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阿拉丁神毯(1 / 1)

阿拉丁神毯

二○一四年二月,初春的时节,春风在中华大地上吹出了零星的花苞,从一点至一线,从一线至一片,再从一片连成一方,层层叠叠地开成了海……

春风是如此温柔,又是如此吝惜,她吹遍了南方,却不愿吹向北方。Www.Pinwenba.Com 吧当秦岭—淮河以南春暖花开之时,黄土高原的北部还在西伯利亚寒流的侵蚀下银装素裹寸草不生,再往北至内蒙古巴丹吉林境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致了。

内蒙古西部的巴丹吉林沙漠,寒流在这里没有丝毫耀武扬威的余地,在这片坚毅广袤的沙漠中,火热的太阳一年四季不懈地烘烤着这片金黄色的土地,昼夜温差十分的大,人在这里生存,就像在体验柔情又魔幻的冰火两重天。

巴丹吉林沙漠……古潼京……噢,我的情 人,这是我与它们的战场……

从日本回来后,我先到了杭州,将相关事宜处理好,就去北京收拾了我那个叫黄严的伙计临死前留下的残局。

那伙计背叛了我,偷走了我的鬼玺,在他嗝屁的前两天,还挑衅似的给我发了一条短信,“通知”我他将鬼玺放在了古潼京那个“东西”里面。

那伙计捅了个篓子,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古潼京深处的那个“东西”的地图,刻在了一个中学生身上。

这是个意外,看似巧合,实则不然。

我很快出击,哄小屁孩儿费不了多少功夫,很快,那个叫“黎簇”的少年就听从了我的安排,与我一起前往巴丹吉林沙漠,寻找古潼京。

之后因为一场意外,我带着王盟以及黎簇(实际上是海子带着我和王盟以及黎簇),经过一 夜漂流,我们终于到达了古潼京。

在白色的沙丘下面,我们刨出了一堆干尸,还在周围发现了一圈围在一起的卡车。

本着人道主义将其埋了,我又想立个碑,黎簇小朋友很情怀地提议碑名就叫“离人悲”,我同意了。

之后碑不见了,白色的沙漠下栖息着上古妖兽——九头蛇柏,在日落时分,巨大的夕阳橘红色的光辉之下,我和王盟被拖下去了。

这是一场生死考验,我的计划一开始就不会顺利,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沉入沙丘的瞬间,我并不惊慌。

在那个黑暗的地底,阳光无法照入的地方,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岩壁两旁充斥着一个又一个小山洞,每一个都刚好能蜷缩进一个人,在狼眼手电的帮助下,我清晰地看到,几乎每个山洞前都悬挂着一两根藤蔓,那些藤蔓像蛇一样,不时地抬起躯干拂过洞口,爬行在黑色的岩壁上。

王盟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怎么了。

九头蛇柏似乎非常满意找到了食物,它悬挂在正中央的位置,粗大的触角张开,上下狂舞了一阵,不一会儿又缩起来,从那团肉球一样的东西中发出了沉闷的呼噜声。

我举起手电,企图将周围的环境看得清楚些,那些蛇一般的藤蔓却突然像见了仓鼠一般蹿过来,缠上我的手臂,就要将我拖出山洞。

我急忙关闭手电,一面与那些怪异的藤蔓拔河,一面拔出腰间的匕首,一下就斩断了缠住我的那根。

藤蔓像是吃痛,也就不再轻举妄动了,只是在山洞前面织出了一张“网”,将我困死在狭窄的洞穴里,并让我活动不开手脚。

我心说这玩意儿还挺有智商,心里也不着急,过去丰富的经验告诉我∶慌乱只会使事情更糟,这种时候,淡定下来思考,或许会出现不一般的转机。

放松了脊背靠在岩壁上,这里离地面太远,灼热的风沙透不进来,勉强算是一块凉爽的地界。

闭上眼睛,我慢慢地理清思绪,随即意识到∶自己现下是真的有些麻烦了。

可是我依旧不着急。

默默地等待着,我不知道自己再等些什么,但是我知道、预感到∶自己绝不会死在这里。

这是一种令人吃惊的自信,甚至到了自负的地步,有些不可理喻了。

可就是没来由的,我就是这样预感到,并且不惊慌。

手指摩挲着颈上质地温凉的钥匙,我缓缓地闭上了眼。

……

十二个小时之后,有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我真服了你了,睡得这样死。”

睁开眼,有人提着一盏小橘灯,似笑非笑,封住洞口的藤蔓在他身后像线头一样碎裂成一段一段的,温暖的烛光中他撑住洞口弯腰来挑我的下巴,欠揍道∶“都长了一样的德行,你怎么就不能有老子一半机灵呢?”

“你来了。”我说的自然无比,“带我们出去吧。”

张海客闻言张大嘴,放开我的下巴,一脸想不通,“不会吧,难道老子被你算计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冷笑一声,道∶“张家派你来监视我的?”

这个长得与我一模一样的人闻言咧嘴一笑,忽悠道∶“上去吗?还是带你去看看底下的东西?”

我心说老子又不是不知道底下那破东西,刚想拒绝,脑子一转,想着以防万一看看也是好的,就点了点头。

张海客顶着老子那张帅脸,蹲下身来深情地凝视了老子半晌,捧着一盏小橘灯嚎道∶“吴邪啊。”

我深沉地笑笑。

“我背不动你,你得自己走啊。”

说着往我手上塞了一件东西,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根树枝,青铜质地的。

“来来来。”张海客像哄奶娃娃一样,拍了拍我的脑袋,贼笑道∶“哥哥教你怎么用哦。”

我淡定地反驳∶“比如说,物质化一件东西出来?”

张海客笑眯眯地点头,下一个瞬间,他搭在我脑袋上的手就僵住了。

我用枪抵住他的额头,也笑眯眯道∶“拿开你的手……另外,这位老爷爷,智商正常如我,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用你来教。”

一块一平方米左右的毛毯漂浮在张海客身后,在的我示意下,张海客转过了头,瞬间被雷到了。

我抚摸着青铜树枝细腻的纹路,颔首道∶“不错吧?”

“阿、阿拉丁神灯?”张海客呆若木鸡。

“是阿拉丁神毯。”我有些兴奋道,“坐上去试试!”

“你先来!”张海客道。

我懒得和他废话,事实上,在墨脱那阵,我跟这小子关系混得相当不错,不过因为立场问题,最终不能成为像胖子那样的交心兄弟,但是抬个扛什么的,倒是像普通朋友一样经常发生。

我飞起一脚,趁他愣头那会儿将他踢了出去,身手强悍如他,也还是因为环境问题(周围实在是太狭窄了,他不好躲)而受了我一脚,一个狗趴扑到了毯子上。

“哎哟!”他立刻一声嚎,抱怨道∶“怎么这么扎!”

我正惊喜毯子没有掉下去,竟然真的能载人!突然听见他这一声嚎,就有些奇怪,凑过去摸了摸毯子,刷子一样的质感令我恍然大悟,“噢!差点儿忘了这事儿!”

抚摸着青铜枝丫细腻的纹路,我幻想着眼前有一条柔软的羊毛毯,它飘浮在半空中,上面驮着一只猪……

“哼哧哼哧……”

“吴邪!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张海客骂道,他还没来得及从针一样扎人的毯子上爬起来,背后就突然出现了一只大肥猪,猪鼻子拱着他的后脖颈,压得他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我忍笑将猪踹了下去,自己跳上了毯子,将张海客扯起来,用青铜树枝敲了敲他的脑袋,让被猪压得喘不过气以至于冒出蚊香眼的他清醒一下,道∶“带我去看看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