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书房。

一大一小，大的坐在书桌后，小的站在书桌前。静静对视，像极了的四瞳中隐隐是在做着什么斗争。

“你才一岁。”书桌后的大的似是无奈的首先败下阵来。

“我已经一岁了。”站在书桌前的小的看着书桌后的大的的退步，神采有些飞扬。

“你的母亲肯定希望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书桌后的大的嘴角有一丝微笑。

“会有这么一天的。”言语看着书桌后父亲嘴角的一丝笑也牵动了嘴角淡淡答道。

那个温柔的女人，尽管在自己的生命里只是昙花一现，但是已然足够。

父女二人会心一笑。

“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这个，，我也不太能够确定。”

“真希望你正常一点，让我做回颇有成就感的父亲。”

“你应该很有成就感的，因为我是你女儿。”

“哦？”

“不是么？”

“……..”

看着迈着小腿，却异常坚定的走出书房的小小身影。尚书大人似乎是刚刚想起来，这个女儿，好像从来没有摔过跤。

牵着嬷嬷的手，走在自家的花园中，沿路的小丫鬟纷纷低头问安，他们都知道自家小姐的不凡，出生时祥云漫天，抓周时轰动全国，任谁也都知道，言尚书的大小姐乃是天外之才也。

慢慢地走着，看着风在枝头和怒放的桃花缠绕，初春的风总是寒冷中带有一丝生机。

就像，就像生命一样。

“嬷嬷，你觉得，我长得像谁啊？”言语抬起头，看着嬷嬷的下巴，可以看出来，嬷嬷年轻的时候很高挑。

“小姐，”嬷嬷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恩？”我睁大眼睛看着嬷嬷。

“小姐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只是，老奴不希望小姐像小姐一样，老奴希望小姐……”嬷嬷的眼睛从我的身上越过墙围望向空中。

一碧万顷的天空上，白云悠悠。

虽然嬷嬷答非所问，但，我想，我懂。

回到房间，看着攥成拳的左手，有些纠结的皱起眉。我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就是不能将它伸展开来。总不能用工具撬吧？

……哎

想想这一年来的境遇。

大难不死，我等着后福。

不过这手，，我感觉到，它会张开的，而且，这个日子不远。

“笃笃”

“请进。”

“嬷嬷，有事么？”我有些奇怪，看着摸摸手里的新衣。又不是逢年过节，打春的衣服刚刚做了好几件，怎么又有新衣服来？而且，大红大紫，明明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恩，小姐快快换装，您要和老爷一起进宫。”一边说着，一边撒开了衣服，帮我换衣。

“是什么喜事？”我皱皱眉，问道。

“我的小姐啊，你才1岁，还是不要每天想太多啦。”嬷嬷似是看到了我的眉梢，打趣道。

“…….”想想也是啊，我才1岁，正常的小破孩还在流鼻涕要糖吃呢。幻想了一下自己是这个样子的样子，恩，还是算了吧。毕竟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两世为人，加起来也十九岁了。

坐在前去皇宫的马车里，轱辘轱辘的马车声在傍晚的街道上显得清晰。

“今天怎么愿意进宫了？”父亲看着言语语气中有些好奇，毕竟，她可是传言中百年不遇的神童，曾有无数版本的赞扬在宫中流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见见她，连宫中的太后都对她抱着极大的兴趣。

可是很明显，言语没有那种当猴子给人看的癖好。

言语一个眼神杀过去。

大将军讪讪的摸摸脸，心里苦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女儿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自己，自己就觉得自己的确是提了一个白痴的问题…….难道，普天下当爹的都这么“被白痴”么？不由在心中苦笑。

倘若让言语知道对面这位爹心里想的，一定会替自己的老爹感觉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