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李牛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瞟了她一眼解释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叔想过了,肯定是因着上次去刘家村的事情,所以他家那个儿子才相中了你,真是个色胚子,才一眼看了就来这里提亲。”
村长李牛狠狠的骂了刘石一声兔崽子,然后对木莲劝解道:“莲丫头啊,叔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刘石是个好小伙,但是他爹就不是啥好东西了,他家里那乱团子就跟锅里面的糊糊一样,分也分不清了,刘家那个老头屋里面就有两个年青的小妾,要是你嫁过去的话,到时候肯定要跟她们住在一起,那个刘老头,你别看他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儿,但是心里面可黑着呢!叔当然也不是说他家配不上你,而是说他家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你嫁过去讨不了好的。”
村长李牛虽然一直唾弃刘村长的所作所为,但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挺羡慕的,毕竟那个人虽然蛮横不讲道理,而且爱耍心眼下黑绊子,但到底还是为刘家村作了实事儿,但他这个村长,除了会圆滑的跟人打官腔,其他的事情啥也办不成。
放在以前,刘家村和李家村也是算是旗鼓相当的,但是到现在,两个村的贫富差距很明显,就算不拿村里的人来比,就拿两个村长来比就明了了,刘家村的村长家里有几房小妾,屋子里修葺的漂亮,院子里又是种花又是流水,而李家村的村长院子依旧是用篱笆围着的,饭桌上的菜依旧是粗饼子,院子里除了草没有花,除了打的水井绝对看不到流水,瞧,这贫富差距就显露出来了。
“叔,这事儿俺都拒绝了啊,所以呀,这事儿你也别担心了,俺自己心里有数呢,不会因着刘家的家境好,就想着嫁过去了,再说句大话儿,俺家的家境也差不了哪儿去呀!”木莲笑着安抚了村长李牛的火气,然后柔声柔语的说道。
村长李牛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李家村现在过得最好的家,可就是有木莲这一家了,村长李牛抹了抹脸,脸上满是苦笑然后突然诉起了苦来:“唉,叔也不是想在你面前说他家的坏话儿,其实叔也是挺佩服刘老头的,要脑子有脑子要手段有手段,而且刘家村的村民一直很团结,只要一家出了事儿,别家都会出来挺。叔当初接了村长这个位置,就想着也能够将李家村弄成这个样子,但你看看,叔从当年的乌黑头发,到现在的银白发丝,李家村还是这个样子,唉,叔果然还是有些不够魄力吧!”
木莲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了,她还真没想到村长李牛会在他面前感怀春秋,不过说到李家村的村民,那就只有一句话能够慨括:凡是有八卦的地方就有李村人,凡是有围观的人群也有李家村人,凡是需要帮助的地方,站在最外层的地方还是李家村人,如果有便宜捡的话,站在最里面的永远是李家村人。
这是木莲在这个村里呆了这么久,而得出来的终极理论,十分适合李家村现在人的心态。
“叔,这事儿你也别老是怪在自个儿的身上,这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有的人他性情就那样,不是有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现在李家村的现状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叔你也不要老把这些事情往自己心里扛,你得把心放宽一点儿啊,这刘村长有自个儿的办法治村,但你也有自己的一套不是吗?再说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咱们李家村要是与刘家村放在一起,那些人肯定是夸咱们李家村的人啊!”木莲很是用力的夸奖了一番,她这话儿真没掺什么水份,刘家村的人毕竟是有些霸道了,所以旁人还是觉得温和派的李家村更得人心。
村长李牛一听木莲这话儿,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心里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所以他心里舒畅了,脸上笑开了眉头也舒展了:“唉,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儿,叔有啥烦心事儿跟你说一下,这心里就好过了许多,你这娃子哦,以后也不知道谁有这么人福气娶了你哟。”村长李牛看着木莲越见精致的小脸,眼里满是笑意。
木芝听到村长的话,自然是低下头装了会儿羞怯了:“俺现在还小呢,叔这话儿有点早了呢!”
村长李牛见到她低着头,立马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也没有再说这样的话儿,不过临走前他还是挺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莲丫头,刘家的事儿你要是有心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去打听一下,叔也是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爹娘不在按理说应该要长辈出面,但是你那些长辈没了,你有这本事自个儿出面也行,你也是个有出息的,自己的事儿自己作主是好的。”
木莲看着村长李牛的背影,心里一阵阵温暖滑过,她知道村长李牛说得实诚话儿,虽然这里的村民有的很讨人嫌,但是有的人却很热心也很可爱。
李家村就这么大,所以刘村长提亲的事儿自然也被司徒颖一家知道了,司徒梅坐在炕上,扭着帕子恨恨的看着外面,心里想着:为啥那个丑丫头都有人提亲了,而自个儿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来过。不能说司徒梅太急切了,而是她现在真的是魔怔了,她现在做什么都要与木莲比一丝,只要将木莲比下去了,她就会特别高兴,相反,如果有一些木莲比她好了,她就会关在屋了里小声的骂人。
“梅子,赶紧出来,别躲在屋了里了,又不是母鸡孵蛋。”司徒氏将布帘打开,然后将司徒梅给扯了出来,一张胖脸满是焦急。
司徒梅看到她如此急切的样子,立马问道:“娘,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咋这么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