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谋离开之前，也问江燕要了个签名。当然只是签在本子上。

这个签名是为褚泽玉要的。

如果他们都想要，以后再有机会跟江燕见面的时候，再要也就是了。

回到席位上，晚会已经接近尾声。

对于裴公子对顾默做的那一点小动作，褚谋一直难以释怀。即便是跟江燕聊了一会儿，他的情绪也没有特别好转过来。晚会结束，众人离开八仙楼。

“跟我走走吧。”褚谋拉着顾默的手。

“不要。外面太冷了。我想早点回去，洗洗澡然后睡觉。”顾默说。

圣诞节上，街道上的氛围还算是比较浓郁。有人装扮成圣诞老人，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仍坚持在外散发礼物。众人叫上几辆计程车，返回住处。

顾默的心情看来很不错。

一直跟褚泽玉聊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褚谋插不上嘴。而当着褚泽玉的面，褚谋也不可能直接问顾默刚才的事情。而回到住处后，褚泽玉更是很快同顾默一起去准备洗漱睡觉了。褚谋一句话都没能跟她搭上。

无奈。他在顾默的大衣口袋里翻找。什么都没有找到。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也许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只是庸人自扰。可能，裴公子根本也没有给过顾默任何东西。自己是多心了。他这么安慰自己。可一躺下，晚上发生的一切又历历在目，而回到住处之后，顾默对自己貌似冷漠的表现，令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有时候，当你习惯了身边人的存在，往往会粗枝大叶，忽视他们的感受。

褚谋不记得自己过了多久才进入梦乡。

失眠的感觉实在是很痛苦。但，更痛苦的是，为了督导训练，褚谋还不得不按照自己平时的作息习惯起床。当顶着黑眼圈的他出现在队员们面前时，队员们都为他的模样震惊了：“队长，您这是……？”

“没什么事。吃饭吧。好好训练。过几天就要去温市打小组赛了。”褚谋道。

一天训练下来，褚谋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跟顾默好好说说话。

心里充斥着怀疑，褚谋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所有队员都看在眼里，但没有人敢说破。而在褚谋自己眼里，顾默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得又冷淡了一点。这让他更感到心绪拧在一起。

他想想觉得自己其实挺幼稚的。

早不是十六七岁的中学生了，经历过的事情多了，不应该动不动就感情用事。可，这种情绪却是控制不住的。越想要控制，就越在心里蔓延。到这一天晚上，褚谋竟是再次失眠。即便已经感到身困体乏，却就是不能进入梦乡。

距离小组赛开始已经越来越近了。

自己的身体、状态绝对都不能出问题。作为这支队伍的顶梁柱，自己一旦在这个时候倒下，那么整支队伍，士气将会大幅度下滑。很有可能会将小组赛打得一塌糊涂。

他决定跟顾默把话挑明。

这天晚上，队员们训练，顾默带着褚泽玉单练。一局游戏结束之后，褚谋主动提出要褚泽玉先跟队训练，他则要跟顾默好好聊聊。

至于聊什么，那，不重要。他是这么跟队员们交代的。

两人一起来到顾默的房间里。

“怎么了？没什么特别事的话，先让我把小玉今天的训练打完，咱们再说呗。”顾默道。

顾默若无其事的样子，让褚谋开门见山的计划立刻胎死腹中：“我想问你。那天，那个裴公子。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想联系他一下，找他来帮个忙。”

“你找他干什么？咱们都要打比赛了。有什么事，等过一阵子再说吧。”顾默道。

她的态度让褚谋心如针锥：“你先给我吧。我要找他问点事。不会耽误咱们训练计划的。”

顾默无奈：“好吧好吧。”她调出手机，将裴公子的联络方式调出来，给褚谋看：“喏。”

她还真的有。

褚谋头皮一蒙，嘴上顿时快了：“没想到你还真有啊。”

顾默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跟褚谋之间的相处，让她对他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了。一句话里的情绪，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出来。她脸色变了：“你，怀疑我？”

褚谋没有说话。

就算他不回答，顾默也知道，自己没有想错。不但是怀疑，而且，为了论证这种怀疑，他竟然不直接朝着自己发问，而选择欺骗和试探。

她顿时心绪剧烈波动起来：“你怀疑我？！褚谋！你看着我的眼睛！”

明明自己已经被她的事情困扰了两夜不能入眠，她却质问得如此理直气壮。褚谋一时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怀疑你怎么了？！你明明不记得他，他也没有告诉过你，联系方式。而且，明明我是领队。他的注意力根本都在你身上！我可以不怀疑你，那，你说，为什么，你会有他的联系方式？！”

顾默一时语塞。褚谋冷眼相看：“你说不上话了吧？！我看到他最后跟你握手的时候，把东西塞进你手里。东西呢？！上面是不是写着他的联系方式？除了这个，还写了什么？！”

顾默被他的言语激怒了：“你盯着我看？！从他进来的时候，你就开始怀疑我了？！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事，要你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

两人的语调越发高了。逐渐升级的争论，根本无法被关闭的房门所掩盖。

“反正你最好能跟我解释清楚。你跟他以前到底认不认识？你们又是什么关系？！要不然，你就把他给你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

顾默瞪着他：“胡说八道！”

“我胡说，那你倒是说，为什么你会有他的联系方式？！”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褚泽玉的声音：“哥。默默姐。你们别吵了。开个门好不好。”

“没你事！你们老老实实训练！”

两人都没有去开门的意思。褚泽玉只好用钥匙把房门打开。队员们都站在门口。

褚泽玉走进屋里来：“先不要吵架了。咱们来这儿是为了比赛。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影响了后面的比赛状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