩大人谈论起宝荣公主和亲一事。

韩大人是最典型的清流,最提倡的便是一身文人风骨。

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大周一朝,从未有和亲之先例!这一次是因为他们的怀良亲王承诺,将他境内的银矿采矿权奉上我朝十年,否则圣上如何会答应公主下降?!”

其实这件事确实也令满朝文武轰动许久。

文臣武将都不停上书反对此事,认为若是任由公主和亲,这是丢了大周朝的脸面。

只是后来求娶的使臣奉上了怀良亲王的亲笔‘国书’,其中承诺将他境内的银矿采矿权十年奉上,以求娶公主,和大周皇帝的正式册封,朝中才逐渐平息了声音。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明白怀良亲王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借着大周的势力,娶得公主,争取名义上成为‘正统’,然后借助大周的力量,好回去收拾了其他的大名们,统一东瀛啊。

萧云庭笑了一声,随即便站起身笑了笑:“是啊,当初罗掌院为本王讲课,说起这个东瀛,曾说起一见旧事,东瀛的怀良亲王曾经差遣一个五百余人的使团来京,结果言语之间却大有不敬!”

他说着,沉声说:“国比中原国,人比上古人。衣冠唐制度,礼乐汉君臣。这是他们的使臣说的话吧?”

一说起这件事,韩大人瞬间就脸红脖子粗了。

他一时之间忍不住口水喷溅:“真是荒谬!荒谬至极!不过是徐福东渡之后才有的一群矮矬子,竟敢藐视我天朝上国!井底之蛙!井底之蛙!”

萧云庭微微一笑:“此事还未完呢,后来因为东瀛再次进犯我朝沿海,因此皇祖父派了鸿胪寺的寺正乔连去东瀛下了国书,其中言辞激烈。”

韩大人的脸色更黑了。

他当然记得这件事!

国书上有‘如必为寇盗,朕当命舟师,杨帆诸岛,捕绝其徒,直抵其国,缚其王’的词句,结果被那怀良亲王看到,被他杀了五名使臣。

正史乔连也被他们关了五个月才放了。

韩大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萧云庭见情绪都烘托渲染的差不多了,这才说:“现在这个怀良亲王,听说是前任怀良亲王的孙子,可是他祖父对上国如此不敬,他又能好到哪儿去?娶了公主,又要贵族之女陪嫁,那么以后呢?是不是还敢理直气壮的要大周陪嫁神机营的火器之类?”

一说这话,韩大人坐不住了。

他立即去找了自己的老师铁御史。

直接就点明了这件事:“嫁什么公主?!这帮矮矬子,当年不打他们,那是因为先帝忽然薨了,否则就凭借他们杀我朝使臣的事儿,就该打过去!”

他看着铁御史:“老师,太孙殿下问的是,现在他们得寸进尺,要贵族之女陪嫁,满足了他们,那么他日他们若是开口要火器,要武器,给不给?!”

若是将公主下降,那就是承认了这是两国交好,至少是和怀良亲王这一派交好,那么怀良亲王就成了大周的女婿,他们倭人要什么脸面?

到时候狮子大开口,大周朝难道什么都要给?

铁御史和韩大人忙活了一夜,写了一封奏折,第二天就送到御前了。

他们还不是按照规矩先将奏章呈送给内阁的。

他们是在大朝会上,当朝将奏章送上去给永昌帝的。

永昌帝让礼部侍郎出来念。

念到怀良亲王的那段话,文武百官都有些变色。

永昌帝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之前宝荣公主在他跟前哭的期期艾艾的,他只想着宝荣公主要两个陪嫁没什么过分的。

但是谁说要陪嫁贵族之女了?

他侧头问礼部侍郎崔征:“朕让你们商定人选,你们何时定的人选,朕怎么不知道?”

此时此刻,已经许久不上朝的戚老侯爷骤然出列,径直跪在地上,声如洪钟的说:“圣上,岂不闻‘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之说?’,礼部若是要老臣的孙女儿和亲陪嫁,还不如让老臣披甲上阵,跟倭寇杀个痛快!”

铁御史的口水都快喷到永昌帝的脸上了。

永昌帝点了点桌案,伸手指了指崔征:“你来说,朕何时钦点了人选?!”

崔征,崔征他也气的脸红脖子粗。

满朝文武都拿看叛徒的眼神看着他。

他从此以后很可能就要被那些御史给写成是奸臣了!!

千古奇冤啊!

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圣上!臣根本还未定下人选啊,只不过是公主殿下自己送来过一份陪媵的名单,里头有永平侯府大小姐和王家小姐......”

可是这事儿这么大,他怎么可能自己定下来啊?

都还没跟他上司和内阁通气呢,这名单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这名单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作为白莲教一案的主审太孙殿下此时正在戚家的桃花坞。

戚元抿了抿唇看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此时的感受。

她都已经做好了去东瀛的路上想个法子把使团包括宝荣公主一起杀了的准备,谁知道萧云庭却出了这么个主意。

她忍不住叹气:“其实殿下实在不必如此为我费心思,我自己有办法。”

萧云庭根本不为所动:“我只是想告诉你,杀人未必就要用刀,要自己用命去拼杀,用别的法子,照样可以杀人于无形。”

他这一出手,别说是陪嫁的事儿泡汤了。

就连宝荣公主和怀良亲王的亲事还能不能成,现在只怕都成问题了。

戚元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萧云庭为了她这样费尽心机的去周旋。

可是她只是有些困惑的看着萧云庭,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每个人在为喜欢的人做些什么的时候,哪怕他再心甘情愿,再甘之如饴,心里也总会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对方有一天可以明白。我不能免俗。”

萧云庭认真看她,见她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便索性将话给说开:“戚元,我心悦你,对你与对别人都不同,若是你不喜欢我,那是你的事,至于我,我该努力让你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