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的十万个为什么
“……”
“我要找一些人,他们应该到过这里,就在今天。Www.Pinwenba.Com 吧请问你见过他们吗?”
我想,到过这里的人应属稀世奇珍,数量应该不多。在不久前经过这里的,应该只有三叔那群傻逼。
“……”
它不声不响。我郁闷地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你要找他们?”
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虽然早有准备,我却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惊魂未定地转身,瞪着那株小草,哆哆嗦嗦地开口∶“你、是你在说话?”
那株长得像韭菜的小草摇了摇,不解地道∶“不是你在问我吗?当然是我在说话啊。”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脆生生地不辨性别。
我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冷静……淡定……
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试探道∶“你知道那些人现在哪儿吗?”
那株小草又摇了摇,“我知道。”
听它这么说,我更兴奋了,盯着它兴奋地问道∶“你是妖?”
那株小草又摇了摇,“我只是草灵,还不算是妖。”
它的叶尖垂落了下去,“唔……我连人形都修不成……”
我∶“……”
俺滴娘哎,这种萌萌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它没有恶意,我凑近了问道∶“你可以带我去找他们吗?”
这里七拐八绕的,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清楚凭自己的智商绝对绕不出去。
那株小草又晃了晃叶尖,“可以呀。”
“我要怎么带你走?”
“你把我头上的青色花朵摘下来吧,那样我可以通过灵念和你沟通。”
这株小草的叶尖,开着青色的花,尽管它长得像韭菜。
“不疼吗?”
“有点。”
“为什么帮我?”
“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类。我喜欢你身上的‘气’。”
“什么是‘气’?”
“唔……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味道吧……”
“……”
“谢谢。”
……
从背包里刨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我将那朵青色的小花轻柔地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玻璃瓶,塞紧了瓶塞。
玻璃瓶里还残留着几颗五角星形状的糖果,我在将花放进去前全倒了。
这个小玻璃瓶是我在云南的商店随便买的,因为我突然想吃甜的,而糖果就装在这个小玻璃瓶里。
满足口腹之欲后,我随手就将玻璃瓶扔进了背包,一时忘记了拿出来,没想到这下竟派上了用场。
我将花朵装了进去,虽然瓶子大了点(对于花来说),但是我觉得正合适。
我盯着玻璃瓶,兴致勃勃地问道∶“听得到吗?”
小花儿,也就是草灵答∶“听得到。这个东西好漂亮哦,透明的,以前从没见过。”
我乍听之下有些奇怪,毕竟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玻璃瓶,非常普通和常见。
可是草灵却表示出从没见过的样子。
我试探地问道∶“……你长了多少年了?”
草灵∶“唔……我比较小……大概三百年吧……我也不太确定……我还是种子时就埋在这里啦……从来没有接触过外界,也不知道时间的变化……”
我∶“……”
三百年?!
也就是说,这颗草灵长了大概三百年,而它只算是这里的一只小妖?
哦不,似乎连妖都算不上……
我看着周围的铜墙“铁壁”,腿忍不住抖了三抖……
得,反正老子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就是了……
我∶“你叫什么名字?”
哎等等,它有名字吗?!
出乎意料的,它有名字,不过就是有点呆……
它道∶“我叫小呆。这是绿藤姐取的,她总说我又笨又呆。”
我听着就笑了出来。看着玻璃瓶的青色小花,我指了指前方的岔道,“走哪边?”
“左边。喏,走左边那条。”
我接着就朝左边的洞口走去,半点不带犹豫的。
当然那只是表象,我在踏出脚步的同时,身体正处于十分警惕的绷紧状态。
我的指尖轻轻划过腰间扣着的枪,随时可以拔出来,给那草灵的真身一梭子弹。
我钻进了左边的洞口,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向前走了几步,这个洞穴一如既往的狭窄,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到一个拐角处时,我回头望了望草灵的真身,望了望那株长得像韭菜的草,咬咬牙,硬着头皮拐了过去。
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蹿,所以我只能冒险……相信这颗草灵。
我看着手里装着青色小花的玻璃瓶,祈祷自己没有信错人……啊不,是信错妖。
都说人性本善……希望妖也是一样。
……
小呆似乎心情很好,一路上都不停地和我说着话,时而在我对着突然出现的岔路口迷惑不解时为我“指点迷津”,语气间非常活跃——
“你说外面的世界是那样啊,真神奇……没想到可以搭那么高的房子!路也可以修在天上吗?”
“不是天上,只是一种立交桥而已……用钢筋水泥修建的,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什么是钢筋水泥?”
“就是一种材料……我们通常用来建高楼和搭电线什么的……”
“什么是电线?”
“用来通电的导体……通常用铜……”
“什么是电?”
“这、电这个东西是……”
就这样,我在小呆的十万个为什么中深深地体验了一回做父母的心酸……因为我忆起老子小时候貌似也是这样缠着老爹问东问西……难怪三叔和二叔那时很少来我家看我……
我一路上以绝好的修养回答了这颗笨草的所有问题,等到了第五个岔路口时,老子已经口干舌燥,精神上濒临崩溃。
我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两条岔道,心情恶劣之下猜测三叔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走了这么久,老子连根头发丝都没看见!更别提有人经过的踪迹了!
“男人和男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笨草……啊不,是小呆锲而不舍地问我这个问题。
我们之前扯着扯着就谈论到了这个话题,我本打算一笔带过,小呆却一直追问。
我将玻璃瓶竖在自己的鼻子中间,眼珠都快瞪成了斗鸡眼,“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我的回答非常具有物理范儿。
“这不科学!”小呆反驳道。我在之前的谈论中跟它扯过了科学,这颗笨草竟然懂得了活学活用!
“哪里不科学?”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迷榖哥哥和我是一样的……但是比起绿藤姐姐……我就更喜欢迷榖哥哥!”
我被自己口水呛了下,下意识地脱出口∶“你是男的?你们分性别?”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重点。
虽然我不知道迷榖是谁,但是对于绿藤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那正是我晕过去之前听到的一个少女的名字,从另一个少女口中唤出。我醒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她唤的应该是那堆藤蔓。
那堆藤蔓……也是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