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听懂了滕佳话语中的深意,抿唇笑,“可不就是有个宝贝。”
滕佳一想也是,她感叹道:“说小少爷是个宝贝也没错,可惜了,他摊上个这样的...”
见南栖竖起耳朵在听着,她好笑道,“别听了,我再说下去可就要丢掉饭碗了。”
“对了,小南。”
她突然莫名其妙的提了一嘴,“你想不想出国转转?”
南栖愣了下,然后斩钉截铁的道:“不想。”
滕佳没有问为什么,回到公寓楼下让南栖直接上楼去找时屿,她刚才已经通知了在楼下等着的保镖上去叫人,此刻时宗铭已经在楼下的商务车里坐着了。
她上了车,司机跟她确认了位置就启动了车,收到了南栖已经到家了的消息后,滕佳看向了车内的后视镜。
“先生,您和小少爷都说了些什么?”
时宗铭点燃了车内准备好的雪茄,他双腿交叠,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
“老先生交代,您必须一五一十的将与小少爷的对话说出来。”
时宗铭手下的人或许会怕他,可是滕佳不怕,她背后有老爷子在,除了老爷子谁也不会让她丢掉饭碗。
就算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时宗铭。
时宗铭默了一会,抬手没什么兴致的将手上的雪茄熄灭,他看向窗外的场景,“海城这几年发展的不错,时屿留在这里也不错。”
“时先生,请你配合我。”
“配合?我和我儿子说的话为什么要告诉他,爸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前两年对时屿不闻不问,现在怎么又关心上了?”
滕佳的话没有任何错处,“小少爷是老先生的亲孙子,自然会被他关心。”
滕佳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她能做的也只是借着老爷子的势狐假虎威而已,她叹气,“先生,您今天的所作所为和与我的对话,我会一五一十的如实复述给老先生。”
时宗铭抬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你真是他的一条好狗。”
滕佳面色不变,“您谬赞了。”
时宗铭是个棘手的人,她如今能和他说上话也不过是因为老爷子的一句话。
“不用顾及他的身份,滕佳,你在国内行走,代表的是我脸面。”
滕佳叹气,开始联络南栖询问时屿的情况,南栖很快就回了消息。
[一切都好。]
南栖是真的没有察觉到时屿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她正洗了手为时屿的脸上抹药,一边抹一边有些担心的道:“你说你爸爸如果知道是我打了你,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她回想着以前看的电视剧,在时屿疑惑的目光中举例,“比如把我赶出海城,又或者是设局让我丢掉工作...这个不成立,我现在还没有工作,或者让我欠下赌债只能借高利贷什么的...”
时屿不知道南栖为什么会这样想,脸上的药摸起来凉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南栖的指尖在他脸上的皮肤上带起了一阵滚烫,“他不会这么做。”
南栖涂好了药,随意的将手边的抽纸抽了一张擦了擦指肚上残余的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时屿动了动唇,“没人会觉得你会打人。”
“是...是哦。”南栖讪笑了声,纠正他,“不是打,是不小心的误伤。”
她注意到时屿一直盯着空着的花瓶看,“一会儿我们去买些花呀,刚才出去的时候想买来着,但和滕佳去了咖啡厅。”
“她好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总觉得她对我友善了好多,嗯...就是没以前那么公事公办了,还问我想不想出国去玩。”
时屿的眸光微冷,“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想去呀,如果真的要去,也要是我用自己挣的钱去旅游。”
她又将窗户开了个小缝,叹道:“说实话,在雪松村玩的时候她帮我们找了徐大哥当向导,应该给了他不少钱,我总感觉欠了她点什么。”
时屿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是我的钱。”
南栖回过头,目光有些惊讶,“原来是这样,你都没有和我说,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总觉得怪怪的。”
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是心安理得的花你的钱,就是,嗯...你们两个不太一样。”
时屿弯了弯唇,“好,我知道了。”
他靠在沙发上,“她找你出国,是在利用你,别太相信她。”
南栖不知道时屿说的利用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听到刚才父子两个人的谈话,但听到时屿一提到出国两个字就下压的声线时,又敏锐的察觉到什么。
她试探的问道,“你爸爸和你说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时屿没有犹豫,诚实道:“他想让我去看看国外的奶奶,她之前被确诊脑死亡,最近可能会醒过来。”
“这样啊...”
南栖点了点头,“所以你不想去?”
“嗯,不想。”
“可是为什么?你也像讨厌你妈妈那样讨厌着奶奶吗?”南栖觉得自己不懂的事情又要多一个了。
时屿这次沉默得更久,南栖不想逼他说这些,“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我只是觉得你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就在她以为时屿不会说了的时候,她听到了时屿低低的声音,“奶奶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