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容子言的大名, 整个霜月国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年少便闻名,到现在为止, 基本上大街小巷的妇孺孩童都能知道当今霜月国左丞相的大名。
虽不会直言叫他名字, 可子言这两个字却是他的象征。
所以棉棉一时间的反应倒不会让人觉得稀奇,反而她不喊出丞相二字会比较奇怪。
索性她便直接装作像是真的不认识他一眼, 颤颤惊惊的喊着“丞相”。
容子言觑了她一眼:“苏公子别来无恙。”
棉棉:“......”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容子言以前认识自己一样。
不过她转念一想,说不定容子言认识的是苏家公子呢。
但一瞬间, 她又丢开了这个念头,自己跟弟弟长的也不像,想什么呢, 不过终究是觉得容子言这话, 很有歧义。
但眼下,棉棉也不曾多言。
只干笑着应对。
一旁的温成仁看着作态的两人, 有些无奈:“子言, 去游湖吗?”
容子言看向棉棉。
棉棉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小环附到她耳边低声道:“是的,少爷, 他们在问你。”
环视了一圈看着自己的两人, 棉棉站起身子拍着桌子:“去。”
她弯了弯身子, 凑到容子言身边, 一脸谄媚:“左丞相是与我们一同前去呢?”
容子言看了她一眼,对着身后一直站着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小厮道:“阿七, 走了。”
棉棉挑了挑眉, 这是要一同去游湖了??
她勾唇笑了笑, 等会一定要在容子言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好歹也留一个好印象,这样的话,到时候发现自己是他未来的妻子,自己也不至于死的太难看了。
没多想,棉棉招呼着小环便一同跟了上去。
容子言跟温成仁出行都坐的是马车,至于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棉棉,这会只能是高攀在丞相的马车里,悠闲的坐在一侧,掀开小窗口的帘子看向窗外。
街巷真的很热闹,据说过几日还有等会。
霜月国这边,每月的十五都会有灯会举办。
棉棉以前虽然偷偷跑出来过,但每一次都被家里的爹爹给逮个正着。
所以其实并没有怎么出来游玩过,但名声倒是在整个霜月国扬名了。
因为她每次,都是刚出门走了两步,便被苏尚书给拎着小鸡一样拎回去的,唯一一次出了远门,但受伤了。
其实也是从那之后,苏尚书对于这个小女儿的看管,才愈加严厉。
街巷到处都是卖东西的商贩,旁边的石阶上面倒是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拿着石头在石阶上画着东西。
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怜也有些贫穷,可脸上的笑容,那种天真无邪的笑意倒是难得一见。
棉棉弯了弯唇角,回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正好一抬眸便对上了一直都用一双深邃眼眸看着自己的人。
她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轻咳了声:“外面真热闹。”
“苏公子很少出来游玩?”
棉棉点了点头:“家父管教比较严厉,一般不让我们出门。”
闻言,容子言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苏公子今年贵庚?”
棉棉脱口而出:“十六。”
一说出口,棉棉便忍不住想要咬自己了。
自己的年龄是十六,可弟弟的只有十四啊......
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容子言微微点头:“这年纪,可以娶妻了。”
棉棉:“......”
沉默了半响,棉棉浅问:“那容丞相呢,为何还不娶妻?”
容子言淡笑了一声,微微扬眉:“莫非苏公子还未曾回家?昨日皇上已将你的大姐赐婚与我。”
“那不是没说是大姐还是二姐吗?”
一说完,棉棉便想给自己两巴掌了。
怎么一下子便被容子言把话给套出来了。
深邃的眼眸盯着棉棉许久,像是要把她给吸进去了一样。
容子言莞尔一笑:“温文贤淑的诏书指的貌似是你家大姐吧?”他声音像是有种诱惑力一样,引诱着棉棉去回答他的问话。
“那也不一定,其实我二姐也很贤淑很温柔的。”棉棉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奖着。
容子言盯着她看了许久,无奈的摇了摇头。
棉棉挺直胸膛,梗着脖子:“难不成容丞相不赞成我说的?”
容子言看着她这模样失笑,掩唇轻咳了下压抑住自己的笑意。
“可句霜月国,明月街的人传言,你二姐更偏向活泼开朗的性子不是吗?”其实活泼开朗这个词倒是谬赞了。
苏棉棉,苏家二小姐在明月街的名声,除了骄纵任性,便是娇蛮任性不讲理。
棉棉轻咳了声,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好像是的。”
容子言看她这样,无声的弯了弯唇角,也不再说话。
马车内倒是归于一片宁静。
******
几人抵达游湖的那一处的时候。
温成仁比棉棉跟容子言要先到达,所以他们抵达的时候,那一处已经有好几艘游湖的船只在那边飘荡着了。
湖边一处,倒是还有荷花正开着,在这个季节里,荷花娇艳的开着,倒显得有些好看。
棉棉被小环扶着下了马车,眉眼弯弯的看着这一处。
她没来过,所以觉得这些都格外的新奇。
容子言看她脸上的神情,便知道她应该是喜欢的。
“苏公子之前未曾来过此处?”
棉棉点了点头:“没有呢。”
她听见了湖中央传出来的琵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