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王在认为万事具备之后,派人去给太后送了信。
太后当即在寝殿内大发雷霆。
“这个混账!蠢货!竟然背着哀家接了南郡的士兵来!要是让商骁知道了,连哀家都保不住他!”
文太后急火攻心。
商璋迎了南郡的势力时根本没和她打招呼,如今她知道之后,他们竟然都将攻城之计板上钉钉了!
“叫萧灵来!哀家要问问她!”
不一会儿,萧灵款款地走进了太后的寝殿,一脸坦然。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不知叫灵儿来有何事?”
文太后指着她大骂。
“到底是哀家从小养的白眼狼!瞒着哀家将南郡的人给了璋王,还如此气定神闲地给哀家请安!你可知,现在的形势下,那个蠢货要动了手,你我哪个能独善其身!”
萧灵沉吟片刻,冷静地说:“太后不必忧心,此事既不由太后娘娘筹谋,就自然不会祸及太后娘娘,一切皆是璋王殿下和灵儿的所作所为,等事成之后,灵儿也只有一个请求想请太后同意。”
文太后冷哼一声。
“你有什么请求?”
萧灵直直地跪了下去,“求太后娘娘饶恕商骁的命,准许灵儿与他大婚!”
“混账!”文太后回手拿了茶杯扔到了萧灵身边。
萧灵不卑不亢地说:“这是灵儿唯一的心愿,灵儿这许多年为太后娘娘鞍前马后,感激太后的养育之恩,也请太后娘娘成全了灵儿!”
文太后指着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虽然一直知道萧灵喜欢商骁,但以为萧灵能拎得清,他们二人绝无可能。
谁能想到,萧灵竟然胆子大到自己和商璋私下勾结,还来逼她同意她跟商骁的婚事!
要知道商骁这个人的能力和城府,文太后怎么可能容他存活于世!这个死丫头被情爱蒙蔽了双眼,还想着来请愿!
文太后平复下心情之后,面色看起来衰老了不少,“你先下去吧,容哀家想想。”
萧灵福身,“灵儿先谢过太后娘娘成全!”
她满怀期待的回了自己的大殿,谁承想后脚太后就起驾去了小皇帝那里。
小皇帝彼时正在皇后宫里逗弄着小皇子,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以至于太后的通报太监喊了两遍,太后本人都坐到皇后的塌席上,他还“浑然不觉”。
经宫人提醒,他才慢悠悠地起身,“儿臣给太后请安。”
文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皇帝不必多礼,今日你我就不要再拘束于这些礼节了,哀家有些体己话想跟你说说。”
小皇帝点头,根本没有要遣走下人的意思。
文太后看见他这模样,压着怒火细声细语道:“灵儿从小在哀家身边长大,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如皇帝成全了哀家的一桩心愿,给灵儿指个婚吧。”
小皇帝一愣,没有言语。
他自然知道萧灵满心眼里都想嫁给自己皇叔,太后居然也同意了。
谁知下一秒,文太后就打断了他的猜想。
“哀家想将灵儿许配给外国北疆的王子,算作和亲,也算是为了我朝的江山社稷造福。”
要不是萧灵让她有了些无法拿捏的危机感,她也舍不得让自己这颗棋子被白白送去北疆。
就在她心底不断惋惜的时候,小皇帝静静地开口:“南郡公主要许配给谁,是太后的事情,朕就不便过问,若是朕下了圣旨要她去北疆和亲,她不愿意,到最后怪罪的还是朕。”
说白了就是,他不想管。
文太后面上有了些怒色,“皇帝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是天子,无人敢违抗你的命令,即便她是公主,是哀家的人,也要听从天子的旨意。”
小皇帝兀自笑了笑,“太后说的是,虽然朕是天子,可这天下为何无人将朕的旨意奉为圣旨,太后心里可清楚?”
文太后被反将了一军,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小皇帝又跑去抱起了皇子,心底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都当爹了,后继有人了,那个连上朝的时候都在打瞌睡的小皇帝,悄无声息地变了。
从小皇帝那里吃了瘪回来后,太后就关了殿门,回绝了前来奉承探望的人。
林晚知道消息后就说了一句话。
“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映画不由地笑出声。
碧书在一旁也笑的不行,但嘴上还是数落着,“小姐以后可万万不再说这种臊人的话了,要是让人听了去,肯定会笑话小姐的。”
林晚仰头瞪了她一眼,“本小姐有皇帝的金令护体,谁敢造次?”
“我敢。”
一道低沉温和的男声传来,映画和碧书连忙敛了笑恭敬地退到一旁。
林晚抬着漂亮的丹凤眼,故作挑衅地看向商骁。
“王爷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看着气色都好了不少,想必之后的钓鱼大计定能马到成功!”
商骁看着她,淡淡一笑,眼里满含柔情。
“油嘴滑舌。”
林晚也绷不住了,掩口失笑。
她施施然地转身想从映画手里拿过自己做好的点心,谁承想余光看到了一个身影迅速一动。
在那边的树后有人。
林晚将眼中的深意隐藏好,佯装无事地将点心递给商骁。
商骁也好像未曾发觉,替她紧了紧披风,“眼下天气越来越凉,你出门也应带些毯子,波斯进贡的毯子我叫人送去了,为何不带?”
林晚清了清嗓子。
她要说实话吗?
商骁送给她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啊玩物啊毯子啊什么的,都被她用大箱子锁起来了。
用碧书的话说,单拎出一件来就够她这个小丫鬟回小镇子里包下一座男妓馆了。
商骁自然知晓她的财迷性子,朗声一笑,环着她就往前走。
二人转身慢慢踱步,树后的人形也渐渐探出了头。
戴着面纱的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眸子,其中尽是怒意不甘和嫉妒。
旁边有人凑了上来。
“公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萧灵置若罔闻,依旧死死地盯着林晚靠在商骁身上的背影,面纱下的嘴唇都咬破了。
贱人!
她在宫中不惜开罪太后也要求婚旨,这个贱人却在这里用这种狐媚之术勾引摄政王!
她必定不能再留这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