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遭,很多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我昏迷了十来天,我记得我生孩子那天是正月十五的夜里,如今正是月底。
我打算等到初一就去一趟阴阳交界处,好好跟胡云玺聊一聊,他不是一直想要回我身上属于鹿湘的魂魄吗?
那就拿幽冥灯来换。
至于游龙、龙脉等等,涉及面太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理清头绪的,我打算先放一放,等我休养好了,并且将体内的柳母留下来的修为和功德全都消化了,再去弄别的事情。
想到孩子,我就问道:“柳璟琛,两个孩子你给他们取名了吗?老二是男是女?”
“老二是个女孩,但……”柳璟琛有些艰难道,“但她的一截小尾巴没有完全被吸收,不过不长,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了。”
我怀着孕的时候,B超就显示其中一个孩子残存着一截小尾巴,那时候医生还安慰我说,等月份大了,大概率会自己吸收掉的。
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蓁蓁,你别难过,女儿可能是随我,有一点小尾巴也许是正常的。”柳璟琛安慰着我,“老大是正月十五夜里生的,他小名就叫十五,老二是十六凌晨出生的,一出生就被抱走了,我还没想好为她取什么名字。”
带走我女儿的不是一般人,他应该会替她取名字吧?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这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就算我们现在给她取了名字,将来估计也用不上,就算现在不取,如果能趁她还小的时候,将她抢回来,再取也不迟。
所以我便说道:“女儿的名字就再等等吧,儿子的小名叫十五也挺好的,那大名呢?”
柳璟琛看着我很认真道:“大名没有取,当时你那种状态,我脑子里根本想不了别的事情,现在你回来了,你取吧。”
“我取?”我半开玩笑道,“谁取跟谁姓啊,反正我跟你又没结婚,孩子也上不了你们蛇族的族谱。”
我没想到柳璟琛答得特别干脆:“好啊,两个孩子都跟你姓,我没有意见,毕竟他们是你拼了命才生下来的。”
额……
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确定?”
柳璟琛好笑道:“当然确定,跟我姓有什么好?大概率还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关于孩子姓氏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太大的执念,诚如柳璟琛所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做我们的孩子注定会很辛苦,我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于是我做决定道:“那就公平一点,老大跟你姓,你取名,女儿跟我姓,等她回来以后,如果没有名字,就由我来取。”
柳璟琛当然答应。
我昏迷的这些日子,柳璟琛的生活几乎是停摆状态的,到现在连胡子都没刮,整个人沧桑得像是老了十岁。
我催促着他去收拾一下自己:“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书禾都在门外转了两回了,收拾好自己,就去给他们开个会,拢拢人心。”
柳璟琛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点点头,又交代我多休息,晚一点他再回来陪我。
他走后,琴姐就过来了,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这十来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劲儿地叮嘱我:“蓁蓁,你生产时受了那么大的罪,这都过去十来天了,月子也没好好做,你可得当心点,我和兰婶商量过了,打算从今天起,给你做三个月的月子。”
“什么?!”
我简直惊呆了。
谁家好人做三个月的月子啊!
我只听说有30天月子,有42天月子的,从没听过还有三个月的!
“不行啊琴姐,下个月初一,我还得去一趟阴阳交界处,没事的,我现在有功德和修为傍身,身体比以前可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
琴姐嗔怪道:“年轻姑娘都会说这句话,总觉得自己身体是铁打的,等落下了病根,年纪大了这儿疼那儿也疼,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那儿胀不胀?有奶水没有?”
我当时脑子里只感觉瞬间一片空白,脸上一直到脖子根都红了,发烫。
虽然我生了孩子,但哺乳这件事情,是我还没能很好接受的一件事情,而且……而且……我不胀。
可能是我这次从怀孕到生产,被折腾得太厉害了,身体超负荷了……
看我不说话,琴姐竟上手来捏了捏,然后嫌弃道:“真是一丁点也没有,还说你身体好呢,蓁蓁,你听我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我和白婆婆、兰婶在,一定把你养回来。”
说完,她就出去了,说是要跟兰婶说一下,十五以后就喝奶粉了,我这个做妈的指望不上。
我简直欲哭无泪。
等周围都安静下来了,鹿唯心才从功德伞里出来,她坐在床边看着我,这一次再见,她的魂魄竟已经接近实体,看来这段时间她的修为精进了不少。
她什么话都没说,伸手就抱住了我。
让我惊讶的是,这一次她抱我,不仅抱住了,我甚至能摸到她身上凉凉的肤感。
“蓁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
我也伸手抱住她:“堂姐,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咱们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鹿唯心直点头:“嗯,肯定会越来越好,不过你这次醒来,似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看……”
她说着,抬手往半空中一挥,功德伞就出现在了半空中。
功德伞是展开的,伞面之下全是转动着的金色符文,伞面周围晕出好大一片,也都金灿灿的。
这样的情景,要比当初鹿唯心将功德伞交给我的时候,更加炫目。
功德伞是靠功德支撑的,功德越高,这些金色的符文就越多,之前伞周围还会萦绕着黑气,现在也都没有了。
看来当初的黑气的确是跟我女儿的极阴体质有关,她出生,离开母体之后,那些黑气也被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