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钱?”
陈平安眯起眼睛,脸上笑意更浓。
不缺钱好啊。
他就喜欢凯瑟琳加藤这一类大棒槌。
“费用多少,你给说个数,我马上让人安排,现在我就信你的医术。”虽然被陈平安揍了,但凯瑟琳加藤是真服气。
鼻血被打出来了,没关系,立刻止血止痛,胳膊被拽脱臼,没关系,轻松复原,完好如初。
“我给人治病从不收诊金。”
然而,陈平安拔出去的刀,忽然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严肃。
“不收诊金?”
凯瑟琳加藤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平安。
“当然。”
陈平安点点头,看了看凯瑟琳加藤的腿,嘟囔道:“而且你的病对我来讲,很简单。”
“酒鬼但凡跟我学医的时候,认真一点点,都不会造成眼下这种局面的。”
酒鬼老脸一红,假装没听见,别过头看向窗外。
“谢谢,那就拜托您了。”
凯瑟琳加藤心里一喜,冲陈平安笑着点点头。
“唔。”
陈平安点点头,随后冲酒鬼道:“去,给我取个盆子过来,我有大用处。”
“好,我马上去。”
一听“有大用处”,酒鬼脚下生风,心想陈平安肯定要发大招了,自己又能学到中医精髓了。
这一次,一定要认真的记住每一个步骤,实在记不住步骤,就用手机录下来,回去慢慢看,慢慢学!
很快,酒鬼取来一个盆子。
陈平安示意酒鬼把盆子放在地上,自己则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摸出打火机,烤着刀刃。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酒鬼不解。
“给尊敬的加藤先生治病啊,你看好了,一会儿我不仅将钻入他身体里的水蛭取出来,顺便将他的腿给治好,保证让他原地起立,你信不信?”
陈平安手上动作没停,脸上还带着自信而迷人的笑容。
“信,当然信了!”
酒鬼闻言猛点头,心想来了,真正牛皮的中医来了。
一旦学成,自己的糖尿病,还有雄鹰国那么大的糖尿病市场,可全都是自己的了。
“首先,我们要取出加藤先生腿里的水蛭,最直接,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
陈平安话音未落,手中小匕首却突然落下。
一刀划破凯瑟琳加藤的腿,紫红色的粘稠血液,就像是拧开的水笼头一样,鲜血几乎是飙了出来。
“八嘎……我的腿,你,你要干什么?”
凯瑟琳加藤疼的骂娘,原本笑眯眯的脸,瞬间乌云密布,恨恨地盯着陈平安。
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给你治病啊,水蛭不钻你腿里去了吗?喏,你瞧……”
陈平安手上动作很快,刀尖挑起一条吃得圆滚滚的水蛭,拿到凯瑟琳加藤面前。
“可是,可是我流了好多血,我很疼,你这是做手术,哪里是中医?”
凯瑟琳加藤不是傻子,他对神奇的中医感兴趣,不是对手术感兴趣!
不然,凯瑟琳加藤怎么会同意让酒鬼,用中医的法子给自己治病?
“中医就一定要用中医的法子给人治病吗?好比我是大夏国人,难道就不让我吃肯德基了吗?”
陈平安笑着反问道。
“可是我现在很疼,我需要止血。”
凯瑟琳加藤抱着大腿,疼得直哆嗦。
“你也没告诉我,你需要用麻药啊,治疗费诊金我可以一分钱不要,但据我所知,这家医院的麻药很贵!”
陈平安皱眉道:“要不你忍忍?”
“给我用麻药,快点,多少钱,我给!”
凯瑟琳加藤气得直咬牙,眼里喷射着怒火。
陈平安没有开口,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万块?”
“不,一万美刀!”
陈平安纠正道。
“给他!”
凯瑟琳加藤冲酒鬼打了个眼色。
不过,酒鬼有点不太乐意,他是医生,他给人治病,现在一分钱收益没看见,反而让自己花钱。
这不赔了吗?
“加藤先生,这钱你一定要还我啊,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家底。”酒鬼不情不愿地将钱递了出去。
陈平安接过来,将钱递给旁边看热闹的叶竹青,挤眼道:“去,赶紧给加藤先生取麻药去。”
“好勒,等着啊。”
叶竹青收到信号,整人,她很喜欢!
“别傻站着,先给我止血啊,没看见我流了好多血吗?”
花了钱,凯瑟琳加藤便理所应当觉得自己是大爷,冲陈平安吼道。
“还要止血吗?止血我倒是会,可我没有止血工具啊,”陈平安两手一摊,一脸为难。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说吧,还要多少钱?”
凯瑟琳加藤就算是一头猪,也该明白,陈平安这狗人不是治病不要钱,是忒么的坑死人不偿命!
一刀划开自己的腿,不上麻药,不止血,逼着自己不得不花钱,高价购买医疗用品!
好小子,算你狠!
事后再跟你慢慢算账!
凯瑟琳加藤不缺钱,但被人坑肯定不行!
“哎,什么钱不钱的?我们讲究的是缘,懂吗?”陈平安轻轻摆手。
“缘?什么缘?”
酒鬼不耻下问。
“九千元!”
酒鬼不说话了。
“哼!”
凯瑟琳加藤重重一哼鼻子,“酒鬼,再给他一万美金,多出来的一千就当小费了。”
“放心,这钱晚一点我双倍还你,我说过,凯瑟琳家族不缺钱!”
说完,凯瑟琳加藤还扬起下巴,鄙夷地瞥了陈平安一眼。
酒鬼没辙,又掏出一万美金,递到陈平安手里。
“来了来了,麻药来了。”
这时,叶竹青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瓶子,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但叶竹青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快点给我上麻药,快点!”
凯瑟琳加藤冲陈平安吼道,似乎仍不满意,又冲叶竹青喊话,“去,取点止血工具过来。”
短短几分钟时间,盆子里至少有将近两百毫升血了。
“啊,八嘎……”
然而,就在这时候,陈平安拧开瓶子将液体倒了上去,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