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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越来越拥挤,事态,已经闹得越来越大!
终于,山坡上那些旁观中动摇的苦行僧,他们一部分朝着山上走去,另一部分介入其中,要阻拦那些正在镇压普通群众的僧人。
这一幕,其实是意外之喜。
我并没有料到会发生,只想过阿贡喇嘛会被牵扯在其中,做不了那个渔翁得利的人!
不过,这并不奇怪。
阿贡喇嘛有问题,不代表所有僧人有问题。
道士的道心承受不了这种冷血,苦行僧一样承受不住。
阿贡喇嘛若是再不出现,五喇佛院,就要乱套了。
时间过得很缓慢,当阳光高悬在山丘顶端时,民众已经上了近三十米的山坡,路面完全被堵满,苦行僧簇拥的愈来愈多,马上,就要拦不住!
就算民众上不去,那些动摇的苦行僧,都要上山,他们都会对阿贡喇嘛产生怀疑!
也就在这个时候,山路上缓缓走下来一人。
他穿着厚重的僧袍,十分苍老,步伐极为缓慢。
是阿贡喇嘛,现身了!
心头陡然升起惊喜,我毫不犹豫,从另外一个方位朝着山上疾走。
那是一条小路,虽说我没走过,但山是尖的,往上就准没错!
更因为山前的混乱,将人全都吸引了过去,我途中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到了山顶的范围。
到了这儿,其实已经是五喇佛院寺庙的边缘。
山坡路变成了白色的台阶,最顶端能瞧见巨大的庙宇墙面。
我顺着台阶往上走,仔细寻找着熟悉的地标,结果入目的一切都很陌生。
好在一定高度的台阶后,就会有一圈环绕的类似于观景台的路。
并且还有提供给游客的路标,其中一处,就是天葬台。
我顺着那路标走过去,总算瞧见了那布棚子,以及不远处阿贡喇嘛的屋子。
稍一思索,我没有进阿贡喇嘛的家,而是寻找记忆中的熟悉点,继续往一个方向走去。
本来这山顶的建筑已经很密集了,随处能瞧见有转经筒,以及一些小塔,不过,我走着走着,却觉得周围又变得空旷许多。
直至我走上一条土路,再往上几步,便瞧见了一座寺庙!
我形容不了确切方向,如果不按照那些熟悉的路径走,根本就到不了这里。
寺庙的墙面是朱红色的,十分粘稠,还透着一股怪异的香味,馥郁,而又带着一丝甜蜜。
灿金的屋檐下,又有我上一次没注意到的白漆,就像是渐变色覆盖而下。
寺庙的斜侧对面,立着一座很大的经塔,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错觉,就好似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深呼吸,保持镇定,径直往前,走到了寺庙的门前。
极高,极窄的大门闭合着,挂着一枚厚重的大锁。
阿贡喇嘛离开之前,还不忘记锁门,不过,这根本难不倒我。
轻而易举打开锁头,推门而入,厚重的经布遮挡视线,再掀开布匹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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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我走到佛殿最中间的位置后,看着空空如也的蒲团,我呆住了。
十三世禅仁的尸身……
居然,不见了!?
我的想法,是将阿贡喇嘛拖入他造成的乱局之中,我再回到十三世禅仁的尸身旁。
我见过的所有出阳神级别的道士,魂魄都应该在尸身旁游荡的才对。
我想要试探的方式,是上身!
高天道士视作我为有缘人。
我看得见雌一祖师。
间接性,和雷平有过交集。
那十三世禅仁,真的需要投胎吗?
有没有可能,我也能瞧见他的存在?
毕竟,辛波和禅仁,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同源的,就像是天寿一脉脱身于雷平。
只要我能看见,那就一定能上身!
这就是老龚没能想到,我想到的破局之法!
可……阿贡喇嘛将禅仁尸身,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看得见我!”
“你,在哪儿?!”
我心咚咚直跳,猛然转身,四扫周围!
厚重的经布静静的一动不动。
我声音不小,却并没有在这狭小的环境中发出回音。
脸色分外难看,拳头更是死死握紧,指甲刺的皮肤生疼。
这阿贡喇嘛,好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动禅仁尸身?
他只是利用我,让禅仁转世出现而已啊?
安静,没有任何异样发生,更没有什么魂魄出现。
太阳穴跳动的速度非常快,心跳更快,咚咚咚的,格外紊乱。
就在这时,沉闷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是有人进入这佛殿屋中了!
我毫不犹豫,纵身往上一跃,便踩在一根粗大厚重的房梁之上,没有老龚,我就只能轻手轻脚,自己找到一个自认为隐蔽的位置藏匿。
阿贡喇嘛,回来的这么快?
不过,山底下的事情虽然乱,但没有乱到无法解决的程度,只要阿贡喇嘛现身,并且打开五喇佛院,依旧一切如常,就能够解决。
这不需要猜想,他都能明白是我做的。
看来,是他猜到我会上山,来这个佛殿?
当然,他未必能想到,我是要用上身的方式来解决黑城寺。
脚步声中,一个人从经布中走出,却并非是阿贡喇嘛。
那同样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僧侣,穿着厚重的僧袍,他头顶还有短寸的白发,皱巴巴的皮肤耷拉下来,深深的纹路就像是草地上裂开的沟壑。
老僧一手持着转经筒,单手竖在胸前,他停在了蒲团前,静静的一动不动。
我大气都不敢喘。
这人,并没有发现我!
我隐约记得,这种地方,好像只有阿贡喇嘛能来?
他又是谁?
他身上有股深邃的威压,和阿贡喇嘛都不遑多让……
低沉的呢喃声从他口中传出,念着我听不懂的经文。
几分钟后,那老僧四扫一眼佛殿屋内,他微微摇头,再垂头往外走去。
我稍一迟疑,并不敢跟上他,而是听着脚步声远去,消失在耳边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房梁和屋顶瓦片最接近的位置,顶开了几片瓦,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又快速将瓦片盖好。
这同时,我瞄着寺庙下方,也就是庙门的位置。
入目所视,让我心头一阵寒意滋生。
那老僧静静的站在庙门处,看着庙内,他的身后则跟着一群喇嘛,金甲喇嘛都不能为首,而是靠后。
无一例外,他们手中都持着半截杵半截月牙状的法器,还有一些短粗的匕首。
他们,是在等我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