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昕见大哥的酒杯空了,给大哥满上:“还是大哥厉害,一出马就掐准了那些人的软肋!照我说,管他什么容卿什么玄胤,还有那劳什子马宁玥,等我做了西凉驸马,给德庆那个老女人灌灌迷魂汤,让她和西凉皇帝把玄家一锅端了!哦,还有司空朔!统统端了!”
耿云笑而不语,他也有此打算,西凉局势比南疆要简单许多,南疆这边,表面上看是耿家一家独大,事实上每个皇子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而听说在西凉,皇子根本就是一个摆设,百姓中声望最高的居然是中山王府与司空朔,西凉三足鼎立,谁都想把另外两家干掉,只是谁都不敢轻易地出手,怕同时遭到另外两家的合力打压。等三弟与德庆公主的婚事落成,西凉皇室便有了一座非常强大的靠山,再也无惧司空朔与中山王府。
“最好……”耿云顿了顿,“让德庆生个儿子。”
耿昕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大哥的意思,笑眯眯地道:“大哥说的对!德庆是西凉皇室的嫡系,她的孩子,有资格继承大统。”
公主的孩子继承大统,这听起来非常荒谬,可在皇室后继无人的情况下,它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耿云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好好安抚德庆,那个女人的心不难搞定,其余的,大哥会全部帮你办妥,你就等着做西凉的太上皇!”
太上皇?
耿昕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娶德庆原本只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料到能给自己带了如此巨大的惊喜,若果真如此,他岂不是赚疯了?
他吞了吞口水,难掩激动地说道:“大哥!等我做了西凉的太上皇,我就把马家给你端了!我要把马家人全都送上断头台,留容卿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耿云的脑海里浮现起容卿痛苦万分的脸,心头涌上一阵畅快!
然而这种畅快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小厮惊恐的嘶吼打断了——
“世子!世子不好了!老爷他……他出事了!”
……
幽暗的地牢,人群静寂,宣王面色凝重地站在过道中,看着仵作检查耿家主的尸体。
“怎样?”宣王问,“不是被本王打死的吧?”
审问期间,他用了不少刑。
仵作摇头:“耿家主是感染了鼠疫的老鼠咬死的,牢房也需要清理了,免得其他犯人也染上鼠疫而亡。”
是鼠疫,宣王长长地松了口气。
耿云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仵作的衣襟,双目如炬:“你说什么?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仵作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了,怔了怔,方说道:“耿家主是被老鼠咬死的。”
“胡说!老鼠能咬死人吗?怎么只咬了我父亲,没咬别人?”耿云不信!明明昨天还派人探望了父亲,说父亲尽管昏迷着,可没有性命危险,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一只老鼠咬死了?
仵作叹道:“牢房本就腌臜污秽,从前也有犯人被老鼠咬死过,耿世子还是节哀吧。”
耿云的身子僵住。
耿昕扑过去,抱住了父亲的尸体:“父亲!父亲!父亲——父亲你醒醒啊,我是昕儿,父亲你醒醒——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