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又是一片宁静。
一曲终了,琴声落地,余音绕耳,寝室内响起了掌声,司马雾翦最先发出叫好声:“好,阑夜的琴是天下无双的绝世好琴。”
“是啊,是啊,真好听。”
小瞳和小圭也拍手,花萼则有些自豪,她主子琴自然是最动听的。
凤阑夜笑着看屋内的人,站起了身,走到床榻上,轻淡的开口:“夜已经深了,我们早点睡吧,明日可是你的好日子。”
“嗯,我倒宁愿一辈子陪着你。”
司马雾翦嘟嚷,至少跟她在一起,有快乐,有开心,没有那么多的忧愁,而安王府,有多少未知的因子在等着她呢,虽然不惧不怕,可是未知的前途还是会不安。
两个人说着话儿,便睡下休息,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
窗外,文茛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公主,没事了,你们休息吧。”
“嗯,文茛,你们也休息吧,今夜不会有事了。”
司马雾翦吩咐了下去,屋外没有声音了。
屋内的花萼和小瞳小圭,留了一人在里面值夜,另外两人睡到外间去了。
夜慢慢的深了,天黑沉沉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腊月二十六,早晨天地间蒙了一层薄雾,对面看不见人,不知道此时是什么辰光,只知道到处白茫茫的一片,石阶上,廊柱上打上了湿润的凝珠,到处都是潮湿。
小丫头们早就起来了,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也醒了过来,只是没有起床,躺在床上说话儿。
凤阑夜催促了几次,雾翦也不起来,就连她欲爬起来,都被雾翦给拽进了暖洋洋的被窝里。
“再睡会儿,这大早上的起来干什么?”
“今日可是你进安王府的日子,怎么能这么贪睡呢,起来收拾吧。”
司马雾翦虽然是一个侧妃,但安王南宫昀没有慢待了她,该有的东西都有,只除了一个正妃的名位,保括纳征礼什么的都有,还有凤冠和霞帔,这霞帔是华妃娘娘亲手绣的,祝愿他们一生相守。
两个人粘在被窝里一直到辰时才起来。
这时候安王府的花轿已到了府门外,因为是侧妃,所以并没仪仗队,只有一顶大红的花轿,还有几名尾随的嬷嬷和几名安王府的侍卫,看来昨儿晚上这里发生的事安王还不知道,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安王府的嬷嬷进来后,并没有催促司马雾翦,而是安心的给雾翦梳妆打扮,这个嬷嬷是安王的奶娘,深得华妃的宠爱,也知道安王的心意,所以一心一意的打扮雾翦,等到收拾好了,不忘赞叹一声。
“真是好俊的人啊,我们安王有福了。”
凤阑夜走过去望着她,今日的雾翦确实是最耀眼最美丽的新娘,她从一侧的托盘里,拿出霞帔,亲手给她戴上,柔声的说。
“祝你幸福。”
“嗯。”
嬷嬷在一边催促:“好了,好了,该走了,该走了,我们安王爷该着急了。”
凤阑夜点头,让了开来,雾翦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小瞳和小圭一左一右的走过去,扶住自已的主子,朝凤阑夜道别:“我们走了。”
“照顾好你们的主子,如果有事去齐王府找我。”
凤阑夜叮咛,小瞳和小圭点首,一行人往外走去,凤阑夜跟着她们的身后,站在廊下,花萼立在她的身边,望了望主子,奇怪的开口:“主子,你不出去送她们吗?”
凤阑夜周身的冷寒,面容更是阴沉,朝半空萧杀的命令。
“我知道你在暗处,我要你立刻去保护她,如果她出了一丁点的差池,我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森寒滴血的话,弥漫在小院上空,这样冷漠戾寒的主子,花萼还从来没看过,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不知道主子在和谁说话,赶紧掉头四下打量。
暗处的千渤辰翻白眼,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狂妄,若非为了少主,他才不会保护她呢?而且这天下间有谁胆敢对他说这种话,此刻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死,不过他不敢动她,因为她是少主的人,所以听了她的命令,虽然不甘心,还是认命的去执行了。
千渤辰脸色难看的一闪身,随了外面的花轿一路往安王府而去。
凤阑夜敛息感应到那暗处的气息已不存在了,放下心里,领着花萼往外走去,院门外,此时停了一辆马车,乃是齐王府的马车,另有几名侍卫跟着,凤阑夜上了马车,吩咐了两名侍卫,尾随花轿去看个究竟,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来禀报她,不过不用他们出手,自有人动手。
“是,王妃。”
两人飞快的策马离去。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奴街,花萼掀帘望了一眼,这里曾是她们待过的地方,以后,她们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了。
事情果然如凤阑夜所料想的一样,花轿从奴街出发,越过了两条街道,便在一处僻静的地方遭人拦截,数十名蒙脸的黑衣人,挡住了去路,不过并没有杀得了花轿的人,一来有安王府的侍卫,二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身手极端厉害的家伙,几下便除掉了那些人,所以花轿完好无损的抬进了安王府。
侍卫禀报过后,凤阑夜满意的点头。
雾翦安然无恙的进了安王府,接下来的日子,那个女人即便心里不甘愿,只怕也不敢在安王府里随便动手,所以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的。
莲院里,花萼一脸惊讶的望着自个的主子:“王妃,你是如何猜到花轿会被人拦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