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菲特在牢里就有聊过他和神乐夏至进牢之前的经历，那个时候大伙顶多是疑惑为什么对方那么熟练，但是他却直接怀疑神乐夏至是真的亲手杀过人。

不过，在后来观察了神乐夏至和周围人的相处之后，这个猜测也打消了。

然而，事到如今，他却又一次回想起了这个猜测。

只是，这一次，他是站在理解的角度。

即使如此，现在的他，也不可能做出排斥神乐夏至的行为，倒不如说，是同病相怜。

“真是辛苦啊，领袖。”

大脸猫叹了口气。

「死去的人会在天上默默注视着地面上的人吗？」

“……这样，不是挺不错的吗？”

少年闭上了眼睛，靠在放在身后的背包上，再次闭目养神起来。

「那我也这么相信好了。」

毕竟，作为手下，就要相信自己的老大啊！

……

【“等我们离开了这片雪原，你会看得更清楚的。”】

【“安心吧，樱，我们都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到时候，就把我的弟弟妹妹介绍给你，你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曾经这样对樱承诺的白发少年，此时却深知这个承诺已经无法完成。

他站在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默默地注视着两个被积雪覆盖的少年的尸体，以及一个身体支离破碎、只能靠积雪连接起来的大叔。

他们的眼眸都无一例外地变成了灰白色，但是他们的脑袋都看着飘雪的天空，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们无法挪开目光的事物。

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自由”。

周围的树或多或少都有被攻击过的痕迹，三个人的包裹都被破坏，里面装满了，装备也损坏到了无法再使用的地步。

足以说明这里曾经经历了什么。

“……土门，你这个家伙，我不是说过不能贪心的吗？”

白发少年蹲下来，一边骂着无法再回应他的黄发少年，一边轻柔地抚过他的脸庞，让曾经跳脱的家伙能够瞑目。

【“夏至哥，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贪心的人往往能爬到更高的地位，因为他们的渴望能给予他们往上爬的动力！”】

“……书荒，我让你跟着土门一队，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好，而是我相信你可以拦住冲动的他……怎么这次连你也冲动了呢？”

白芷的手又一次抚过同伴的脸庞，又一个少年闭上了他的眼睛。

【“唉，夏至哥，你要知道人是拦不住狗的。”】

“……泽田大叔，不会用弓弩就不要用啊，撑什么强呢？你一个屠夫的准头能好到哪里去，嘴还臭到不行，你看看，被人家分尸了吧？”

微微颤抖的手最后抚过一个粗糙的脸庞，最后一双眼睛也闭上了。

【“臭小子，要你管，你懂个屁！”】

【“打架嘛，就要先打出自己的气势！”】

【“有了气势，打赢的可能性就会高很多了！”】

少年的脑中忽然响起了他们曾经对他说过的这些话，神情不禁有些恍惚。m.biqubao.com

只是这一次，这些声音再也无法在他耳旁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