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无殇给的暧昧(1 / 1)

无殇给的暧昧

她不是没有怨过,见他望着白一朵的温情脉脉,花玉楼又释怀了。爱他,就应该因他的欢喜而欢喜,因他的哀伤而哀伤。她会祝福他们,只要他好,便是晴天。

她亦真的很可悲,跟他十多年相伴,还是从白一朵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那么无情而又冰冷的人,可以得到他的心便该是不懈余力地全部付出吧,白一朵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剃度出家的那些年,每一日她都在想念无殇。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模糊了他的容貌。许是人老了,记忆也开始退化了。只是清楚记得心底有个人,爱了一生也痛了一生。

当白一朵来看她时,她已年近五十了。她竟然告诉她,无殇有了别的女人为妻。好像心底坚持的所有支柱一下子崩塌了,说不清楚的滋味。她是因白一朵才来到他身边,也因白一朵与他做了十几年的恩爱假夫妻。不想这一生就是这么可笑,所做的一切如石沉大海毫无痕迹。她的所有祝福和期盼,也都瞬间变得可笑起来。

她的一生就是这么可笑,就像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只金兔子,抚摸了一辈子还是一只金兔子。那是别人的金兔子,拿在手里总能提醒那是偷来的东西。本不属于她,却还一直固执握在手里。

或许是时候结束这一生的苦难了,她不是一个好的出家人,多年来还不能做到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看似平静如水,实则一颗心依旧染满尘埃为红尘所系。无殇都能与白一朵成为过去,而自己这个因为白一朵而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的过客,又有何再放不下。

容颜已老,风华不再,即便再见面她已是一个色衰老妪,还不如让她的音容笑貌保存在那一年的风华正茂。也或许,他此生此世都不会再记得她,就好像他从未对她说过,他叫什么名字般,根本当她如一阵风吹过,无痕无迹的一个存在。

曾经在几年前的静心庵,还见过一次花玉带,她居然还说很羡慕她可以陪在他身边十几年,她说哪怕她可以陪在他身边一天也此生无憾了。至今他都不知道有花玉带这个人的存在!花玉带应该比她更凄苦更可悲。

花玉楼笑着吞下那个金兔子,就让一切痛苦痴缠随着她的死而终结吧!

这一生,满足了,也累了。

一朵清楚看到无殇阴鸷的冷眸紧紧睨着她和极琰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无殇似乎很不高兴,周身森冷气息弥漫。一朵反而更紧攥住极琰的手。极琰本还有些不安,望着手中柔软白皙的小手,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浅笑。

“表哥,再美的桃花一个人欣赏也没有两个人同赏美丽。”

一朵那一声亲昵的呼唤,极琰心神猛然一荡。痴痴地望着一朵妩媚潋滟的双眸,狂喜之中有着遮掩不住的一丝悲凉。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一朵为何忽然对他如此亲昵暧昧,明知道假戏成分居多,还是忍不住沉迷其中梦想此刻成为现实。

“朵儿,表哥愿为你种满山的桃花。”极琰似叹息的一声低语,伸手摘下树上最美的一朵桃花为一朵戴在发间,趁着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更加粉嫩诱人。

“表哥如此有心,朵儿又岂能辜负做那绝情冷漠之人。日前朵儿被蒙双眼错拿鱼目当珍珠,而今思绪清晰再无外力侵扰也能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要什么了。”一朵抚摸头上粉嫩的桃花,羞赧地低下头,“白裙配粉花,倒也雅致。还是表哥心思纯正,知道什么花适合朵儿。”

一朵这一席话说的含沙射影,无殇绷紧的俊脸抽了又抽,最后拧紧浓眉似愤怒又似郁闷地盯着一朵。

极琰叹息一声,望着一朵羞涩的侧脸,喜欢又无奈。温柔帮她拂去发上飘落的花瓣,指尖是她长发的柔软触感。“朵儿,表哥一直都在你身边,只盼你回头再次握住我的手。”

一朵点了点头,“好。我们重新开始。”

无殇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一道灵光闪过,戴在一朵发间的桃花瞬间化为灰烬。一朵愤怒地瞪向无殇,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瓷瓶,而瓶口正对极琰。一团力量强大的灵光将极琰团团包裹,耳边传来极琰一声吃痛的闷哼便化作一缕白光收入那小瓷瓶之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一朵还来不及反应,无殇已盖上小瓷瓶的盖子收入腰间。

“你……”一朵从未用如此仇视的目光瞪过无殇。不,他在落花宫亲手杀掉她时,她便是如此痛恨仇视的目光。

无殇忽视她的仇恨,向前几步与她近在咫尺,借着自身高度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她身上沾染了馥郁的桃花香,应是在桃树下坐了许久。他们就像方才那样抱着在桃树下坐了一天?不由得怒火又烧了起来。

“纳妖瓶?”一朵忽然想起来,那瓶子不正是仙风道长的法宝纳妖瓶!怎会落到无殇手里?且不说此事,据说被收入纳妖瓶内七七四十九天,不管法力多么强大的妖精都要化为一滩血水消行消迹。

“放了他!”一朵伸手去抢无殇腰间的小瓷瓶,他也不躲。在他腰带上摸索很久,明明被他收在腰间的纳妖瓶居然没有了!

“你在挑逗本王?”他声音略哑,似有一股火热正在迅速燃烧。

“你要不要脸!”一朵毫不留情面破口大骂。一向高高在上的冷漠妖王居然未恼,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微一用力一朵便撞入他的胸膛,愤怒地挣扎他攥的更紧。

“极琰?便是一百多年前你的情郎,负了你另娶她人。”喜怒不明的口气里,似有些许嘲讽,“本王曾经听见过,夜里你呼唤他的名字。当时就很生气,决意要收了这只小妖。”

一朵也想不起来是哪晚呼唤了极琰的名字,她也承认这些年不曾真正忘记过极琰。可这都是她的事,为何在他面前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转而,一朵又理直气壮起来。

“尊贵的妖王尊上,我也不止一次听见尊上夜里呼唤上仙的名字。小妖也很生气,小妖却不曾像尊上这般言语无状,出手狠绝!还望尊上快快放了极琰,也免得咱们撕破脸皮都不好看。”一朵猛地用力抽回手,还是败在了无殇的大力之下,被迫更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她的心口一阵灼烧。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睁开眼看到的那一幕,他正拿着一把火红的利刃割开她心口的皮肉。他是那么残忍,明明可以命迷术迷晕她,也免受生生剖腹剜心之痛。那种痛那么疼,只怕几百年几千年回想起来都浑身战栗。

“本王倒想看看,你如何与本王撕破脸皮。”无殇阴冷的声音如针似剑,一对阴冷的眸子紧紧睨着一朵柔媚的双眸。

“尊上是妖王,三界之妖唯尊上是从。而我是狐皇,三界狐身皆以我为尊。不只狐族群妖,人间群狐,天界狐仙,冥界狐鬼皆为吾兵。尊上若与我为敌,恐怕真要好好思量一番是否明智。”一朵毫不畏惧迎上他的冷眸,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让无殇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兔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还望尊上快些放了极琰。”

“不放。”无殇回答的简单干脆。眸子一凛,寒光慑人,口气之中却带着几分玩味。

“那我只能硬抢了。”一朵说着汇聚灵力攻向无殇,却在力量触及无殇时瞬间变得绵软无力好像打在棉花上丝毫没有效用。一朵吃惊,无殇勾唇一笑。

“本王是妖界至尊,难道还会败给区区千年修为的狐皇?你体内灵力虽强,却是需要一样东西维系。你的灵力得不到驱动,自然也使不出来。”

一朵不知他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不甘心如此轻易就败给他,又汇聚灵力攻击向无殇的心口。他却四两拨千斤,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忽然觉得天地旋转便被他从后面桎梏住双手,背紧紧靠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

清楚感受到他的气息滚热地喷洒在后面脖颈上,被他气息带起的长发骚得脖子痒痒的很不舒服。一朵不适地挣了挣,愤声喝道。

“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

一朵见挣扎不开,喘着粗气生闷气。掂量寻找机会逃身,却听他在身后低语。

“既然抓住了你,定不会再放手了。”他更紧从后边抱住一朵,让她的脊背紧紧贴在他冷硬的胸膛。如此暧昧的姿势让人说不出的燥热。

“尊上难道忘了你已有了妻子!”一朵冷声喝他。很气恼他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不耻行径。当初费尽心思为了唤醒花水上仙,而今做到了,却又缠着自己不放。

无殇一愣,好像才想起花水般有些无措。然而只是瞬间的一愣,手上力道依然不松动分毫,反而更大力。“兔子,你答应过我,要与我一起在兔子洞看桃花。这些日子,我日日都来兔子洞,每日都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重建了兔子洞,连你在后院的菜园子也亲自打理,就盼着有朝一日你能回来再不走了。”

一朵抓紧手心,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原来重建兔子洞的人竟然是他!还帮她打理了菜园子。他身为妖王至尊,为何要纡尊降贵做这些?

“对的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也觉得幸福美满,不对的人就是满山花开美如仙境也不会心动半分。”

“是对是错,不是你说了算。”他的大手紧了紧,痛得一朵眉心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