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状态,让真秀分外的恐慌。
他想做些什么,但却动弹不得。
他的视角被固定在这,俯瞰着这间简陋的农舍,甚至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我先前明明只是使用了小青的花绳,怎么会这样?”
真秀回忆着以前对自己使用花绳时的经历,发现跟现在截然不同。
他当时看到了许多前世的事情,狠狠的被勾起了思念,好好的哭了一场。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
“难道这件法宝不能对别人使用?”
“还是说小青的花绳直接炸了,当场送我超度。”
“应该不会是后者吧……”
真秀苦笑一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小家碧玉,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搀扶孕妇的人是一个气质儒雅的青年,面如白玉,貌赛潘安,眼中带着无限的柔情。
俩人身上的衣料都颇为不凡,平添了不少贵气。
但女子的一举一动之间还有些拘谨,那青年倒是落落大方,到哪都是高仰着头,挺直着背。
“三娘,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行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意这些,反正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女子轻蹙着眉,眼中只有自己的心上人,丝毫不在意这样简陋的环境。
一男一女旁若无人的深情相拥,看得真秀一愣一愣的。
但随即他也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我现在是在那神秘人的记忆里!”
“行砚,是那丑和尚的俗家名字吗?”
搞清楚情况之后,真秀不禁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除了什么意外,而是以观测者的身份进入了对方的回忆里。
真秀看着那相貌俊秀,意气风发的青年,实在是难以跟那个面容尽毁的丑和尚联系在一起。
“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真秀发觉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存在,便安心的在一旁看了起来,这样的体验让他有种观看沉浸式电影的感觉。
“三娘,你放心,我陈行砚发誓,这辈子心中只有你一人!等你生下孩子,我也站稳脚跟之后,我便接你到京城,到时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陈行砚安慰着怀中心爱的女人。
“小时候的话,我都记着呢,我们一定都能实现的。”陈行砚语气坚定。
三娘听了这话,脸上一红,把脑袋埋进心上人的胸口,嗔怪道:“就你记性好!”
她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跟摸了蜜一样。
俩人相拥着,默默的享受此时此刻,恨不得这便是永远。
但三娘听着心上人炙热的心跳,脸上的幸福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化作了满面的忧愁。
“你这么做,若是被郡主知道了,只怕这天下之大,也再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到时候你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
陈行砚低头一吻,直接堵住了三娘接下来的话语。
三娘挣扎了一番,但随即身子一软,脸上泛起潮红,不再挣扎。
许久之后,俩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对方柔软的嘴唇。
“那我们就不让郡主发现。”陈行砚说完不由得叹气道:“三娘,你不知道,这高阳郡主生性荒乱放荡,我这一次若不是考上了探花,只怕早被她强掳去王府,凶多吉少。”
“高阳郡主虽然对宠幸的面首很好,但被厌倦之后就都会被扫地出门,而卢王府从不给这些人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陈行砚说到这里眼神一寒。
这一次若不是自己高中,只怕也是这等下场,到时候三娘在村里恐怕再也等不到自己,而自己也将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
“行砚……”
三娘心疼的摸了摸心上人的脸,没想到一次进京赶考竟如此凶险。
陈行砚轻轻抓住脸上的柔荑,然后温柔的说道:“我会尽我所能在京城立足,找到一个靠得住的靠山,到时候自然就不用再怕那高阳郡主,只是……”
“在那之前,恐怕要委屈你一阵了。”
三娘将耳朵侧了侧,让自己可以更清楚的听到心上人的心跳,嘴角泛起柔和的微笑,轻轻的道:“我懂,我懂。只要你安好,三娘便都愿意。”
低头看着怀中如此善解人意的爱人,陈行砚突然鼻头一酸,眼圈泛红,强忍着不落泪。
谁能忍受心爱的人被别人抢占?
可面对皇权,出自偏远山村的一对苦命鸳鸯又能如何?
若不是陈行砚苦读十年,才学过人,只怕早已是一出惨剧。
可即使如此,面对这样的结果,三娘都不曾抱怨一句,尽是为他着想。
陈行砚也想过装作变心,就此不再跟三娘有来往,至少这样能保护他们母子一世平安。
但他却做不到,一想到三娘听到自己变心之后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就像是破开了一个洞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说自己是自私,陈行砚也认了。
他宁愿和三娘死在一起,也不愿去伤了三娘的感情。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陈行砚自然知道这是不理智的。
苦读多年之后,总算离功名利禄这么近了。
但若是没有三娘陪伴在身旁,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抱着怀里千依百顺的爱人,陈行砚幽幽说道:“再不济,大不了远走高飞,你不是一直想去西域百国看看吗?要是在西域走累了,我们就在灵山下的佛国住下。成为佛民的话,哪怕是大炎的郡主和王爷,也伤害不到我们。到时候我们好好养育我们的孩子,信一辈子的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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