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威前
我一听、问道:“他怎么就好意思开口同你说,你又怎么给他的,我在那边就问过你了、你一直含含糊糊没有说清楚,不相信我。Www.Pinwenba.Com 吧”
戴老板脸一沉、推了我一把,说:“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思想的差别,心与心之间有距离。在那边、我之所以不同你说清楚、就是因为太相信你、太了解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同你讲了、王道德为难我的话,你一定会替我出头、与他翻脸。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无论是从关系、背景上来讲,还是说拳头与势力,你都比不上他。”说到这里、戴老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俩是不同时代的人,彼此之间有鸿沟,这种鸿沟是心智上的鸿沟。做为年龄上比你大的人,考虑问题要比你成熟,万一真正因为我而起、让你与王道德大打出手,你们俩的个性都好强、都有一种韧性。只要一交手、必定是一场龙争虎斗,谁也不愿服输。你们俩的骨子里都潜藏在一种唯我独尊的意识,必定会搏一个你死我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更何况你们呢?”说到这儿的戴老板拍了我一下,用一种关爱的目光注视着我,又缓缓地说:“我本来是想调离那边六号,远离王道德的。但又不想远离你,我觉得兄弟之间也是一种缘份。所以、我忍受了王道德对我的敲诈勒索。”
听到戴老板说到这儿、我再也压制不住地双手拿着他的手,羞愧地道:“凭你的才智与看守所的关系、要调离一个号是易如反掌的,都是我拖累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戴老板将他的手一甩、脱离出我的手,拍了自己的胸脯一下、吼道:“我姓戴的一日视你为兄弟,那么我将终生视你为兄弟。像你这种人、只要潜心去想、去深思、去投入某一行业,你就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的……”
我打断他的话,也豪气万丈地说:“我将会再度点燃自己心中的信念,埋头自学!”
“好、好,我做兄长的将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两个人聊得正欢,洪太生出来了。洪太生一边向我们走、一边说:“两兄弟聊得挺开心的吗?”洪太生一边说、一边抽口袋里的烟,一到我们面前就递上了烟。
三个人点上烟后,洪太生对我说:“马上要吃饭了,你应该安排几个菜给兄长接风吧!”
我刚要回答,戴老板已抢过话、说:“不行、不行,我刚来、应该由我做老弟的请洪大哥,洪大哥贵庚……”
两人一翻客气,我插不上话,就冒了一句:“你们俩聊、我去订菜。”
洪太生一把拉住我、说菜已经订好了,唯一就是缺一点八加一,对不起戴老弟了。
戴老板刚想说话,不知何时、巡逻道上来了一个武警,武警低下头、问道:“浩云在你们号吗?别的人都在干活,你们为什么不干?在这儿吹、侃?”
戴老板一指我、对武警说:“这位就是浩云。”
年轻武警用手推了一下大盖帽、问:“你真是浩云?多大了?”
我回答,是的、我今年二十了。
年轻武警又问我,认不认识王有明、王有明长什么模样、王有明在那边是几号?
我一一回答后,年轻武警说,昨天王有明才知道我转过这边来了,就托武警帮他打探一下我在哪一个号。年轻武警听了刚才我对王有明形容的样貌,估计我就是浩云,但还不敢肯定、所以就问了一些问题,让我回答。
年轻武警现在已肯定、王有明托他找的人就是我后,就对戴老板与洪太生讲,让他们俩先进号回避一下、他有一点事同我讲。
我告诉武警,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兄弟,有什么事、不必回避他们。
年轻武警说不行,并挥手示意、让戴老板他们两个人一定要进号去。
戴老板与洪太生悻悻地进号了。
他们一进号,年轻武警就对我丢下一张纸,并告诉我,今天这件事万万不可同任何人讲、这关系到王有明的生死。
我一听、这么严重,马上将打开了的纸条又重新折好。
年轻武警说:“你看、快看,我替你看着号里任何人不准出号。看过后、马上毁掉,永远忘记。”
我听了、马上跑到厕所蹲下,王有明在纸条上写着,要我自己照顾好自己。他很可能在这几年之内无法来照顾我,要我到了监狱后、好好改造。他将去缅甸、到赵永刚那里去……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去缅甸的事、不能同任何人说起。
我看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要去缅甸与赵永刚在一起,等打出一片天地后来接我。我一连看了三遍,白纸黑字、这怎么回事,还要我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王道德、包括他自己的父亲,只能藏在自己的心底。我一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巡逻道上的武警见我一直蹲在厕所举着纸条,就喊了一声喂。我抬头一看,武警做了一个撕纸的动作,我马上将纸条撕掉、扔进了厕所。
我跑到武警站的巡逻道下、问:“王有明正常吗?”
武警回答:“很正常啊,你怎么啦?”
我一时怔着了,不知怎么回答。
武警低下头、轻轻的告诉我,他给我带了一瓶酒。说着,巡逻武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从巡逻道的水泥板狭缝中、用绳子慢慢地放了下来。
我接过一看、是半斤一瓶的。
武警小声地说:“快点放入口袋,千万不能说是我给的,我走了。”说完、武警就匆匆走了。
我立马将瓶子藏入口袋,喜滋滋地在放风坪哼着小曲、遛着圈。
正遛得起劲,戴老板在放风门口、说:“你发了什么病、哪根神经搭不上线,吃饭了。”
我几步一冲到戴老板跟前,对他就是一拳。戴老板一躲,但还是慢了半拍,对准胸口的拳头击在了他的左臂。
戴老板一手捂着左臂,骂道:“刚来这里两天就不正常了,神经病。想打废老子。”
我伸手一拽、拽着他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高兴、今儿我高兴。”
到了铺前,洪太生说:“戴老板、几个菜、不成敬意,条件有限。”
戴老板一抱拳,说:“洪哥太客气了,江湖老大哥。”
四个人坐下后,我坏坏地笑着、问道:“想不想喝两口?”
戴老板呸了一口,对洪太生与唐永强说:“明天开始我们三个人吃饭,再不能同他一起吃了,当心传染他的神经病。”
我翻了一下白眼,“怎么、不想喝?不相信我。在那边我能弄,到这儿我就没办法了吗?”
洪太生问:“在那边你弄过?”
我一拍胸脯,然后说:“你问姓戴的。”
洪太生对戴老板看了看,戴老板点了一下头,说:“弄过几次,都是朋友送他的。”
洪太生啧啧了两口、道:“乖乖、太想了,想办法弄几个来尝尝,一切开销算我的。”
“老哥想喝几口,兄弟想办法,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侃侃而道。
洪太生一听、睁大了眼睛,小声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吗?老哥将感激不尽。”
我笑了一下,说:“哥想要、弟马上弄。”说完、我就起身拿了三个水杯、往铺上一放。
戴老板用手指头敲了我的头一下,摇着自己的头、说:“疯了、彻底不正常了。”
我猛地从口袋里将瓶子拿了出来、往铺上一放。
洪太生双眼猛地一睁、双手一捧、看了又看,“天!什么时候来的。”
我拿过瓶子,将每个杯子中倒了将近一两,然后将瓶子往洪太生面前一递、说:“哥、你很久没有沾了、多一点。”
洪太生拿过后、说:“戴老板也加一点。”洪太生说完、伸手向戴老板的杯子。
戴老板伸手拦住洪太生的手,摇摇头、说:“我们在那边、经常干,老哥很久没有干了,多点、多点,下次我再陪你。”
我冒了句:“不要客气,快点干了。”说完、将杯子往口边一送,咕咕下肚了。
洪太生说:“你太少了、不过瘾、再来一口。”
我端起饭猛地一口,摇摇头、努努嘴,就再也不看他们了,埋头吃起饭来。
戴老板喝了五六次才喝完,啧啧两口后、说:“想办法弄两个来,我请洪哥。”
洪太生拍了戴老板一下,“不行、我请,浩云老弟想办法。”
我将碗一放,“你们俩争着请,你们自己弄。”
戴老板翻了一下眼,“你这碗放这、谁给你洗,是我、还是洪哥?”
我问洪哥、以前是谁洗的,洪哥说是杨林。洪哥说完,指着一个四十来岁、高高瘦瘦的男人,随后又说:“那个家伙老实、每天给个几支烟就可以了。”
我让洪太生叫杨林过来。杨林过来后,我问他吃不吃得饱?
杨林回答我,吃不饱也没有办法,家中条件不好。
我就征询唐永强,你一个人反正也吃不完两碗饭、不如给一点杨林。
洪太生讲,唐永强多的饭、以前都是被陈章华给了雪轩。
我讲不行,陈章华走了,以后再也不给雪轩了。雪轩条件可以,他自己可以加菜、也可以买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