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有人不自在1(1 / 1)

有人不自在1

所幸,阮依依表现得特别有教养,对一切话语都无动于衷,颜卿渐渐放心,赞扬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主动接过话题与齐浓儿周旋,项阳又从中帮腔,吴洛宸只是默默在旁看着听着,与已无关的态度。Www.Pinwenba.Com 吧

齐浓儿对颜卿和项阳维护阮依依的行为很不满意,但她再伶牙利齿,也说不过他们两个,最后气得差点拂袖而去。幸亏后来吴洛宸出口相助,帮她扳回一局,这才令她安定下来。

齐浓儿见闲扯蛋也扯得差不多了,开始旧事重提:“项阳,你说你中意阮姑娘,所以死活不肯纳妾。现在阮姑娘也被你从佛牙山上叫了下来,我们就当面对质,问个清楚。”

项阳立刻露出一个谄媚笑脸,讨好的对着齐浓儿说:“皇后娘娘,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哪能这样。有什么事,你问我吧,我一定据实回答!”

“哼!”齐浓儿用力瞪了项阳一眼,许是瞪得太凶,露出很多眼白。不知为何,阮依依莫名的想起了魅然那吓人不偿命的眼球,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齐浓儿听到她的笑声,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哦,我笑师叔这么大年纪了,还象孩子一样害羞。”阮依依灵机一动,解释道:“师叔自从渺烟姐姐去世后,一直都洁身自好,修炼身心。其实,师叔早就象依依告白过,不过依依觉得,当时有渺烟姐姐在,师叔又是长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师叔结为夫妻啊。”

阮依依的一番话,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就连躲在乾坤袋里的魅然也听得一头雾水,悄悄的探出头来看热闹。

齐浓儿本以为阮依依要陪着项阳唱双簧,说些什么早就私定终身非君不嫁的狗屁不通的假话。谁知道她说得字字真实,句句真诚,一点都不象在帮项阳,反而象是在帮她。

“咳咳,既然阮姑娘都这么说了,项阳,那你就没有拒婚的理由了吧。”齐浓儿顺水推舟。柳翠闹着要嫁项阳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她身边难得培养几个心腹,假如能促成这个婚事,对自己只有利没有弊。

项阳笑得比苦还难受,他也没想到阮依依会临时掉转枪头对着他,现在阮依依当面说清楚不会嫁他,他一时半会的到哪里去找人做挡箭牌。

“皇后娘娘,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阮依依起身跪在齐浓儿面前,对着她和吴洛宸瞌了个头后,不疾不徐的陈述道:“渺烟姐姐的死,虽然是她咎由自取,但对师叔的影响很大。师叔也曾经说过,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被感情纠绊,正因为如此,师叔才改邪归正,不再流连烟花流巷。师叔向依依表白时,说过,只求情深义重俩俩安好,不求朝朝暮暮双宿双栖。依依明白,师叔是怕自己又牵连了爱人,再重蹈重覆,走了渺烟姐姐的不归路。”

阮依依话音一落,整个朝凤殿都陷入一片死寂中。

渺烟对于齐浓儿来说,无足轻重,但她的死,确实给项阳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阮依依也因为她和狗蛋的死而悲愤欲绝,当街鞭笞霍钦,差点造成一场危机。这些事,都在阮依依和颜卿离开京都后渐渐平淡下来,现在,由阮依依的口再重提往事,每一个人都觉得很沉重。

颜卿和项阳都知道,阮依依刚才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真假假,但说得全是血泪,说多了都是伤。听着听着,也不禁黯然神伤,特别是项阳,一改往日风流倜傥的潇洒,默默摇头,连声叹息。

齐浓儿窝了一肚子火,气得嘴角抽搐。牵红线拉姻缘原本是件喜庆的事,她哪里知道,阮依依总拿个死人来堵她的嘴,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冷得象棺材似的。

吴洛宸一直端坐在齐浓儿身边,见她气得脸部肌肉僵硬不能控制,又仔细琢磨着阮依依的话,也觉得成亲这种事不能勉强,更何况项阳也经历了生生死死,短时间内,不适宜让他重新纳妾娶妻。

“阮姑娘的话确实有道理,项阳,你果真有这般明志过?”吴洛宸出来打圆场,他见项阳点头,便说道:“既然你有悔改之意,也有心祭奠渺烟姑娘,对阮姑娘一片真情,朕和皇后就不勉强你了。你,好自为之!”

项阳一听,如获大赦,激动的双腿并跪在地上,对着吴洛宸少说瞌了七八个头,感动得差点都快要哭出来。

齐浓儿见吴洛宸主动开口放过项阳,在柳翠那里也有个交待,便也不再坚持。脸色是有些难看,不时的偷瞟颜卿,见他心疼的将跪在地上的阮依依扶起来时,一口气憋在那里,扭过头去不看。

谨嬷嬷带着一干宫女们为他们上茶,这本有专门的宫女负责,阮依依见谨嬷嬷亲自带人来奉茶,从她手里接过茶杯时,特意身体前倾,小声说道:“谨嬷嬷好。”

谨嬷嬷一如既往的没有看她,目光从未离开过茶杯。面对阮依依的问候,她也无动于衷。但是阮依依能感觉到,她将茶交于她手里时,手指轻拂过她的手指,安静的摁了一下,好象在问候她。

阮依依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茶温适中,茶色温润,入口清香,暖心润肺。

“呵呵,没想到谨嬷嬷泡得茶,竟这样的好喝。”项阳心情好了,嘴巴也甜了许多。以前整日看到谨嬷嬷都是一张扑克脸,不笑不哭的,面无表情,项阳也不敢随便与她玩笑。今儿他终于解脱,看到谨嬷嬷的扑克脸都觉得可爱许多,对着她又开始本能的拍着马屁。

在阮依依看来,谨嬷嬷的性格就跟刑法一样,一板一眼,一条一项都有明确规定,不可能更改。就算别人真心示好,她也是严厉回击,不可能当真有所回应。

可是,谨嬷嬷却应了项阳的话。

“奉茶的宫女身体有恙,不能进殿伺侯。柳翠姑姑昨天突然花粉过敏,身体不适。所以,就由我这粗人奉茶,没想到竟入了国师大人的口。”谨嬷嬷太久没有与人说过这种客套话,纵然有心说,也跟背律条似的,每一句都带着肃杀之气。

项阳被这么严肃的嗓音弄得怪怪的,觉得是自己多嘴惹来的事,悻悻然笑着,慢慢的品着手中的茶。阮依依却留了个心眼,听到柳翠花粉过敏,不禁奇怪。想问,但又涉及到柳翠,怕又横生枝节,犹豫一下,闭上了嘴。

颜卿把阮依依的这些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他垂眸看了看探出脑袋的魅然,一小团墨绿色花粉正在得意的偷笑,悄悄的将他按回乾坤袋里,不动声色的问道:“谨嬷嬷,不知道柳翠姑姑现在可好?”

齐浓儿见颜卿假装不知,有些恼,阴阳怪气的回道:“师兄,昨儿我派柳翠去城门口接你们,你们假装没看见,柳翠心急,赶着马车来追你们。谁知道那畜生突然发了狂,竟然口吐白沫跪躺在地,将柳翠从马车里翻了出去。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花粉,全都沾到了柳翠脸上,害得她长了一脸脓包,根本没有办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