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桑柔
“不!为什么你这么无耻?你毁了我的清白,你毁了我对人生美好的向往,你毁了我的幸福生活!现在又言之凿凿地说‘爱我’?你不觉得可笑之极吗?”
“是,我混蛋,我就TAD是个十足的王八蛋。我错了。”说着,晴川竟意外地看见吴德跪在了她的面前。
晴川从床上下来,一把拽下正在打的吊针。她要离开,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忽视直挺挺地跪在面前的吴德,晴川直接拉开房间的门,走出去。她要回去,一夜未归,胤禩一定担心死了!
可是在出门的一刹那,又是一阵眩晕。
“等等,晴川。昨天你晕倒的时候,我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有身孕了。按时间计算,正好是在那天左右,你能确定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啊?”这几句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把晴川打垮。
曾经和胤禩那样盼望有一个孩子,一个像弘旺一样聪明可爱的孩子,他们还一直把“安安”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如今真的有了孩子,究竟是谁的,却连晴川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个声音在她的心里呐喊:“不能要,这个孩子绝不能要!”
晴川又是一阵眩晕,晴川靠着门框上,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吴德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晴川,“对不起,你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我要补偿你。”
晴川闻到了属于吴德身上的味道,既陌生又熟悉。奇怪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恶心。在吴德地搀扶下,晴川又靠坐在床上。
“是因为这个孩子,你才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这是一个原因,”晴川没想到,吴德回答地这么痛快,“我45岁了,可能是因为做了许多错事,连个孩子都没有。”
“错事?在你嘴里,你干得那些缺德事就只叫‘错事’?那么我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扔下呆若木鸡的吴德,晴川还是挣扎着离开了。
失魂落魄的晴川带着狐疑离开了医院。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晴川觉得自己心痛得几乎不会呼吸了。她把手放在现在还是平坦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她知道,那里有一个鲜活的带有自己遗传基因的健康的孩子。曾经一度希望给胤禩生一个宝贝,来延续他们的生命。然而,这个带有自己血统的孩子,另一半的基因属于谁,晴川并没有把握。如果属于那个吴德,岂不是为那天的耻辱留下了永久的证据?晴川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该留还是该做?
如果此时胤禩知道晴川怀孕,该是快乐的吧?
晴川觉得还是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帮助晴川重点保胎,如果那不是胤禩的孩子,将怎样解释?即使告诉他是出了意外,胤禩也是受不了的吧?
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一对夫妇,可以清楚地看到,女的小腹微微凸起,女人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男的则小心翼翼地扶住自己的爱妻。
如果这个孩子是胤禩的,晴川也该享受同等的待遇吧?想到这里,晴川的鼻子酸溜溜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孩子是谁的?是可以做亲子鉴定的,那么怀孕期间可不可以鉴定呢?晴川不知道。
所以,晴川决定还是回到医院去咨询一下。
来到大夫面前,晴川羞涩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自己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这真是一件荒谬的事。大夫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一个生活不检点的女人吧?
过了一会儿,晴川得到了答案,胎儿(8-12周)可进行绒毛亲子鉴定,而现在,孕期应该在9周左右。
嗯,坚持一下吧。最多四周,就可以知道结果,而到那时,再确定孩子究竟该不该要。
晴川迷迷糊糊地没有注意,当她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吴德的一双眼睛正狐疑地盯着她。“她并不确定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这个认知事吴德抓狂。如果是自己的,那么也许这将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孩子。
吴德马上联系了一个晴川前两天应聘过的百货公司,要他们录取晴川去当售货员。虽然累一点儿,但是还不至于让晴川怀疑。如果晴川知道自己在帮她,以她的性格是绝不会接受的。而现在的晴川需要的是稳定的工作和安静的心态,良好的营养。
在吴德努力为晴川想办法做一些事的时候,让晴川郁闷的是,怀孕以后,自己的口味变得很刁,而且一有异味,即使是很好闻的菜香味儿,晴川也呕吐不止。
晴川只好骗胤禩说吃坏了东西,又连哄带骗地说自己已经吃了药了。
“吃了药怎么还会继续呕吐?”
晴川面对胤禩的猜疑,不知道怎样掩饰。毕竟胤禩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见过女人的孕期反应。因此,晴川想方设法地避免与胤禩一起吃东西。
当妈妈真的很辛苦,每天吐得昏天黑地;又经常饿得饥肠辘辘。
开始了稳定的上班生活,晴川的身体也随之好多了。最近这段时间,吴德出现的几率依旧频繁,只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再有半分轻佻。每天他会礼貌地问晴川是不是需要车子接送,如果晴川不说话,他就会开着“大奔”一路相送。渐渐地,如果晴川偶尔的不舒服,也会坐一下吴德的车,他也没有过分的举动。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没有一丝波澜。眼看着初冬季节到来了。在晴川担心自己的肚子的时候,胤禩的工作生涯已经一切得心应手。
当胤禩逐渐忘记了还有“救惊马”那件事的时候,那个大胆的小丫头却像是从天而降一样,来到了他身边!
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刮着北风。不一会儿,就飘下雪花来。虽然感觉有些冷,但是,那些雪花无疑给胤禩的骑马表演增添了一个浪漫的背景。胤禩一点儿也不会为天气的恶劣而懊恼——现在的冬天比300年前暖和多了,怪不得现在叫“暖冬”。那时候的冬天,无论天有多冷,无论是否下着鹅毛大雪,他们兄弟也一样得早早地去上朝,一样地去办差。所以,今天的胤禩并不觉得怎样,反倒是马建宁有点儿不愿意去表演。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胤禩就决定多表演一会儿,让他们兄弟们多歇一会儿。
当胤禩正在马上任意驰骋的时候,目之所及,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平时有人给他录像,拍照片已经不足为奇,甚至有的人还专门在胤禩表演之后,过来请求与他合影。但是,这次的感觉绝不是这么简单。果然,当胤禩停下来,骑着马小跑着绕圈时,他发现了那个令人不安的因素——桑柔。
她穿着一双红色的长长的皮靴,黑色打底裤,一条红色齐膝的小裙子,上面披着一件玫瑰红的大衣,头上带着一顶嫩黄的毛线织的小帽子,发梢随着微风,轻拂脸庞。显得那样有活力。此刻,她正微笑着看着胤禩。
天上飘着轻雪,胤禩的后背却出汗了,不是因为骑马累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小丫头,却让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事实证明,他的紧张是有道理的。
中间歇场的时候,她果然找到了胤禩。
“嗨,司先生,还记得我吧?”
“当然。又来逛公园?”胤禩有点儿明知故问。
“不,找你。不知道你救我那天有没有看电视。我在电视上说,我发誓要找到你。”
“是吗,我没有看到,有什么事吗?”不知道为什么,胤禩居然说了一句谎话。
她用长着长长的睫毛的眼睛夹了胤禩一下,“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能赏光吗?”
“我还在上班。”
“嗯,我知道,我是说晚上,我等你。”说完,她扭身走了,在赛马场的观众席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胤禩每场表演下来的时候,她都跑过来,又递手巾,又递水的,简直把他当成了世界冠军一样。胤禩相信,场上要是没有那么多凶猛的动物,她敢跑上去做一个“啦啦队”的表演,为他助威。
苏超和马建宁不断地向胤禩挤眉弄眼。
“哎呀,这技术高是真好啊,又有人送水,又有人擦汗的,有没有人送鲜花啊?”
“去,去,去,别起哄!”胤禩做势要打他们俩,他们俩赶紧嬉笑着跑了。
这俩个小家伙,真调皮。胤禩摇摇头,转身对桑柔说:“行了,桑大小姐。这个地方又脏又臭,还这么冷,偶尔来一次,图个新鲜换换空气还行。这要是天天呆在这里,可真没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没什么事,还是请自便吧!我一个表演马术的,受不起您这大小姐的侍候。快别闹了!回家去吧。”
“那你得同意晚上跟我一起吃饭!”
胤禩看着她笑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这个小丫头纠缠不清。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我先出去等你了,啊!早点出来。”
然后,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