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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事没事谁也不知道,可能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抛开丁老大夫妻纠结那个四六不着的弟弟不提,单说已经找到那个携款潜逃的财务主管,本以为在朋友家躲得好好的,没想到直接让警察给堵被窝里了,谁通风报的信儿,不言而喻。
其实早在案发之初,韩冰就报了警,这时候让人民公仆们动手不单卖了人家面子——本来应该是他们的工作结果让人家外行人先找到了,倒是真的有些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不过人家公仆同志们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很充分,他们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找人这种事情,还得靠大家嘛,自然对早上放在门口的那副检举信感激涕零的,根本就没想过到底会是什么人把这个东西塞在门缝里的——其实陈然更像吐槽的是,为什么他们就不纠结外面那么大的风,那么一个小信封怎么就没被吹走……
不管怎么说,人抓到了,钱呢?由于某人脑袋构造异于常人,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把钱给了他那个朋友,让人家帮忙送到国外银行账户上,没想等戴着手铐一查账户,上面的存款就涨了一丢丢,还是利息。
那笔巨款不知道去哪儿了,连他那个朋友人都不见了——人家就给他提供了一个住所,拿了钱说出国办事,结果这都一个月了,人没了,钱也跟着没了。
不过钱什么的还算是小事,韩冰最关心的是,这家伙从公司里拿出来的那些特别重要的文件放哪儿了。
只不过很有意思的是,钱的问题这小子回答的很利索,但是文件,却好像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听人民公仆们的意思,这小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众人觉得奇怪,当时韩冰发现的是人是和钱还有文件一起失踪的,但是如果按照人民公仆们给出的结论就是,完全有可能文件和钱不是一起没的。
而且这个财务主管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文件失踪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又会是谁拿的呢?
本以为打开了解决事情的关键,没想到又陷入另一个谜团。
坐在大厅中的几个人,再一次,傻了~半晌,南宫宇拿着笔在白纸上边说边写——“一开始最先发现帐不对的人是韩董事对吧,”也不等别人回答,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然后这才有了以后彻查财务处的事情,紧接着财务主管跑路,在检查账本顺便整理公司?”说到这,南宫宇抬起头看向韩冰。
“你在什么时候发现账本有问题的?”
韩冰不是傻子,这么一点如果还不明白的话,那就真不配是那么大一家企业的领头人了。
“我出去一下,你们先聊着。”说罢便起身离开。
韩家姐姐皱眉,对着众人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众人撇撇嘴,真是走路都带风的,做什么那么急~“你怀疑,”陈然看向南宫宇,“是偷文件的那个人告诉韩冰,账本有问题,然后借着韩冰调查露帐问题无暇四顾的时候,把那些文件带走?”
“没有什么比在公司里更不会引人注意了。”南宫羽用手指敲着膝盖说道,“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开,那么最有嫌疑的人肯定是他,更何况,财务主管很明显是携款潜逃,而韩董事发现文件遗失,虽说不能确定是否是被财务主管带走的,但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仓促离开的财务主管给引走了。”
“于是那个在公司里的真正的偷文件的家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把文件带走,而没有任何的嫌疑。”
“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招,妙啊。”林悦跟着点头,不过她家南宫宇居然能把这个局给拆开,还是她家的离开。
众人无视这一对又开始秀恩爱,先松了口气,不管这个猜测是不是就是现实,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除了韩冰,这件事上他们谁都帮不上忙。
“这件事儿先摆一边,”陈然喝了口水,“那三个跳槽的老家伙怎么处理?我和他们不熟~”
“我和他们也不熟。”南宫宇闻言抽抽嘴角,这真怪不得他们两个人,一个整天忙着那些要死要活要离婚的家伙,一个天天对着一大堆合同挠头,谁还有闲心去记着这种被公司养着n久的老家伙们。
“上次孙岩的官司你没和他们碰头么?”林悦稳。
“我都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南宫宇哀嚎,总不能让他把所有打过官司的对方辩护律师的样子都记住吧,那可多了去了……
陈然比较理解的点点头,“记不住就记不住吧,不过既然你和他们打过交道,还记得这群人在法庭上的庭风如何么?”
南宫宇仰脸想了想,“挺急功近利的,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感觉,而且有些咄咄逼人,虽然我实在不知道当时就他们手里那点东西,是什么在支持他们还保留着这种庭风……”
众人:……
这玩意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好嘛,更何况那群老家伙都五十多岁了,大半辈子都这么来的,能说改就改的咩……
“你问那个做什么?”林梓翔不解的看着自家然兔子。
“你没上过庭,自然不懂得。”陈然摆摆手说道。
林家兄妹集体抽嘴角——他俩是医生,没事去法庭做什么……
“通常呢,一个人的庭风可以反射出一个人,”陈然解释,“就像我们经常说的,说话可能会把一个人真实的一面反映出来,但如果要看得透彻的话,还得看办事。而想要看清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看他对工作的态度。”
“想要把官司打赢,这是每个律师都想做的,不仅仅是他们,我们也是,”南宫宇接着说道,“如果要是我,明知道这场官司对自己很不利,那么绝对会在法庭上摆出一副很虚心的架势,最起码让法官的印象好一些,判决结果也不会对我这边特别不利,损失特别多。”
“如果要是我,”陈然接口,“就直接和法官表明立场,事实就是如此,也不会对对方说一些很堵人的话,总而言之,就是一定要给法官留下好印象。”
“其实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律师,在参加完律师培训之后,教官告诉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作为律师的保底信条就是,‘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官司,一定要让法官对你的印象特别好,这样爱屋及乌,判决结果便会朝着你希望发展的方向走。’”
“诶?”林悦听明白了,“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三个老家伙都五十多岁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打了这么多年的官司,根本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啊。”
“所以呢?”陈然笑眯眯的让林悦继续说。
“他们是故意的?”●0●,林悦瞪大眼睛。
“不排除那个时候就想跳槽的可能。”南宫宇歪着脑袋想了想,“然然,你一会儿去一趟,额……”见林梓翔冰冷的视线在放肆地歘欻他,南宫宇识相的闭嘴,差点忘了,目前陈然还是一个在复健中的“病人”。
“有什么事儿,我去吧。”林悦开口,陈然认识的人大多数她都熟悉。
“我去吧。”林梓翔开口,林悦虽然熟悉,但是真正谈起事情来,还是他出面比较好,“你要找谁?”
“不用去找谁,”陈然摆摆手,“我打个电话让东方老大过来就成了,你不就是想问他一般别的企业招收法律顾问的薪资么。”
南宫宇点头,没错,他就想问这个。
至于为什么问东方凌,理由很简单,这家伙就一个爱好——搜集全省各大企业高层人员变动的信息,没事喜欢东打听打听,西打听打听,再加上他又是弄经济案件这一块儿的,问谁都没有问他来的实际。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到目前还没弄清楚那三尊大佛到底跳槽去了哪儿~陈然看看时间,唔,这午饭点都过了,怪不得觉得有些饿,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看着坐在一边的林梓翔,满眼都是——“我饿了,给我做饭,我要吃好吃的,我现在是病人,你要不给我做饭,你就是虐待”的字样。
林梓翔抽抽嘴角,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做饭了好咩,但是,这里面一个是自家妹妹,另一个是名义上的女朋友,另一个是老同学,都没外人……
“那个,我们不如去聪哥的西餐厅吃吧。”林悦提议,歪着头用眼泪汪汪的小眼神看着陈然,这事儿总的来说还得她拍板。
陈然摸摸下巴,扫视了一圈,显然,林大少今天是实在不乐意去厨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而另外两个……
“好啊,正好把东方老大给叫到西餐厅,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天应该休息,唔,”摸摸下巴,“芋头,你开车吧,事务所有事么?”
南宫宇摇摇头,“郑老大让我专心跟这个案子,事务所有事情会给我打电话,应该没问题。”
“那你开车吧,”陈然拍板,“反正一会儿还得回来。”
南宫宇点头,谁开车都无所谓,只不过他的车子比价宽敞——越野么。
林悦起身去拿几个人的衣服了。
只有最清楚陈然性格的林梓翔抽抽嘴角,这丫头到底是抠到了什么程度啊,用这种方法节省燃料钱……
接收到林木头鄙视的眼光,陈然当作没看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伸了个懒腰,对着大门的方向大喊一声——“向着西餐厅,开路!”
……
这边陈然带着三个人往西餐厅奔去,那边趁着大中午和自家老姐往公司赶的韩冰抽抽嘴角,心说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