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夫子战蛮王(1 / 1)

夕阳打下,染红了半边天幕。

又到了晚饭的时候,陈生开始生火做饭,这次添了一个小成员,罕见的多炒了一碟腊肉。

“月奴,过来吃饭了。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陈生摆好饭菜,去叫月奴吃饭。

喊了两声,陈生发现月奴还没过来。找了一圈,才发现她在玩自己书桌上的砚石。

只见她左爪扶着砚盘,右爪抓着墨石,像是在研墨一般。不过她的爪子有点小,墨块老是掉下来。

小白狐狸自打有灵智一来,极少接触到人类。因此对屋里的一切都极为好奇。

特别是她要‘上任’研墨侍女了,更要多多尝试。

“吃饭了,月奴。”

陈生看着犹在玩耍的小白狐狸。笑了笑,说到。

模仿着陈生,把手爪打湿。小狐狸才跳到桌上吃饭。虽然她本来就墨不染身,尘不粘体。

吃过饭罢,陈生看着天逐渐暗了下来,却突然想起了罗知县的嘱托。

他担心天黑蛮王杀来时,柳婶一家会出现危险。于是便安抚一下月奴,准备出去。

“月奴,你先在家中,我出去下。”

陈生抚了下月奴的脑袋,转临出去前,又把《草》的原稿放在胸前。

“奴奴”

月奴这顿饭吃的肚皮圆鼓,正伏在桌上,悠然自乐,也不理会陈生。

还未等他出门,突然一阵寒风扑面。陈生只觉得寒风中夹杂着腥气,像是沾满了陈旧血液的气味。

小狐狸也瞬间从桌上跳出,跑到陈生身前。弓腰怒视,寒毛直竖,如临大敌。

腥风之中,一道身影慢慢浮现。

正是负伤的狼蛮王,阿吉。

这蛮王身长六尺,体态细长,犹可见到上身残留的伤口。狼爪锋锐,攥着只还在滴血的残臂。

阿吉眼神好似一把凶刀,扫过陈生和月奴。像发现了什么美味,弃掉手中残臂,便朝着陈生冲来。

“困”,陈生连忙掏出罗知县给的困字符。文气升起,便要催动。

阿吉现身时,尚离陈生数丈,可只一个冲锋,便来到陈生身前。

狼首袭面扑来,陈生只觉得,一股腥臭气味窜入鼻腔,透过张开的血盆大口,还能看到参差锋锐的牙齿。

只一抬爪,便拍到陈生腹部,陈生困字符还没催动,便被狼蛮王袭到,瞬间倒地。

蛮王之威,恐怖如斯。

就连同等阶的夫子境还不敢硬碰,何况陈生这半个普通人呢。

只一瞬间,陈生就陷入了危险之中。

狼王扑倒陈生,继续跟进,想要一口吞下陈生的头部。却突的,身形被文气包裹,迟钝一刹。

原来是小白狐狸身影虚幻,跑到字符面前,以力量驱动。字符化成文气,将狼蛮王困住。

她本就能吸收文曲星光,因此也能用自己体内力量催动字符。

更远处,法阵运作,一个虚幻的惨白身影从黑暗中被牵引出来,额头犹顶着一丛骨火。

那身影浑浑噩噩,没有神智,正是一只鬼灵。

法阵牵引着鬼灵冲向狼蛮,瞬间便融入其中。使得狼蛮欲要脱困的手爪又重新垂下。

“蛮妖莫要伤人。”

不足半息,东城四处百道字符冲天,将狼蛮王困下,却是动一牵发,所有的字符皆被催动。

而罗知县和何主簿的身影极速靠近。借助字符和鬼灵,二位夫子终是及时赶到。

何主簿所持是一本书状武器,其上略有兵家杀伐之气。乃是他亲笔所著,凭此晋升夫子境,算得是本命武器。

文气润泽,从书中引出数位身着战甲的兵卒。皆沉目闭神,手持长枪,芒尖泛着银光。

“蛮妖,我以兵法入道,这篇《圆甲阵》,你来闯上一闯。”何主簿文宫文气如湖,皆灌入到兵书之中。

霎时间,那数名兵卒便好似被赋了精气,有了神智。

步履交错之间,长枪肆意,将那狼王紧紧困在阵中。

罗知县凭法家经典入道,手持一杆兼毫笔,凭空写下一个“法”字,扬到空中便化作一篇法家文章《律尺篇》,字如斗大,又化成一个个小人,手握律尺,严阵以待。

夫子施法,只在转瞬之间。

等狼王挣脱困字阵。却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包围之中。还未曾反应过来,那兵卒的长枪便已刺出。

长枪刺中,但却进不得分毫。这蛮王肉身强悍,长枪连他防御都打不破。

“两个二境夫子,若非我伤势在身,就凭你们二人,能奈我何。不过人族就是废物,没了文曲星,你们连我肉身防御都打不破。”

蛮王阿吉也不托大,唤出一柄狼牙棒,将长枪扫落。

“那又如何,你这伤势,又能撑的了几合?”

罗知县手中法典一动,漫天小字飞舞,手中律尺皆朝下打去。

阿吉手中狼牙棒挥舞,想拦下落下的律尺。他感觉这律尺之中,有一股特殊的力量。

律尺飞跃狼牙棒,如入无物,径直朝着阿吉头部劈下。

“啊”蛮王吃痛。往后退了一步。

这律尺,竟然能透过防御,直接打到神魂。

而他刚退一步,却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连忙侧身一闪,勉强避开要害。

而在他闪开的一瞬间。一截枪头刺出,伤口极深入骨,鲜血瞬间喷出。却是一位白袍小将从虚空显现,探出一枪。

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原来,这圆甲阵,除了六名士卒,还有位白袍将军。自被唤出的一瞬间,便遁入黑暗,准备致命一击。

寻常之力自然躲不过蛮王探知,不过这次,它可并非单人作战。

小白狐狸额间的月牙更加黯淡,似是力量消耗过大。月奴虽立了大功,可也不声张,径直跳到陈生身侧。

“恩公,你还好吗?”月奴眼瞅着陈生身侧涌出血液,着急问到。

蛮王狼爪锋利,就是随便一扫,普通人也吃不消。

陈生从衣服下摸出一张沾着血液的宣纸,宣纸上字迹已然消失,只余下血迹。

正是《草》的原篇。当时只是随手放在身上,却机缘救了他一命。

“我无大碍,月奴,若是还有余力,可去帮二位大人。”

陈生能看到白袍小将得手,很大部分功劳在小狐狸身上。但是明显能看到,月奴力量消耗严重。

小狐狸跳去用自己的天赋神通帮助罗知县和何主簿。

陈生摸着手里已无字迹的宣纸,直道幸运。

当时狼爪划过,把他腹部切出一道伤口,但又有一道暖流从腹部涌出,润物无声,暖流过处,伤口已然愈合。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股诗词原稿化成的暖流,不正如一股春风吗,给陈生的身体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