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羽田机场。
巨大的飞机喷吐着强劲的气流,降落在跑道上留下两道深黑色的印记。
玻璃墙幕里满是来来往往的旅客,其中一位衣着典雅的白发老绅士,正在出入境大厅。
“您好,请出示一下您的护照。”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们拦住老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日本境内开始严查出入境的人员了。
“现在日本检查出入境人员竟然这么严格了吗?真是意外啊,”老人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递出护照。
野原助翻开老人的护照,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后递给他。
“维特尔斯巴赫老先生,很抱歉给你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罢了罢了,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怨不得你们,只能怪领导者,”维特尔斯巴赫老先生收回护照拄着拐杖走了。
“队长,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怎么每一个人都要核查一遍?”
“事态紧急,容不得懈怠,守好岗位。”
维特尔斯巴赫老先生走出机场,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尼桑车。
“校长,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乔装打扮的楚子航担任司机,坐在驾驶座,头也不回地说道。
“大麻烦没有,小麻烦倒是不少,不过这都不打紧,最麻烦的还是这乔装打扮的皮面具,粘的我的老脸可不好受,”维特尔斯巴赫老先生抱怨道。
没错,这位维特尔斯巴赫老先生就是乔装后的卡塞尔学院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
“委屈您了。”楚子航说。
“委屈倒是说不上,路明非和芬格尔他们呢?怎么没见到他们来?”昂热疑惑的问。
“他们两个醉鬼喝高了到现在还没醒,我接到任务消息就立即赶来了,”楚子航说。
“哎,论靠谱,他们能有你的千分之一就好咯,”昂热感叹道。
“校长,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国立东京大学,去见一见我的老朋友。”昂热微笑着说。
尼桑车四平八稳地开向国立东京大学,一直到后门的那条烟火气十足的小街才停了下来,两人从车上下来,像是一对祖孙,无视了路边的诸多小吃摊,直奔一辆木质厢车。
“老板,两碗一乐拉面。”
“好勒,请稍等!”
楚子航和昂热掀开深蓝色的布,坐在小车前的凳子上,老板开始着手煮拉面。
老板似乎有些岁数了,满头花白的头发像是特地用摩丝打过,三七分梳的很整齐;白色的厨师服让他看起来很专业,像是煮了一辈子的拉面;脖子上还有一条白色的毛巾,时不时用来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条街上有很多这种被称之为“ラーメン屋台车”的小车,跟华夏小吃摊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ラーメン屋台车”要更加精致一些,它的车前有遮雨棚和木凳,车内设备该有都有,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间拉面车的手艺算是周边很好的了,老师傅在这里摆了很多年,味道和价格更加高昂的“名物拉面”比起来也不差,所以深得学校里的穷大学生喜欢。
蓝色的布帘子再次被掀开,一名相貌堂堂的学生钻了进来,很是熟练的说:
“越师傅,老规矩,一乐拉面!”
“好咧!新之助君对吧?多撒葱花,要生黄煮鸡蛋,我这就下面!”越师傅应了一声,一边煮面一边跟他闲聊:“小子,上回跟你一起来吃面的那个妞儿呢?怎么没一起来?”
“奈绪啊?她这两天忙着应付考试呢,在宿舍里埋头苦读呢,”学生笑着说。
“我还以为她看不上老头子我的手艺,生气不来了呢,”越师傅打趣道。
“那您可说岔了,头一回还是奈绪带着我来的呢,她可是您的忠实粉丝!”学生说。
“哈哈!能被年轻的小姑娘崇拜,那还真是一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越师傅哈哈大笑,然后把两碗拉面交给他。
“越师傅?这……”学生愣住了。
他只点了一碗拉面,而越师傅给了他两碗,并且他前面还有两个客人,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逻辑。
“葱花多一点那碗是奈绪的,你端着碗和筷子去带给她吃吧,两个小情侣在一起吃拉面,肯定是一件既蠢又浪漫的事情,快去吧新之助君,不用在意这两位的感受,他们不会怪你的,”越师傅和煦的笑着说。
“哦哦……”新之助懵着脑袋点了点头,感觉气氛有点不正常的他,端着两碗面就往学校里面走。
“新之助君!明天记得把碗和筷子还给我!”越师傅对着新之助的背影大喊。
“知道了!”新之助头也不回的回答。
新之助走远后,昂热开口挪揄道:
“老朋友,大家都是客人,不讲规矩可不是什么好事。”
越师傅继续做着拉面,面色如常:
“确实都是客人,但是有的客人是来品尝手艺的,有的客人却是来寻麻烦的,前者我乐意效劳,后者我避之不及。”
“你还真是当拉面师傅当上瘾了,这一拉就是六十年,谁能想到前任黑道至尊竟然是国立东京大学后门口摆摊的,兴趣爱好是看美女呢,”昂热抽着烟调侃他。
“昂热你这家伙,别太过分啊!你怎么可以当着小辈的面,戳老熟人的老底!”越师傅骂骂咧咧的说,他把两碗一乐拉面哐当放在两人的面前,满脸像是遇到瘟神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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