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交易
听到这个名字，很有些毛骨悚然，但我就想笑，“我跟他关系大着嘞……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齐羽，因为我们的一切是如此相像。Www.Pinwenba.Com 吧”
“我能明白，你并不傻。”张海客道，“但是你不是他。”
“给我一个你这么肯定的理由。”我道。
“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或许已经没有印象了。在你小的时候，曾经被一条蛇咬过……这种蛇非常神奇，可以储存记忆和传递信息。那条蛇曾经咬过另一个人，把他的记忆一并传达给了你。”张海客顿了顿，“所以你脑子里有时会浮现出一段不属于你的记忆，你可能是完全无意识的，毕竟你那个时候太小了。”
他说完又提醒了我一句：“你的字迹也是在那时候发生变化的……在被蛇咬之前你写出的字就像甲骨文。”
“我那个时候还没上幼稚园吧。”我笑了笑，“你他娘那个时候写个瘦金来给老子看看。”
“你比我想象中的淡定多了。”张海客似乎有些吃惊，“看来你并不在乎这些。”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我仰起头，看向那一片未知的黑暗，“不管你们在我小时候对我做过什么，用蛇咬我也好用车撞我也罢，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这种小事我也不想计较什么……老子已经没有年轻时那种闲功夫了。”
“命运将你推到了这个点上，所以你要抛弃过去，勇敢面对未来吗？”张海客道，“好孩子，聪明的一招……尽管我无法评判你的做法是正确还是错误。”
“把那种蛇送我几条吧。”我看着他，“就当是你们用蛇咬我的补偿。”
“你想干什么？”张海客似笑非笑。
“照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那种蛇真是个好东西，可以看到别人的记忆，真是个方便的东西。”
我敲了敲手里的青铜树枝，“还有这个，你们怎么找到的？秦岭的那个入口我无论如何都再找不着了……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东西？”
“你兴许忘了一点。”
张海客像在看一白痴，“你那个叫解子扬的哥们掰了一根出来……这就是那一根。”
“我记得他后来又寄给了我，只是后来又丢了。”记忆有些模糊，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努力回忆了半晌，才勉强记起一点儿，“我记得……是从非洲回来后不到一星期就丢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不得不说那是个好东西。”张海客盯着我手里的树枝，“这种能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的……比方说吧，我们张家的后人，就算是触摸到这种青铜，也不会有这种能力。普通人也不会有。而你们老九门的后人就不一样了，你们触摸到的话，可以有。”
张海客似乎在提醒我什么一样，我这才觉出这其间的猫腻：解子扬……解子扬……他和解家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记得了。”记忆中我虽然总是跟老痒混得最嗨，但是他的家庭，他的出身，我是真的没有怎么关注过……
“这东西我们替你保管了十年，以前你用不着，现在你应该用得着了。”张海客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好好用它行善天下啊骚年！”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皮笑肉不笑。
替我保管？呵，张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自狂！
分明是偷走了我的东西，又一直暗中监视我，却说得这般理所应当道貌岸然……
我哼了一声，想着现在这局势也只有海外张家才牛逼的起来了，看看他们在大陆的本家，已经被它们瓦解得如此支离破碎了……
“其实我们也不容易。”张海客突然以手掩面，假惺惺道：“看看我们，既要接替本家的任务，又要肩负振兴家族的使命，还要收拾本家留下的烂摊子……”
嗷完还从指缝间偷偷看我，“导致我们现在什么都缺，人手缺，资金缺，压力还是山大……唉哟！”
他突然哀嚎了一声，随即一个鸭梨从他的头上滚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丝毫没有诚意地道歉，“这种时候，你不能给我任何暗示，因为我的思维常不受我的控制。”
捡起那个鸭梨来啃了一口，竟然还很甜，人的潜意识果然很有用，“你应该庆幸不是真的‘山大’。”我道。
“……”
张海客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这一会儿间他应该是在想：哼哼幸好老子们以前替你保管了啊要不然落到你手上地球不早就毁灭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他贼兮兮地盯着我手中的鸭梨，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我不屑地笑了声，意思是树枝在老子手里你还能怎样。
“吴邪。”他沉下了脸，“这很危险。”
我直接转过身，就想召唤我的阿拉丁神毯。
“我跟你换。”他突然站起了身，“一百条蛇，换你手中的青铜树枝。”
我回身看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允，就只是看着他。
“这笔卖卖不亏，先不说这东西原本就是我给你的……”
“它不是你的。”我强调。
“好吧。”张海客立即改口，“先不说这是我代表家族还给你的，单论那些蛇的价值就大过你手中的青铜。要知道，它们储存了多少你做梦都在追寻的信息……不用想物质化，你根本不知道那些蛇的构造，你骗不了你的潜意识。”
张海客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吴邪，世界是有规则的，这得有个度。”
“……”
沉默了半晌，我左右思量了下，觉得这东西在手里也确实是个定时炸弹，对于我来讲，太危险了。
随随便便地甩给他，我不知道张海客知不知道那种力量会在我身上有所残余，但是我不打算向他提及。
他闪电般伸手接过，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座地宫有九层。”张海客指着通向上层的楼梯，每一层都会有一个暗门，就这样层层相通，一直通向地面。”末了又补充道，“每一层都不同，无论摆设还是什么，你有兴趣就上去看看，不过可能会受到一些奇怪生物的袭击。”
“比如说？”我有些好奇。
“第一层是蛇和木乃伊。”张海客又玩起了他的小橘灯，“那木乃伊经年累月地穿着一双木屐，不用看它的真身，走起路就吓得死个人。”
“就像十八层地狱。”我笑道。
“对。”张海客也笑，笑得跟我一模一样，“这本来就是为‘鬼’修建的殿堂。”
“那我还是走偏门吧。”我看了看上空那一片茫茫的黑暗，“从这里上去还比较省事儿。”
“也不容易啊。”张海客道，“‘偏门‘有九头蛇柏镇守……可不止一只哦。”
“你有办法的。”我笃定道。
“等着。”张海客立即嘿咻嘿咻地跑回大殿，转眼就拖出了两袋东西，一大一小，大的那袋还在不停地蠕动。
他解开系着小袋子的绳结，从里头捧了些灰白色的粉末出来，一扬手就洒在我的身上。
我用手指沾了点儿，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发现是天心石的粉末。
“走吧走吧。”张海客将装了一小袋子的天心石粉末扔给了我，又将大的拖到我面前，递给我，严肃地叮嘱道：“千万小心，没事儿别将袋子打开，一百条蛇，够咬死你全家的。”
默默接过，张海客又做了些关于养蛇方面的叮嘱，一切交待清楚后，他用指头边戳着我的脸，边叹息：“小吴邪呀小吴邪，别死了啊。”
我跳上毯子前斜瞄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