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1 / 1)

折戟 丐殿殿主 2141 字 5天前

临颍县,地处中原腹地,因濒临颍水而得名。Www.Pinwenba.Com 吧东接鄢陵、西华,西连襄城,南靠郾县,北依许县,南北长三十公里,东西纵横四十公里。

临颍由此,在颍川郡处于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水陆交通发达,商业发展得十分好,又因这里的奇景颇多,很多文人墨客或是豪门贵族都愿到此游玩,尤其在盛夏时节,这里天气潮湿多变,是避暑的好地方,游人更是多不胜举。

因此,临颍县的县令选择便显得十分重要了,才学德行无不要上上之选,方可胜任。这次招贤规模庞大,收得贤才志士数十人不等,都是有才学之士。短时期无法认清众人的真才实学,因为陈宫下令,将众人逐一发放到各郡各县,或是县令或是县丞,历练以观成效,再做他用。

而在这群人中,有一白衣文士最为出彩,陈宫思考了一会儿,便让他担任临颍县的县令,看为官政绩与才学是否相称。

这人倒也洒脱,不像别人推三阻四,或是请人说情,欣然的接下凋令,来到临颍上任。他先是找了家客栈,在临颍游山玩水了几日,方才慢悠悠的到县衙上任。只是说来也奇怪,自他上任之后,并不审理一案,而是整日的喝酒饮乐,不理会县里的丝毫政务。

有临近的县城听闻此事,心里对于这人十分嫉妒,担任重要县城的县令却不做实事,当即书信一封,上告到陈宫那里。陈宫听到,勃然大怒,以为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想要历练以作重用,不想竟然公开扰乱制定的法度。当即下令王元领军五百,前去捉拿归案。

王元来到临颍县时,县衙里的大小官员以及县城闻讯的百姓都热情出城,迎接上面派来的使者,唯独那白衣文士不在。王元眉头微皱,喝问道:“县令何在?”

临颍县丞上去,略微拱手,如实禀道:“徐县令自从到任后,便从未理会过县里的政事,每天外出酒肆客栈等地,纵情饮乐,想来此刻应是在某家酒肆喝酒吧。”

王元听后,要是以他素来冷静的人也不禁生气了,当即大手一挥,就往那县令喝酒的地方寻去。

.......

临颍县三年前新开了一家酒肆,此后县城之人或是来往的客商便都要往那里喝上一次,渐渐垄断了全城里的酒肆生意,远近闻名。

在大厅的角落里,一白衣文士正在据案独饮,细细地品位着酒的余味,满脸陶醉。再次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心里道了声好酒。

砸了咂嘴,再次拎起酒壶,便往手里的小酒杯倒去,却发现早已空空如也。当下抬头高喝,“小二,再来一壶!”

小儿拿着招牌的抹布,快步向前,一指大门外的招牌,笑眯眯道:“对不住了客官,您瞧本店的招牌可是挂在那里哩。您今天已经喝了三壶了,小的可不敢坏了店里的规矩,若是客官中意,还明日再来吧。”

那白衣文士的剑眉一挑,倒也不好坏了别人的规矩。当即淡笑着摇了摇头,就欲起身离去。身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小二,就给这位兄台再上一壶,算在在下的账上,这样不算坏了规矩吧?”

小二想了一会儿,倒是不再与店家的规矩相冲突,当即眉开眼笑道:“好嘞。几位稍等片刻。”

那文士闻言,转过身来,只见面前多了两人,左边那人一袭华丽的白衫,身姿颀长,面容清秀,眼神幽深似潭。站在那里,给人一股犹如君临天下的气势,不似寻常人家。

右边那人,身材苗条,穿着一件青衫,头束革带,脸白皙细腻,皮肤似脂,睫毛细长,一看便是男扮的女子。

那白衫男子趁着文士打量的时候,作揖一笑,“兄台若是不嫌弃,不如共饮几杯如何?”

“荣幸之至。”那文士捋须微微一笑,“两位请坐。”

这自然便是秦羽与糜贞两人了,呆在临颍县城,听说这家酒肆极为有名,便想来一瞧。秦羽走进酒肆时,远远看去,酒客几至满座,三教九流,不一而是。眼见角落有一书生打扮的人影,不恼喧闹,独自悠然自得的在一旁饮酒。秦羽心里对于此人产生了好感,因此来到角落,上演了先前的一幕。

当下两人搬来座位与文士在酒案上坐下,不多时小二便将几壶好酒端了上来,文士卷起衣袖,将酒杯一一斟满,看了一眼秦羽,笑道:“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秦羽摇了摇头,道:“诚然不是。我们本是徐州人士,刚巧近来比较闲暇,听闻临颍县风景优美,故此来此一游。”

白衣文士悠然一笑,心里可是不怎么相信的。举杯笑道:“那就祝二位在临颍玩得尽兴,来,干。”

三人遥遥举杯,一饮而尽。糜贞的俏脸浮现一坨红晕,十分可爱。白衣文士也不点破,不再邀杯,而是与秦羽对饮了起来。

便在此时,外面远远传来呵斥喧闹之声,少顷但见酒肆里的众人惊慌起来,匆匆洒下酒钱便似蜂窝般逃去,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人。

秦羽的眉头拧起,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正要召唤小二一询时,几百士兵便出现在门前,将酒肆团团围住,有数十员县里大小官员簇拥着一位将领走了进来。

秦羽看这架势,以为自己的行踪暴露,连忙将糜贞的头搬过来,低头静观其变。

“县令何在?请站出来。”一名士兵站出,高声喊道。

白衣文士闻言有些愕然,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半天功夫,搞出如此大的阵仗来寻自己。当即扬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衫,微微笑道:“在下便是临颍县的县令,不知将军找在下何事?”

王元看着文士一身酒气,举止却十分自然,眉头微皱,不悦道:“我奉长史之命,前来调查临颍县荒废政事一案。有人告你,每天纵情酒肆,不理政务,致使临颍政事不通,可有此事?”

文士摊手一笑,“将军以为,在下误了县里何事?”

“上任多日,却大小事务一概不理会,岂能不误会政事?好了,有何冤情,到了长史那里,自有公断,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文士摇了摇头,神情自若道:“将军何不给在下一解释机会,何须闹到长史那里?量此百里小县,些许小事,几个时辰便已足够。请将军到县里喝些茶水,看我断案。”

王元冷笑一声,“看来不过一自大之人耳,亏长史先前还如此看重你。老子懒得和你废话了。快些收拾,跟我走一趟吧。”

秦羽倒是大概听明白了,见文士一点也不惊慌,悠然自得,心里倒是有了些好奇,想要看看其人是否在说大话。当即不再躲避,起身拱手道:“这位将军,既然县令大人如此自信,不妨让他一试,且看实情如何,若是夸大其词,再送往谯县不迟,你看如何?”

王元正有些不耐烦,想要下令士兵将他困住时,听到此声音,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家主公秦羽。见秦羽向自己连连眨眼,心里明白过来,看了一眼那县令,道:“好,就依这位公子所言。就前往县衙一坐,看你审理案件吧。”

白衣文士的两眼微微一眯,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秦羽,看来他们果然不是寻常人。当即那文士县令带领众人赶至府衙,理案。

待到县衙,白衣文士令人为王元等人泡好茶水后,当即下令衙役升堂审案。几个月大大小小的案件,文吏纷纷行动起来,将各起案宗交至堂上,各个案件的被告人与证人,都在阶下排好,等待审讯。

文士手里拿着案宗证词,嘴里发落提问,耳朵仔细听取各人的说辞,曲直分明,判得公正,毫无偏差。不过五六个时辰,便将数百件案件处理得清清楚楚,全部审理完毕。

白衣文士审理完,长长伸了个腰,转身对王元淡笑道:“如此,将军可还认为在下荒废了政事吗?”

王元心里十分震惊,当即握拳一笑,朗声道:“先生大才,末将失敬。我当在主公面前力荐先生。”

“哈哈...”秦羽大笑间迈步而出,对王元道:“不劳将军推荐,徐县令之才,我已尽知。”

“拜见主公,末将失言,请主公治罪。”王元的脸一滞,微微拱手请罪道。

秦羽摆了摆手,对那县令作揖笑道:“先生方才可是让秦羽收获匪浅啊,在下豫州牧秦羽,先前未报姓名,还望先生勿怪。”

文士淡淡一笑,作揖道:“属下临颍县县令,拜见州牧。”

“先生不必如此,未请教先生大名?”

那文士拱手道:“在下徐庶,字元直,颍川人士。”

“原来先生是本郡人士,看来真是上天助我秦羽啊,竟然送来此等大才。望先生不弃秦羽势弱,助在下一臂之力。”秦羽看向徐庶,弯腰深深施礼,诚恳地说道。

徐庶的脸终于不复淡然,微微动容起来,秦羽贵为一州之牧,却能如此礼遇自己。虽然先前去招贤投靠时,将自己归为一县小才,但是他从所招的旦有一点才学之人,都是录用了的。由此可见,确实是求贤若渴。而且秦羽比之刘备曹操,还有个无人能比的优势,那便是年龄,假以时日,必定是天下逐鹿大放光彩的主角之一。

感受着秦羽眼里的诚意,徐庶微微一笑,欣然作揖道:“州牧不怪在下荒废政务之罪,在下岂能不识抬举。徐庶愿为州牧效犬马之劳。”

秦羽当即笑了起来,原本不过是陪糜贞散散心,没想到收获如此贤才。

当晚,秦羽在府中落脚,与徐庶秉烛夜谈,询问起当前豫州政策的一些不足,以及改善之法。徐庶欣然点头,一一将这些日的情况,自己的见解讲述出来。

秦羽间或问一两个问题,徐庶都一一作答,秦羽对于豫州将来的走向有了更清晰的把握,对于徐庶越发看重了起来,两人谈得兴起,浑然忘了时辰,直至第二天东方鱼肚白之时,才笑着结束了讨论。

谯县的郭嘉看过秦羽的书信后,指着一旁的陈宫笑道:“元直国士之才,不下于我,公台却将他视为百里之才,担任小小一县令,哈哈,有趣有趣。”

陈宫有些恼怒地瞪了瞪郭嘉,他怎么知道他就是徐庶,要知道先前徐庶可是用的徐福之名。想到这儿,陈宫暗暗悔恨,他怎么就忘了,徐庶在弃武学文之时,不就是叫徐福吗。自己真是忙糊涂了,幸好遇到了主公,不然可就悔之晚矣了。

回到谯县后,秦羽当即拜徐庶为右军师中郎将,与郭嘉、陈宫共同管理政务,治理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