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狠毒计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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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宁收紧药,见她脸上自然,点点头,“嗯,我要进屋写字去了,你练剑累了,要不和我一起写字?”

云昭没有拒绝。

于是被她拉进屋,两人一起抄录账本。

房中安安静静,抄到一半时,“天窗”开了,几本书从房上落下,恰好落在云昭面前。

“嘭!”

“砰砰!”

好几本兵书。

沈桑宁和云昭仰起头,眼见着天窗被云叔关上,他这次倒是记得了。

一棵小金树在花盆里,枝繁叶茂,可惜是个死物。

但这是越枭的心爱物,他天南地北地闯荡,几乎都带着这棵树,就怕让贼惦记。

被人瞧见,只会被人调侃是俗物,果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树都搞成黄金的。

小金树大概有越枭的手臂那么长,枝干全是黄金所制,叶子也是。

越枭如往常般,擦拭着小金树,一边听着管家汇报叶家漏雨之事。

明明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却在碰到金叶时,叶子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落在了盆里。

他轻叹一声,将清洁布放下,捡起金叶子,反复观察一番,忽地发出一声笑,“真无用,挂在金枝上,也还是落入尘泥的命。”

“什么?”后头的管家觉得他意有所指,但一时没想明白。

越枭转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之色,指尖夹着璀璨的金叶子。

下一瞬,就将金叶子往火炉里扔。

火炉中发出噼啪作响的声响,火星子腾腾往上冒,火光将他的脸照出几分暖意。

管家听他开口——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们都说金叶子俗,我终究还是落得与他们一样,往后换成玉叶吧。”

管家看向那颗金树,“那其他的……”

“其他的不换,”越枭望着金枝,缓缓道:“玉得有金点缀,如此正好,好看又招财。”

管家点头记下。

越枭暖了暖手,去桌前的小纸条上,写下几个字,然后卷起,走到鸟笼前,将纸条塞在信鸽的脚掌下,吹了声外人听不懂的口哨。

信鸽挥翅飞出鸟笼,出了越家,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此时,侍女来禀,“家主,叶家主前来拜访。”

“不见。”越枭头都不回。

侍女犹豫地再次开口,“那奴婢将他请出去?”

越枭皱眉,“谁准许放他进来了?”

侍女低头,难做得很,“门房以为,以为……”

那叶家是金陵首富,谁能知道家主会拒见他,门房是金陵越家的老门房了,不是越枭的人,也不知他脾性。

越枭忽问,“他携礼了?”

侍女摇头,“空手来的。”

“赶出去。”越枭再度冷漠。

侍女为难地点头,朝会客厅而去,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怎么委婉地将人请走。

而越枭从容得很,管家反而想的更多些,“家主,叶家毕竟是本地首富,您不维持下面子关系吗?”

越枭嗤之以鼻,“他?他向来看不起我,巧了,我也看不上他。”

说着,直接将金树上的金叶子全部取下来,放到火炉里烧个干净。

奈何金子烧不干净,只会融在其中,但无论如何,也不是叶了。

越枭低头看着金叶融化的过程,嘴角抿起,吩咐管家,“你再去买些玉制的红柿来,挂到我的树上。”

“很快,就有好事发生了。”

好事,好柿……管家不明所以但大为震撼,领命去了。

管家出门时,正好撞见愤慨着拂袖出门的叶磐。

这叶家一旦倒下,下一个顶替叶家的,又会是谁呢。

管家好像明白了家主的用意,方才信鸽送往京城的纸条上,所写的内容,也能大致猜到了。

他们这些商贾,于权贵而言,不过是提供金钱、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偏偏,不在棋盘上的人,抢着争着成为执棋人的棋子。

那么权贵呢?

权贵之间是否会抢着做执棋人?

越管家叹一声,他知道越枭一路走来的艰辛,却不知他心底深处的野心落于何处,但有一点,管家能确认。

越家会在越枭的手上发扬光大,扬眉吐气。

红玉与青玉所制的柿子,管家一共买了九个,玉叶与柿子挂在金枝上,分量十足,得亏是金枝,否则还挂不住。

金枝缠绕,玉叶繁茂,柿子高挂。

瞧着就挺喜庆吉利的。

另一边,从越家离开的叶磐越想越气,因着被越枭冷待,他觉得失了面子,回了家后发了好一顿脾气。

“竖子竟敢如此待我,果真是眼皮子浅的乞丐,再怎么改也变不了!”

叶磐骂了好几句,决定道:“断了越家在金陵一切的生意!”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

“老爷,越家在金陵没什么生意,如今只有一个镖局,镖局都被越枭慢慢转移,这金陵只能算分局了。”

叶磐:“……”更气了。

想到昨夜夫人出的那个馊主意,虽阴险了些,但若能重创越枭和裴少夫人,何乐而不为呢?

说不准,还能让丞相开心。

简直是一箭双雕。

想着,叶磐唤来心腹,低语几句,在心腹惊骇的眼神中继续道:“既然这裴少夫人与这竖子有往来,正好方便我们的计划,这次就将两人一并赶出金陵。”

他双眼迸发狠毒的光芒,却不知自家账本已经丢失。

丢失的账本,在沈桑宁的桌上,她与云昭从早抄到黄昏,可算是抄完了。

伸了个懒腰,将抄录的版本交给疾风,“送去给你家世子。”

疾风揣好账本,拱拱手,马不停蹄地离开金陵。

这会儿,外祖母身边的丫鬟又来了,“表小姐,二爷一家来了,老夫人问您要不要去见见。”

微生家的二爷,自然是沈桑宁的二舅微生澎。

微生澎负责在微生家在外地的一些产业,一年里回金陵的次数很少,即便是沈桑宁年少在金陵的两年里,与二舅一家相处也不多,素不亲厚的。

但二舅也是外祖母所生,是微生家的主人,反倒沈桑宁是客居,没有道理不去见。

昔日没到门外就能听见大舅母樊氏的声音,今天却是不同,樊氏就跟蔫儿了似的,坐在位置上。

沈桑宁一跨进前厅的门槛,二舅母单氏便温柔地迎了上来。

单氏刚张嘴,樊氏神色一凌,坐不住了,唰地起身快步走到沈桑宁边上,端着未来主母的姿态,笑着介绍道——

“宁宁许久没见你二舅一家了吧,诺,这是你二舅和二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