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的天气,残冬凝结的落败气息早就悄然融化,一种盎然的春色浓郁起来。Www.Pinwenba.Com 吧山河破败也似乎隐藏了一丝转机。
兖州陈留郡治所,陈留县衙府邸,自从曹操得到兖州全境后,仍将治所设在陈留,并未迁移。大厅的议事堂,内穿皮甲,万挂红色披风的曹操正和几个心腹谋士商议着。
曹操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抹笑容,笑道:“听说袁绍已经耐不住寂寞,开始对并州用兵了。”
荀彧闻言,半旧的白色儒袍衣袖往后滑落,微微拱手,智若朗星的眼眸闪现光彩,道:“是啊,主公。袁家四世三公,所出人物也都不是无能之辈,能审时度势,将来必为主公之劲敌。”
程昱捋须豪迈笑道:“我观袁绍虽然眼下实力雄厚,然则其人好谋无断,不过一时之杰罢了,主公只需暗自积蓄力量,招贤纳才,必能取而代之!”
“哈哈。仲德之言大善。如今我已据兖州之地,自保自是无恙。我父因我之故,一直潜藏在琅琊,此为大不孝。如今我欲迎回,以尽孝道,不知尔等以为如何?”
戏忠拍掌赞同道:“主公此举,上可以尽孝道,下可树其德,以播美名,引贤才而投。当早决之。”
曹操细长的眼睛笑得犹如一条缝隙,眼角的皱纹几至折叠成一团,捋须答道:“好,我这就修书一封,迎回他老人家。文若?”
荀彧微微欠身,道:“主公请吩咐。”
曹操负手而立,缓缓道:“我父回兖州,必经徐州之地。发书陶谦,令其途中照料一番,我曹操以后必有厚报。”
“诺!陶谦将朽之木矣,其两子也都懒而无能,如此乱世,想来与我方交好,求之不得也。主公放心,彧必将此事办好。”
......
“主公,徐州来报。”深夜的书房,灯光昏昏暗暗,秦羽坐在书房里正在审批案卷,门外亲卫叩门而叫道。
“拿进来吧。”秦羽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这几日整天的处理政事,已经繁琐至极。
“诺!”亲卫应声而入,呈上书简,躬身立于一旁。
秦羽将书简展开,书简的内容映入眼内,其大致内容如下:“今汉室无主,奸臣弄权,群雄四起,山河破碎,老夫每每想起,无不潸然泪下。然则老夫一行将就木之人,欲救社稷而力不足,此为大憾。紫辰少年英杰,今正是你等青年效力国家之时。兴义师,破匈奴,其威风何甚!天下多几人若公,则社稷之幸也。今朝廷既许你豫州牧,而豫州为黄巾余乱所据,望紫辰早日出兵,固我大汉疆土!徐州牧陶谦。”
秦羽卷起书简,问道:“可知何人为州牧执笔?”
“据近侍所言,乃徐州别驾从事糜竺之弟糜芳所写。”亲卫恭敬答道。
“哦?他么,呵呵。传令,请长史和祭酒前来商议军事。另外召集校尉以上将领,也都速来大厅议事!”
“诺!”亲卫躬身退下。
......
议事大厅,秦羽身穿蓝色盔甲,头束革带,外系一件白袍披风,端坐上位。其下众人按位而坐,满脸严肃,皱眉凝思。
“主公。陶谦既然惧主公势大,而行驱逐之意。主公又何必看他人脸色。今两郡兵马已盛,粮食充裕,不如就此出兵,拿下豫州,以豫州为根基,争霸天下。”陈宫出列拱手道。
“主公,公台所言,嘉极为赞同。今曹操、袁绍等都忙于北方,扩张土地,无暇他顾。如今豫州如无主之地,强敌不过龚都刘辟之流,转眼便可拿下。”郭嘉起身,白衣翻玦,眼神带着挑衅,嘴角噙着笑意,极为洒脱的说道。
秦羽点点头,示意两人坐下,转而看向武将这边,扬声道:“我欲取豫州,谁敢为先锋?”
“末将愿为先锋!”柳毅大步而出,虎身直扬,单膝跪地请命道。
“荣愿为先锋,为主公打前阵!”徐荣亦毫不示弱的出列请命,说完傲然地看向柳毅。两人的虎眼互相挑衅着,空气似乎都擦出了火花。
“哼,且看大哥如何决断!”柳毅大眼一瞪,转而带着迫切看向秦羽。
秦羽眼含笑意,手下大将如此不惜命,勇与争先,何愁大业不成。凝眉思索,半晌道:“此次就由徐荣领先锋大将之职。柳毅、廖化随我出征。”
“诺!”众人轰然答道,廖化严肃的脸上也溢出了感激的笑容,终于再次有机会能和主公征战沙场了,定要好生杀敌建功才行。凭自己的武功,此时若不把握好机会,以后猛将云集,再就难了。
五日后,秦羽起兵两万誓师出豫州,留陈宫、赵云调度后方。大将徐荣领兵五千先行,为大军开道。豫州黄巾散乱没有军法,一路逃亡,仅七日,便领五千精兵到达沛国蕲县城下。
徐荣麾下部将流霸,身穿蓝盔,头戴翎羽头盔,扬刀策马,带着五百骑兵来回疾驰,一边高扬大刀厉声大吼:“城上的贼兵听好了。我家主公奉命征讨,已率五万兵马来临。尔等快快打开城门投降,或可留得性命。若是不降,待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流霸身后,五百骑兵顿时嚎叫响应,气焰滔天。更远处,四千多兵马也都嗷嗷直叫,兵器捶地,震动大地。
看着城外敌军如此声势,守在城池上的黄巾贼众顿时慌乱起来,说到底,黄巾贼不过是底层的民众,未经严格的训练,尤其起义破灭后,残留的黄巾只顾烧杀抢掠,从未训练,俨然和强盗无异。
“不要慌乱,这县城城墙高大,敌军是打不进来的,只要坚守几日,大帅便会领军来援。”驻守此地的黄巾将领在城墙走道上来回高喝,止住慌乱的黄巾贼众。不少人已经扔掉了手中的矛、盾,或是农具,转身就跑,一人带头,全起响应,转眼间就跑掉了近百人。
“将军,如此下去,必难以守住。”那将领的心腹大步向前,急声道,“待末将去斩了来将首级,敌军气焰便难以高涨。”说罢,快步下楼取来长矛,翻身上马,引着本部百余名亲兵出了城门。
城外,来回奔跑大叫的流霸见有贼众出城,精神大振,当即拍马舞刀杀过去。“噗”的一声,那人便被流霸挑落下马,鲜血四溅。
流霸身后的骑兵欢呼雀跃,纵马豪欢,反观城墙上的贼众则如泄了气的皮球,越发的慌乱起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逃散了几百人,原本挤满城的墙头,变得有些稀落起来,一个个垂头丧气,斗志消散。
黄巾首领大急,再这般下去,恐怕城池一天都守不住。当即命令一员心腹守城,自己点兵一千出城迎战。这名黄巾首领素来颇有勇力,在刘辟手下颇受重用。
流霸正杀得兴起,忽见城门又开,一员将领飞马而出,当即大笑一声,拍马疾驰冲了过去。
流霸对着那首领就是一刀劈下,那人赶紧闪身,往后躺下,错过刀锋,反手扬起长矛,直刺流霸。流霸怒吼一声,腋下夹住长矛,大刀斜刺砍向那人。
“锵”,腰间的短戟与长刀碰撞,响起了清越的争鸣。
流霸手臂不禁一麻,松开了长矛,撤马而退。那人勒住战马,冷冷一笑,拍马正要再战,忽然一丝寒冷骤袭,脖颈凉意似冬。抬头一看,眼睛蓦地直了,却见一支利箭犹如闪电,直穿咽喉,将他穿飞了几丈远,倒挂在地上。
远处,立于战马的徐荣收回长弓,漠然的注视着。流霸深吸了一口气,昂声对城墙道:“你等首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将军稍后,我等愿降!”那名心腹见首领已死,毫不迟疑的砍下墙头的大旗。下一刻,高悬的吊桥便缓缓落下,城门也轰然洞开。
“哈哈,进城!”徐荣一笑,长枪往前一指,五千千策军如潮水般漫过吊桥直入城内,刹那间,哀嚎之声四起,硝烟弥漫。徐荣分兵守住了城门四处,然后下令整顿城内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