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困了的话你就先睡,不用等我。Www.Pinwenba.Com 吧”拿上通讯板,夏安安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便朝着门口走。
原本坐在床上看‘童话’的林响抬起头,讷讷的应了一声,看着夏安安隐没进走道的背影,听着电子门‘滴’一声,脚步声远离。林响放下通讯板仰躺在床上,棕色的发长了一些,散了开来。
她的心中有个谜团,而且随着自己越来越深的猜测,谜团似乎不再仅仅是谜团。那个谜团来自夏安安……
看着头顶森白的天花板,林响抬手将头被贴在了额头上。
为什么自第一次被抽中去了夜娱之后,夏安安的脸上就再没有了初始的那种凝重感?因为习惯亦或者不再挣扎?不,这都不是她所认识的夏安安。
为什么从来没有伤痕,甚至一点痕迹也没有?她曾在夏安安换衣服的时候暗暗观察过,没有,一点也没有。但这怎么可能?一次两次的偶然还可信……哪怕是路上随意遇到的人,三个里面总有一个脸上带伤,亦或者脖颈、耳侧这些没做遮掩的地方带着痕迹。
别人或许不会在意,也不会知道,但和夏安安住在一起的她却清楚,一般来说去夜娱工作后的第二天总是尤为疲累,尤其是被做了那件事以后,身体都是酸痛难当,训练绝对是勉强的。但是夏安安,除了晚睡的疲累外,其他毫无征兆……
她不是没有好奇询问过,只是夏安安总是以自己比较幸运为理由,之后便转移了话题。
西亚,这个穿插进她和夏安安之间的人。
她起初并不喜欢这个热情过了头的女孩,女孩的加入分散了夏安安原本完全投在她身上目光,甚至由于两个人都选了课,很多时候两人在训练的间隙亦或者吃饭的时间,一谈起课程内容,完全插不上嘴的她就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只是现在她却不能说讨厌西亚,至少她偶尔能给她带来一些想要了解的消息,关于夏安安的消息。
她和夏安安至今还从没有被同时抽到过,而西亚和夏安安却已经被同时抽到过3次了。
“我发现每次点安安的都是那三个人呢!”某次西亚在饭桌上如此说,“长相很不错,看那架势家世应该也相当好吧?”
虽然这句话最终被夏安安以‘我们一共也没一起被点到过几次,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搪塞过。但在林响的心湖中,就像被突然投进了一颗石子,‘嘟’的一声,一圈一圈的波纹荡开,再难恢复到原本的模样了。
安安这么漂亮,又读过书,说不定那三个人真的喜欢上了安安,将安安保护起来了。
在林响看来,完全符合逻辑的猜测,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在安安不愿意的情况下,他们便不碰她。这样的情形,她在E区时也曾听说过,D区市街最下等酒所里的**舞女,被一个相当有势力的男人看上了,很快就被带走并保护了起来……
只是为什么安安要隐瞒呢?如果真的如她猜测的,她会替安安高兴,是的,应该会高兴的,祝贺安安的好运。
是因为担心她在知道后就会祈求帮助,得到同样的庇护?觉得她是一个……负累?心中陡然而起的想法令林响自己都是一惊。
不,不,安安不是这样的人,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所剩不多的休息时间教自己认字……猛烈的摇着头,立刻在心中将之前的想法否定。
抵在额上的手背缓缓下移,掩住了眼睛,只是……认字和庇护,在程度上,完全不同吧!
没有答案的猜测,最终的结局只会是一个结,一个越来越大,越系越紧的……死结!
现在被抽中到夜娱,夏安安已经不再会有紧张感了,即使不喜欢夜娱的气氛,但好在还可以忍耐,更何况那个男人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安静的套房。
在经过了三番四次的转让后,已经鲜少有客人不识时务的去点夏安安了。就像是一种约定俗成,15号在大多数明白人眼中就是那三个人的专属。关于这一点,虽然现在暂时只是隐隐在客人中达成的共识,但夏安安却清楚,很快就会被传开,无论她如何去隐藏都避无可避,能够安宁这么些日子,本就实属不易。不要太过显眼,太过招摇……此刻的夏安安已经无法去顾及太多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米莱那三个人的地位应该颇高,夏安安曾在心中思忖过,因为一脸讨好、谄媚、趋炎附势,点了她又愿意将她转让的可不仅仅只有士官,虽然之前陆成抱怨过,如果遇到尉官会很不好办,但事实上就算遇到尉官,结果还是一样,那种隐隐露怯的眼神已经直接表明了身份上的差距。
不过仔细想想像楼煌那样的人,既然说出了会庇护的承诺,那么定然有他的把握。夏安安并不认为自己了解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但心中却不知何故的就这样认定了。
偶尔夏安安会想,她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栖息于那个强暴犯的庇护之下了?在平静与安逸中麻痹了自己,忘记了那日的疼痛?给予那人最大的信任?
心中的答案明确,不可能!
只是与楼煌这个人相处越久,便越了解这个人秉性,如果没有最初的那段恶劣行径,这个人的性格虽算不上好,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但凡寡言孤高的人,最起码某些道德标尺还是相当高的。不过反过来想,如果没有最初的那段,也就不会有男人之后的允诺,失了庇护她,下场必然会比现在更悲惨……
这是一个绕不出的逻辑怪圈。本身亦不能以被侵犯一次和被侵犯多次来作为衡量,因为之中经历和心境不同,便没有了可比性。
脚步跟着侍者向前,夏安安在脑子里弯弯绕绕的想着,最终也只是以嘴角的一抹自嘲的笑为告终。
停下脚步,面对着四张毫无印象的脸,夏安安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说过,已经鲜少有除了楼煌他们以外的人点她了,用了鲜少也就表明并不是没有,比如某些好事的单纯想看看她在楼煌他们心中的‘地位’亦或者想看看楼煌他们为了她来谈判转让,当然也会有一些消息闭塞或者初来乍到,全不知约定俗成的……
而眼前的四位,夏安安在心中将之判定为后者,只是不知道这次那三个人准备何时赶来救场。
每每看那三个人按着某种事先决定的次序轮换着来救场,用本性的高傲、冰冷作为震慑的,亲和着一张脸好言相劝的,张扬跋扈装腔作势的……就像在看大戏,已算是夏安安为数不多的消遣。
“坐!”四个男人中的一个开口道。
抬起眼睫,视线从四个男人脸上扫过,夏安安向前迈步,其中一个男人为了方便她走动,已经站起了身。正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即使在大堂的一片喧嚣中依旧分明,夏安安顿了身形,她还没有坐下,刚好正对着门,所以看着男人急急跑来,而后在她的身边停下。
显然跑急了,陆成双手撑着膝盖,金色的刺猬头微垂,呼呼的喘气,身上本就只扣了寥寥几颗纽扣的白衬衫,已经完全走了样。
喘够了,陆成抬起头,按照惯例他并没有去夏安安,而是盯上那四人。四个男人显然对这忽来的不速之客还不能做出反应,四双眼睛直勾勾的回视。
“陆,陆中尉?”之前开口的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唤道。
陆成点了点头,舌头舔了舔被风干的嘴,双手一拍身上的白衬衫,站直了身形。
夏安安知道,大戏又要开演了。
就听陆成一番欲扬先抑的口舌,四个鲜少来夜娱的士官已然被说得‘心悦臣服’,拿出点单器便按下了转让。
“陆中尉,不知道你坐几号桌?”一人战战兢兢的开口询问。
陆成挠了挠后脑勺汗湿的金发,咧嘴干笑了两声,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安安已心知肚明,直接快步跑来的人,压根忘了桌号这一茬。
“等我一下,马上回来。”陆成这么说着便要举步去找空桌,夏安安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中却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