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儿
“你们不要欺负姐姐,要打就打我吧。Www.Pinwenba.Com 吧”那个小女孩飞跑过来,挡在了墨锦儿身前,墨锦儿突然有种异样的温暖!
“不过是嫔位而已,就这般嚣张。”墨锦儿冷声高调的说。
那几个宫女听闻便愣在当下,墨锦儿将小女孩拉在身后,冷笑道:“本宫不想脏了自个儿的手教训你们。”
“本宫?”那几个宫女又是一愣,其中一个看着墨锦儿的脸庞突然大惊失色,这不就是在君临殿献舞的那个娘娘吗?最近深得荣宠的锦妃!
“奴才参见锦妃娘娘。”那个宫女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当时自己在君临殿上端过果盘所以依稀认得锦妃,其他几位宫女听言也大惊失色的跪了下去。
“锦妃。”云嫔突然慌乱了一下,当日君临殿宴会,因为身体不适并没有参加。
因为宫中妃位只有四名,妃位之下的嫔位只有云嫔一个,再加上曾经在家中骄纵惯了,所以在宫中也改不了骄奢任性的性子,宫中最受宠的两位妃子,云嫔是认得的,在沁妃面前她还是很乖的,素妃素来独来独往,也巴结不上,所以算得上是沁妃的人,虽说锦妃今日获得宠爱,不过又如何?而且听闻这个锦妃性子甚是软弱。
“哦?锦妃姐姐,恕妹妹一时眼拙,没看出来。”云嫔虽然微微行礼,但言语却甚是不恭。
墨锦儿冷笑的看着她说:“方才不知者无罪,但如今却是这般言语不恭,虽然本宫不是执掌三宫六院,但也可以教训一下你这个嫔位吧?”
云嫔也抬着下颌看着她说:“凡是妃子犯错要惩处,应当先过问下沁姐姐,莫不是姐姐想抢沁姐姐的权力?”
“啪!”墨锦儿抬起手就是给她一巴掌,云嫔捂着脸颊愤怒的看着她。
“你这般私自惩罚,我要告诉沁姐姐!”云嫔大声的说。
“啪啪”墨锦儿又是扇了她两巴掌,微笑的看着她:“对本宫不敬,该打,对人刻薄狠毒更该打!”
此刻云嫔的脸庞已经红肿不堪,她不害怕墨锦儿,一是有沁妃,二是如今墨家已经不复当日荣光。
她红着脸,朝墨锦儿伸过手,就是要往脸上抓,墨锦儿轻笑一声,抓过她的手就是往地上一摔,她没用全力,毕竟在宫廷之中,教训一下便可。
跪着的几个宫女见状方忙起身聚到主子身旁,云嫔发丝杂乱,衣着沾了片片灰尘,看着甚是狼狈,她红着眼睛看着墨锦儿说:“我要你后悔!”
墨锦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身边宫女居然比本宫妃位的还多,真是不知礼数。”
说完,墨锦儿冷笑着转过头拉住小女孩的手,小手冰凉并颤抖着,方才小女孩为自己一挡,就已经让自己莫名感动,此刻更是萌出要保护她的念头,这或许也跟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墨锦儿温和的看着小女孩说:“跟姐姐走。”
小女孩仿佛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着头。
锦香宫。
青儿一边给小女孩儿的胳膊上着药,一边不住的说:“怎么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打的这般狠毒,而且身子也是这般的淡薄。”
墨锦儿皱着眉头看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身量小巧,眉目清秀,皮肤因为常年受饿所以略显土黄,但其眼角微翘,眼眸深黑,鼻子小巧却微微蹙起,嘴唇色泽淡亮而薄嫩,实乃大贵所生之相,又怎么这般被欺负?
“嘶”女孩儿微微的呻吟了一声。
“疼?”墨锦儿和青儿几乎是同时问道。
“不不疼。”小女孩儿怯怯的说:“襄儿不疼!”
“你叫襄儿?”墨锦儿和蔼的问着。
“是的,锦妃娘娘。”襄儿小声的说着。
“不要叫我锦妃娘娘,叫我姐姐。”墨锦儿皱着眉头说:“你是什么时候入得宫。”
襄儿突然低下了头说:“我就出生在宫里,我娘是宫里的宫女,在我八岁时候去世了。”
“你今年多大了?”墨锦儿眉越蹙越紧,心里道,宫中的宫女怎么能擅自生子呢?
“回娘娘,襄儿今年十岁。”襄儿低眉顺眼的说着。
“那你爹爹呢?”墨锦儿不由得摸了下她的头。
“襄儿不敢讲。”说完,襄儿便低头不语。
“怎么不敢讲,在锦香宫中,姐姐就是老大,你随便讲!”墨锦儿拍了拍胸大气的说道。
话语刚落,只见襄儿双眼含着泪水的跪了下去,拉着墨锦儿的裙摆说:“姐姐,襄儿好想见一见爹爹。”
“你说,爹爹是谁?”墨锦儿赶紧说道:“要是姐姐能帮上,肯定会帮上的。”
“爹爹,爹爹就是当今皇上。”襄儿哭着说。
墨锦儿温和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似乎一触既碎。
东方澈现年二十五,十年前还是少年太子的时候,曾在一晚酒醉临幸了一名宫女,也就是襄儿的母亲,酒醒时分,因为是第一次临幸女人,内心便有种异样的感觉,于是向襄儿母亲许诺会再次来找她,给她一个名分,那晚之后襄儿母亲便大了肚子,执管襄儿母亲的宫女长以为襄儿母亲会有出头之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她,可怜襄儿母亲挺着大肚子天天盼着东方澈能来,可是盼着盼着盼到的只是身边人的冷嘲热讽,结果直到襄儿八岁时,东方澈同时册封了三位妃子,她才醒悟,自己的卑贱身份怎么能有如此奢望,于是一时心结积郁,便去世了。
“娘说,爹爹的眼睛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眼睛,可以在夜间发亮,就像名贵的宝石般闪烁。”襄儿浅浅的笑着,一副幸福的样子。
“真是个渣渣!”墨锦儿不禁的骂道,什么破男人,吃干抹净不认账了,虽然你是个皇帝,也不能这么不负责,君无戏言,难道只是四个字而已吗?
青儿一脸震惊的看着墨锦儿说:“小姐,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襄儿也是个公主啦。”
“宫女的女儿是不可能被册封公主的。”墨锦儿微微笑道:“但是锦妃的女儿可以。”
青儿和襄儿同时疑惑的看着她,只见墨锦儿扬眉笑道:“以后别叫我姐姐了,叫我母妃。”
“襄儿不敢!”襄儿连忙低下了头。
“你的身份,本宫自会向皇上讨个公道,日后,你就留在锦香宫中。”墨锦儿拿腔作调的说着,一派严肃,她扶起了襄儿,不由得感慨,这个女孩儿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黄昏的光芒打在锦香宫门口的花坛里,别有一番诗情画意,这都是墨锦儿亲自栽培的,她喜欢花,可是并不想再去后花园赏花碰见一些扫兴的事情,并不是害怕,也非软弱,而是墨锦儿觉得恶心,她才不想在花团锦簇当中做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姐姐,你好厉害!”襄儿仿佛是墨锦儿的小尾巴,紧紧的跟着她,当她看到墨锦儿将已经长好的花朵移植成功,便不由的说道。
“那当然。”墨锦儿脸泛红晕,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她明显忽略了这些花是在后花园中拔得!
“爱妃,在干嘛。”
墨锦儿正在花坛当中挥汗如雨,兀的就听见东方澈的声音,这死皇帝怎么神出鬼没的!
“臣妾参见皇上。”墨锦儿虽然在心里骂着东方澈,但面上还是得行礼。
“奴才参见皇上。”襄儿匍匐在地上小身子还颤抖着。
“爱妃无需多礼。”东方澈微笑的扶着墨锦儿,夕阳下,柔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分外温柔,只有墨锦儿明白他并未有多少真心,而她也始终看不透这个男人。
当墨锦儿回过头看见依然低头匍匐的襄儿,心中一紧,便不由的松开东方澈的手,去扶她。
“皇上,可认识这个女孩?”墨锦儿扶住襄儿发抖的肩,便对东方澈粲然一笑。
“哦?”东方澈眯着眼睛打量着襄儿,襄儿想低头却被墨锦儿箍住了头,只能眼泪汪汪,泪痕满面的看着东方澈。
东方澈打量着襄儿,细眉俊眼,仿佛记忆中有个印象,但想不太清了。
“回皇上,您可在您十五岁时临幸过什么女子吗?”墨锦儿抚着襄儿的头安慰着。
襄儿的肩膀都在打颤,整个表情害怕而期待,她就那样与东方澈对视着。
东方澈眉毛紧蹙慢慢的回想着,十五岁太子临幸?似乎有那么一个女子,让自己初尝人事。
东方澈年少之时并不像其他皇子那样身边都有安排侍寝的贴身侍女,只有他无,因为一些期冀,也因为一份骄傲,十五岁那年一天晚上所有的期冀被击碎,所有骄傲也荡然无存,他仍记得自己那晚喝的眼睛通红,夜深,细雨,伤入骨髓。
东方澈也突然想起来似乎一个人在雨中行走恍惚之时,被一个宫女拉倒了屋檐之下,她用胆怯而细弱的声音劝自己保重身体,不要淋雨,待她抬起头的那刻,眼睛清亮,眼神与那个人很像,他醉意朦胧,仿佛她就是她,便深情的吻了上去,那夜,女子的哭泣湮没在了骤降的暴雨声中,这份单纯也消逝在了岁月的长河。
“哦?”东方澈因为回忆起一些不堪触碰的回忆语气骤冷,他十六岁便登基,十七岁便将蠢蠢欲动的皇子、大臣斩杀的斩杀,入狱的入狱,并不顾忌他们本是自己的手足或是前朝的重臣,手段狠硬残酷,冷面无情并不似十七年华,十八岁便亲自率领三军厮杀战场之上,平外乱,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冷面无情逢场作戏而滴水不漏,很久都不愿回忆了,如今回忆起来却是这般!
难道从宠幸锦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与回忆接轨,锦妃不似从前的锦妃,时而的举止灵动却与她分外相似,难道是她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