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以前我们共处在一间教室的事吗?”
还没能从刚才的话回身神,夏弦月已经继续说下去了。
那语气非常飘忽。
其一,像是喝醉了。
其二,像是在非常远的地方说话。
“···大概记得。”
苏曜见到两个孩子把脸贴在车窗上张牙舞爪。
“大概记得。”
夏弦月复述一遍,“那···还记得伞被弄坏了的孩子向共处一间教室的谁求救没得到回应的事吗?”
“那是···”
“抱歉,我没有想让你想起根本就不存在的事的意思。说的是我单方面的事。”
“但真的想象不到呢,那样一个人竟然也能成为老师。”
“哈,没别的意思。这也是我单方面的感慨。”
“其实,我挺讨厌你这种人的。”
“···”
“都——”
电话挂断。
“叭叭,还没好吗?”
“老爸你能不能快点啊!”
“笃笃——”
两个孩子不耐烦的拍打车窗。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非常愤怒,甚至想反过来怒斥。
全都闭嘴!
但到头来望着两个孩子的脸,苏曜释然了。
这种事早就该知道。
她过的多半不太好。说的是精神状态。
结婚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
总该刨除了自己的存在,她就是要按照她应有的人生轨迹去发展。
与自己无关。
与自己无关。
没有关联,也不该再有牵扯。
“好了。”
苏曜摆出笑脸,拉开车门。
左手牵着女儿又小又白的小手。儿子则兴冲冲的在前头,时不时对边上的车评头论足。
在刺身店任由孩子点了东西。
他们吃不完的,苏曜全数解决了。
回家。
两个孩子分别洗完澡洗漱后睡觉了。
“为什么把优夜忘记了呢?”
完全忘了。
本来是打算过让优夜一起来。
结果却变成优夜在家做了晚餐,鼓起脸颊等了一个小时。
“那什么,其实我没吃饱。”
“这些我全部都能解决掉。”
苏曜也只能硬着头皮,拿出碗夹着菜吃。
“不用啦。”
“知道你们去刺身店,优夜也没做多少。做的也基本上都是夜宵。”
“作为补偿——”
优夜直接走过来。大大方方的坐在苏曜腿上。
啊啊。
她的意思是,作为补偿自己要充当专属座位。
无法反驳。
当初骨感的屁股,到现在倒也没那么扎人了。一动就会冒出来戳到自己下巴的尾巴也短小的不成样子。
这画面不由得会想到狗尾巴上的毛全都凋零了。
“咕嘎——”
“卡擦——”
优夜今晚准备的基本上都是符合她自己口味的东西。
想到什么来着?
真的是夫妻啊。
要生气当场就生了,要补偿当场就要了。不会隐瞒不说。
无话不说。
优夜是这样。
那自己呢?
轻抚着后脑勺时不时触碰到自己的脑袋,苏曜打定主意要开口了。
“大哥哥。”
但优夜先停下进食,先开口了,“优夜有问题想问大哥哥。”
“···什么?”
“大哥哥真的还是大哥哥吗?”
“···”
苏曜怔住了,连同抚摸头发的手也顿住了。
但也只是片刻。
“虽然记忆有些混乱,但我还是我。”
是我。
不管是最初到这世界占领了‘苏曜’的意识。
还是现在到了十年后。主导意识从来都是自身。
“我其实——”
苏曜是真的打算直接说出一切了。
因为想到优夜说过的‘无话不说’。
“那优夜明白了。”
但优夜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大哥哥是想起了二十年前出车祸以前的事,多出了一份记忆。”
“和记忆一起的还有微弱的意识,不过最终还是大哥哥胜出了。”
“?”
苏曜愣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大哥哥没胜出,是不会这样享受的摸着优夜的头发。大哥哥伸手滑动的频率,十秒内有多少次,优夜都很清楚喔。”
某种意义上,这挺可怕的。
可优夜说的也没错。
自己还是自己。
虽然不清楚恋爱游戏耍了什么把戏让自己来到现在的时间线,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重生点是自己的未来,而不是‘苏曜’的未来。
“那我也稍微说点事。”
“咕叽,卡吧——”
优夜用咀嚼声回应。
“跟你说的一样,我脑子里是多了不少事。”
“比如关于那个女人的。”
“···”
咀嚼声停止了。
“但只是残念。好像记忆里对那人有残念。”
“今天去刺身店之前也问了。”
“那个人嘛,好像是因为要结婚的缘故所以不得不把收养的小孩子抛弃了。”
“也是到这。”
“残念完全消失了。”
“剩下的全是关于自己的事。老婆的事,孩子的事。还有作为老师要做的事。”
这样说也没错。
确实就是残念在作祟。
或者说时间不同。
如果自己是顺当的,正常的和优夜度过了十年。守候了两个孩子的诞生。
那绝对会比现在更顺利。
绝不会有多余的念头。
有时觉得‘恋爱游戏’对自己太残忍了。
生生死死那么多回,好容易结尾了,却又要自己真实面对现在的事。那种事在当时是可以抛开暂时不管的。
而自己却连短暂歇息的时间也没有。
但换句话说,外部因素永远都存在,光是暂时逃避,迟早也会有现在这一天。
“今天是安全期吗?”
“优夜每天都是安全期。”
“吃饱了吗?”
“还没有喔。”
“···”
“大哥哥,优夜还没吃好。”
“先换个别的吃,等会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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