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有谁？”褚泽玉问。

顾默指了指自己。

红秋俱乐部。

顾默不是怀疑。她几乎可以肯定。作为队长，她知道红秋俱乐部与好几个网络上有名的水军集团都有联系。以前俱乐部遇到问题的时候，就是靠这些水军制造引导舆论，将麻烦摆平的。

这些隐形于普通网友之间的弄潮人，对如何引导舆论，调动情绪，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不管到底是谁，现在的舆论都对我们很不利。本来今天这场比赛之后，咱们正准备借着这个机会，让乱玩战队的名头变得响亮起来，也给褚谋制造成一场舆论的焦点。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是不会那么顺利了。”袁世凯道。

“话说。你昨天好像没直播吧。今天你也不直播？”褚谋忽然道。

直播？

袁世凯没说话，顾默的眼睛却忽然亮了起来：“对啊！以石头哥你现在的人气，晚上直播说几句话。我和褚谋再各自发表个声明在微博上。不行就写篇长文。总比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的强。”

吴雨声也出主意：“那我也去发。”

“我看可以这样。我房间有直播的设备，一会儿咱们几个联排打比赛，让褚谋露一下脸。石头哥你那儿还有几套设备？”

众人的执行效率相当高。袁世凯甚至连饭都没赶上吃，便风风火火地往家里赶去。

局面恶化的速度也比众人想象得还要快得多。爆褚谋黑料、就城市赛添油加醋抹黑褚谋的文章越来越多。一顿饭的功夫之后，众人发现，微博、朋友圈，乃至各个浏览器主页，竟都冒出不同的文章来。更可气的是，即便是在王者荣耀的官方论坛上，都出现了攻击性极强的帖子来。

“这些都是一帮人干的？”叶曦看得咋舌。

这是有多恨褚谋。为了把他的名声搞臭，居然写了不下8篇文章，发在不同的地方，从各个角度挖掘褚谋的罪状。

如果他们是不明是非的局外人，看了这样两三篇文章，恐怕也会真的对褚谋产生怀疑了。

“大家都快点吃。我就先不吃了。”

事情变得严重了起来。对于少数人的攻击，褚谋还可以置之一笑。可是，对方已经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如果再不重视，自己身上的脏水怕是三五年都洗不清，返回职业联盟的计划也很有可能被就此耽误。那对自己的影响就太大了。

他回到房间去。

“这是干嘛去的？”不知谁问了一句。

“回去写文章了。大家都快一点吃。吃完了还要训练。事情由我们来解决。”顾默道。

“咱们要找水军吗？要的话，我那儿有几个人多的群。我让他们都转发一下。钱不是问题。”包兔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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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谋坐在电脑前。

自己本没有打算今天就宣布复出，但，比赛场上的形势，队员们的士气，都让他不得不做下这样的决定。严格说来，他今天的宣布，终究是很随便的。

应该写点什么。

三年没有碰职业电竞了。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说点什么。为自己，为曾经热烈拥护自己的所有粉丝，也为那些在今年世锦赛失利之后，企盼着自己复出的广大王者荣耀爱好者们。

他写道：

“各位朋友：

我是褚谋。

三年前，我从世界赛上铩羽而归，退出职业联赛。三年过去，我的手部伤势终于痊愈。……”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

以他的性格，这样偏抒情的文章，实在是不好写。他措辞遣句，尽可能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我知道，很多朋友期盼我复出。我身边的朋友也不止一次劝我。我也知道，希望我永远不要复出的人更不在少数。有的是牵扯利益关系的敌人，有的是无端嫉恨我的小人。”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于我个人，复出是我一直深刻渴望的选择。”

“我热爱王者荣耀。热爱电竞。是它们成就了我，和我在ed效力时的老队友们。但我的职业生涯实在太短暂。有人拿我比作昙花。最辉煌的两年过去，就黯然凋谢。”

“现在的我，对于职业电竞来讲，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将了。而在我短暂的职业生涯中，也许已经拿到过许多足够耀眼的成就。可能有人会问我，为什么我还要努力往职业联赛里去打，明明可能蹦跶不了几年了。”

“我只想说，因为还有一个荣耀，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拿过。我想各位都知道。”

“而且这还不会是我的终极目标。我愿意在职业赛场上，打到打不动那一天为止。”

……

思路一打开，写得就快了。洋洋洒洒写了近两千字，褚谋将自己职业生涯以来的心路历程全部写了上去，通篇却是没有一个字解释今天比赛场上发生的事情。

对方事情做的这么绝，他一个人做什么解释多半也是越描越黑。没有必要。褚谋整个看一遍下来，将文章输出成长图，上传微博。

这是他近一年以来发的第一条微博。

不到五分钟，这条微博下面已经收到数十条评论。

“哇！谋神活了！关注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活的！”

“谋神！你真的要复出？！你要是复出的话我马上重新开始看kpl！”

“我谋发两张自拍照可好？？？”

……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关注他的人听说他要复出的消息，都给他发来私信。看到这条微博，网友们的情绪被引爆。点赞数转眼间破万，眼看着朝着十万去了。转发更是快得出奇。褚谋点开瞧了一眼，跟自己同届的老职业玩家，还有许多以前自己在联盟中时的朋友，都在第一时间转发了他的这条微博。

顾默也转发了这条微博。耐人寻味的是，转发时，她配上了一个笑脸和一个害羞的表情。褚谋特意去她转发页面下看了看。评论区一堆人发问号，疑惑于顾默的表情是几个意思。还有人装作很明白顾默心意的样子：“女神是谋神的粉丝，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