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是由尚宫局一手训练的女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眼前的小姑娘,水灵是水灵,却一身乡土气,规矩也不好,站没站相。
宁玥的眸光动了动:“既然公主喜欢,就收下吧。”
德庆松了口气。
宁玥又道:“不过……她虽是被逼婚,也是在成婚,公主这样带她走,她夫家与娘家人可同意了?”
“她娘家也是被迫的,我已经告知那群人,让他们县令老爷来驿站见我。”德庆公主一脸镇定地说。
“逼婚的是县令?”宁玥问道。
“嗯。”
午饭后,伍县令带着一队人马抵达了驿站。
伍县令今年五十五岁,身形清瘦,眼底鸦青一片,走路脚步虚浮,俨然纵欲过度,身子有些疲乏。他笑眯眯地进了内堂,给座上之人一一行了大礼。在座的,从玄胤到宁玥,再到容卿、容麟,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单是第一个照面,伍县令便感觉脖子都梗住了,再看看面色冰冷的德庆公主,反倒这一位,没那么让他胆寒。
他笑了笑,讨好地说道:“不知大人们驾到,下官接驾来迟,还望大人们体谅。”
德庆公主酸道:“想来县令大人忙着与强抢民女,没功夫接待我们这些和亲的使臣。”
伍县令面色一变,笑道:“公主哪儿的话,我早准备出门了,是听说有人在半路冲撞了公主,我把他们叫到衙门审问一番,这才姗姗来迟,不过公主请放心,该处理的,下官都处理好了!”
他说着,对外头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
几名侍卫押着先前的四名壮汉走了进来,四人被捆绑着,由人按跪在地上。
宁玥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倒是德庆公主淡笑了一声,道:“伍县令这是做什么?”
伍县令拱手道:“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主,我特地绑了他们,听候公主发落!”
“他们冲撞本公主还不是奉了你的命?伍县令,要不要把自己也给绑了呀?”
德庆公主这张嘴,得理不饶人的时候也挺让人头疼的。
伍县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下官是命他们好生把十一娘请回来,可没让他们把十一娘吓跑,还对公主出言不逊。”
“老爷,绕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爷!我们知道错了,您绕了我们吧!”
四人开始求饶。
伍县令冷着脸道:“你们冲撞的是公主,又不是本官,求本官何用?”
宁玥一口水卡在了喉咙,这个县令,真够滑头的,明知德庆公主心软,却故意把人绑到跟前,谁说不是希望借德庆公主的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然,四人跪走到德庆公主身边,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德庆公主摆摆手:“够了!念你们是初犯,又非主谋,出去领二十板子吧!”
“多谢公主!”
四人被下人拖了出去。
宁玥给容麟使了个眼色,容麟会意,跟上了那群人。
伍县令的眸光在容麟身上停顿了两秒,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而是让人带上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下官听说公主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人,特地到百姓家中选了两名人品出众的丫鬟送给公主,公主请放心,她们绝对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