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不得不说的谎言
刘干警则回答:“你要想两个人在一起、将他弄出去就行了,凭你与你父亲……”
姚**打断了刘干警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好了,他麻烦不了你刘干警多久的,我会有办法将他弄出去的。Www.Pinwenba.Com 吧”
刘干警连连说:“那好、那好,这样的话、浩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在与刘干警回号的途中,我问刘干警、王道德怎么样了?
刘干警告诉我,王道德一只眼已瞎了,现在回号了。铁儿也从门板上放了下来,但还在禁闭室待审。
我请刘干警在经过禁闭室时开一下木门,送两个月饼给铁儿吃。
刘干警说没有必要,看守所里只能自己顾自己。
我回答刘干警、很有必要,毕竟朋友一场……
在我的一再恳求下,刘干警同意了。当刘干警在禁闭室打开木门后、我对里叫了三声铁儿。
躺在地上、戴着手铐、脚镣的铁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慢慢走到铁门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十天不见铁儿已变了很大模样,满脸污物、又黑又瘦。
我递了四个月饼、两个苹果给他后,说:“你这是干什么吗?待不下去、应该申请调号,下这么狠的手、废了他、也害了自己,值得吗?”
铁儿恶狠狠地回答:“如果有机会、我还会下手的,一定要废了王道德。只要废了王道德,一切都值得!”
看着铁儿一幅倔强样,我一时不知怎样劝他、就只好说:“损人不利己的事、不要干。”
铁儿回答我:“我一定要干!只要是对王道德不利的事、我就要干,就一切都无所谓。”
我知道一时劝解不了他,就同刘干警说,不要将王道德与铁儿再关在一个号了。
刘干警回答,肯定不能将铁儿与王道德再关在同一个号了。刘干警催我不要同这种野性难驯的人讲太多了。刘干警说完、就推了我一把,将木门一哐。
趁刘干警关木门时,我匆匆几步跨到一号女号、果然小玉站在门前。我一边掏月饼、一边问小玉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旁边一个娇小伶俐的二十来岁的女人代小玉回答道:“有人看到你出来了、告诉了小玉,小玉就一直在门前等着。”
我刚给完几个月饼与小玉,刘干警就来了。刘干警一边推我、一边说:“同她们这些**扯什么,走、走。”
我扭头只对小玉说了句:“给甜姐一个月饼。”就被刘干警推到了二号自己号门前。只见戴老板、洪太生等几个人早坐在门前等着了。
刘干警一边开门、一边骂道:“你们这些家伙、鼻子比狗还灵,这么快就闻到了月饼香味、真他妈馋!”
我一进号、戴老板就抢袋子,我骂了句:“想疯了,自己去弄。”
戴老板一边翻袋子、一边对洪太生说:“洪哥,你猜一下有几个?”
洪太生笑道:“这还用猜、两个。”
我拿了一个月饼与两个苹果给小罗,小罗只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他笑了一下。
中午、午睡不到一个小时,突然被小罗嗷嗷叫的叫声、闹醒了。
我睁开眼一看,只见小罗猛地挥舞着戴铐的双手、不停地猛摆,口中嗷嗷地怪叫。
我问怎么回事?石保回答,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发病了。
我立马起来、走近一看,只见小罗头上直冒汗、脸色惨白、两眼发呆,全身不知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怎么回事,一直不停地颤抖。
我刚想上前去制止、雪轩拉了我一下,说:“只要他不伤人、就让他发泄一下。他累了,自然会停下的。”
我连忙交待柱子与石保注意、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只要小罗没有袭击人的动向、就不要管他,让他发泄;如果小罗有袭击别人的动向、立马出手将他制服。
柱子、石保都说知道,会盯紧的。
好在小罗只是站在原地一边叫嗷、一边猛挥自己的双手。
一阵子、巡逻武警来了,问怎么回事?
我回答,他有可能是情绪不稳定。
武警说,这种情况很正常,让他发泄一下。武警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边叫、一边挥动双手的小罗折腾了大约二十分钟不到,突然一下倒在了铺板上,双眼发直、直喘粗气、脸色异常惨白。
我偷眼瞟了一下唐永强,只见唐永强躺靠在墙壁上、双眼紧闭、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我连忙走过去、上铺,一边用书给他扇风、一边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发泄、发泄也可以。”
紧闭双眼的唐永强将双手往我身上一放,一头歪靠在我的身上。我伸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明显地感觉到唐永强此刻内心在剧烈地起着波澜。
我轻轻说了句:“安静一点,过好一天、一时就行了。”
我刚说完,何干警来了。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回答是那死脑壳突然发泄一下、叫了几声。
何干警让我注意安全。我回答知道了。何干警看了看后、点点头就走了。
唐永强在我身上躺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轻轻地讲,让我放他下来,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一会。
我双手扶着唐永强的脑袋、轻轻地放了下来。
我注视着紧紧闭着双眼的唐永强,从他脸上不停地蠕动的肌肉、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明显地感觉到他无法入睡。
我轻轻地俯在他的身旁、说:“睡不着、就聊一下。”
他摆了摆头。
我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正好看到戴老板望我的目光。戴老板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看了一下唐永强、轻轻地站了起来,戴老板见我站起来了,就对我一努嘴、示意我跟上他。
我随戴老板到了铁门前,戴老板似蚂蚁的声音一样贴在我耳根边说:“小心点,明天国庆、按常规会枪毙人,要特留心。”说完、戴老板伸了两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后,对着小罗与唐永强躺的方向一指。
我点点头、回答:“应该不会有事吧?”
“大事应该不会有。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留心一点、免得麻烦。”戴老板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走上了铺。
我也走上铺、挨着唐永强,看了一眼唐永强、只见唐永强脸颊上有泪花。我伸出右手轻轻为他拂了拂,双手又搂起他的脑袋、轻声说:“睡不着,我们俩兄弟到外面去聊聊?”
唐永强枕在我身上的头微摆了一下,喉管懦动了一下、轻吐了一句:“放下我的头,你睡吧。”
我将他的头搂了一下,说:“靠着我的腿、你脸舒服点。”
唐永强紧闭的双眼又溢出了泪珠,他用牙一咬嘴唇、嘴唇流出了血。
我连忙伸手、为他拭去泪与血渍,说:“有什么事、说出来,信得过我、当我是兄弟、就出去聊一下。”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后的唐永强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我,“这个环境中、你是我兄弟,但愿下辈子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伸出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手,说:“兄弟、朋友都是一种缘份,虽然我们交往时间短、沟通也少,但都是性情中人,心中有感受就行了。”
“你太年轻了,人不傻、只是性格使然,以后要听戴老板的。我观察了他,他对你是真当兄弟看待的。你要尊重他,毕竟他的年龄比你大了不少,与他的相逢也是一种缘份,好好珍惜。”
“我清楚、戴老板是将我当兄弟对待的。只是我看不惯他太啰嗦,有时故意气气他而已。”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唐永强问我、是不是下雨了?
我就问站在风门边的杨林、是下雨了吗?杨林说,是下雨了、看样子还很可能会下大暴雨,天上的云黑压压的。
果然、一下子就电闪雷鸣地下起了大雨,风坪不时传来了急骤的吧嗒、吧嗒、雨点打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只听一阵又一阵呼啸的风声直入耳际。
下午三点钟、罗教来了。罗教将我与石保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后,对我俩讲,明天是国庆、要枪毙唐永强、小罗与甜儿。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问:“这么大雨天,怎么枪毙人呢?”
罗教白了我一眼、说:“这是最高法院定的日子,我们管不着下不下雨。”罗教交待我与石保千万不要走漏了口风,必须在今夜到明天凌晨这段时间之间确保两个死脑壳万无一失。罗教让我与石保今晚都不要睡觉。
我与石保都答应了罗教、今晚一定不会睡觉。
罗教听到我与石保答应今晚不会睡后,就喊隔壁办公室的刘干警、让刘干警送石保进号,顺便带小罗到他的办公室来。
一会儿、刘干警将小罗带来了。罗教抽了一支烟给小罗,小罗不要、问罗教有什么事?
罗教笑着说:“小罗啊、你还只有二十岁,你的犯罪是因为那个女人引诱而发的。主犯不是你,你的本质是不坏的。上次法律援助中心给你写了上诉状、为你申诉,可能起了很大的作用。”
罗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小罗急促地问道:“有没有改判的希望啊?罗教。”
罗教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碰上了法律援助中心的人,法律援助的张律师告诉了我,四川那个小罗已改判成了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