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好,人间四月天。
忙忙碌碌中,转眼日子来到四月。
四九城的春色愈发浓郁,鲜艳明媚的春花,河岸随风摇摆的细柳,碧绿柔美的春水,一切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可惜,即将启程前往港岛的楚恒却没时间过多的来欣赏这生机盎然的美景。
经过数年的忙碌,酒庄的项目也终于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目前酒庄生产的一系列红酒已经于四月十一号装船发往港岛,预计会在五天后抵达,随即会由蒂娜商贸接手转口到花旗,并在感恩节前夕上市。
红酒发走的第二天,也就是十二号。
静怡的午后。
“突突突!”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打破了板厂胡同的安静。
刚刚去外交部参加完孟华智亲自举行的践行宴的楚恒开着车回到家,一下车就瞧见家门口挺着一辆自行车,大梁上按放着一个钢筋焊接的婴儿座儿,车座子上还用柔软的鹿皮包裹着海绵,能让驾驶人坐的更舒服一些。
这是柳昊空媳妇苗颖的自行车。
也就是说……
“柳红来了!”
楚恒心下一慌,担心自己书房里的几件宝贝被这蠢丫头祸祸的他赶紧拎着路上买的一兜苹果急匆匆推开门进院。
方一绕过影壁,他就见到柳红正领着附近的几个同龄的小女孩跟虎妞在前院玩耍,今儿是礼拜日,这些孩子都放假。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她们正在跳皮筋,玩法是淘汰制,两个人负责撑着皮筋,其他人以挑、勾、踩、跨等方式在上面蹦跶,谁要是出错,就去换下撑皮筋的。
楚哲成也在其中,他作为男孩子是不爱玩儿这个的,平时最喜欢的是找胡同里的伙伴们和泥摔炮,或者撞拐。
他是被柳红硬拉过来的,而且还不让他跳,只让他当桩子,负责撑皮筋,属于是常驻嘉宾。
对此,他是自然是愤怒的,不过也仅仅是愤怒……
柳红本就比他大好几岁,加之略懂拳脚,可谓是武德充沛。
他敢说一个不字儿试试?
屎都能给他揍出来!
楚恒站在门口,望着一脸委屈,却敢怒不敢言的儿子,不忍心在看,他转头望向那群活泼欢乐的小丫头,那一张张无忧无虑的纯真笑脸把这春色都比了下去。
“干爹!”
这时,孩子们也发现了楚恒回来了,虎妞第一个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儿。
“楚叔。”
“楚大爷。”
其他孩子也礼貌的打着招呼。
“唉唉,来来来,吃苹果。”楚恒乐呵呵的拿出苹果给她们分发。
“哼!”
柳红却头一甩,不为所动,小嘴儿噘的老高,都能挂酱油瓶了。
这丫头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打架被楚恒收拾了一顿,到现在还记仇呢。
“爹!”
楚哲成眼巴巴的看着老子,也想过去吃苹果。
可刚一动弹,柳红眉毛就竖了起来,娇喝道:“站好别动!”
他慌忙站直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啧。”
楚恒咂咂嘴,面容复杂的看着儿子,觉得未来这小子有很大概率会继承古希腊掌管窝囊的神的权柄。
一点不随他!
不过这种事他也管不了,也只能听之任之,于是给几个孩子发完苹果后,就拎着剩下的去了后院。
一进后院,他先看了眼书房的位置,见门锁什么的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心里才松了口气,随即就顺着声音进了堂屋。
倪映红跟秦京茹今儿也歇班,正在堂屋里跟柳红说着话,聋老太太也在这屋,正坐在罗汉床上逗着柳昊空家老二,才一岁的柳江玩儿。
“什么时候来的。”楚恒笑么呵的走进屋,把苹果搁在圆桌上。
“中午吃完饭过来的。”苗颖笑盈盈的看过来,道:“这不听说你明儿就要去港岛了嘛,特意过来送送,昊空跟沈天他们下班了也过来。”
“哎呦,有心了,有心了。”楚恒一听很是开心,忙对媳妇问道:“桂枝姐呢?晚上多弄几个菜,我跟侯爷他们得好好喝点。”
“这个还用得着你说?桂枝姐早就去西单菜市场了,再等会儿估摸都回来了。”怀中抱着刚睡醒没多久的楚知乐的倪映红把孩子往前送了送,她男人每次回来的时候,只要孩子醒着,就必须抱一抱。
“那就成。”楚恒顺势接过闺女,低头望着襁褓中粉嘟嘟的小家伙,忍不住亲了一口,随即才坐下来跟着一块聊了会儿天。
等到五点多钟的时候。
柳昊空与沈天夫妻联袂而至,进屋坐了一小会儿后,已经准备多时的杨桂芝就把饭菜端上了饭桌。
“来来来,祝恒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干了!”
“干!”
“唉,谢谢,谢谢。”
推杯换盏一阵,柳昊空突然神神秘秘说道:“诶,我前两天打听到一个事儿,跟恒子有关的。”
“跟我有关?什么啊?”楚恒好奇问道。。
沈天也看了过来。
“嘿。”柳昊空笑呵呵的抓了把花生,边吃边道:“农产品出口公司一直空着的那个副总经理的空缺知道吧?恒子这次出去回来之后,很大概率会坐上那个位置。”
“哎呦喂!”楚恒听了眼睛顿时一亮:“你听谁说的?那可是副司级,我这岁数能排得上?”
“你岁数是差了点,可你身上背的功劳多啊,而且啊……”柳昊空将声音压低,小声道:“据说,据说啊,这见事情,还是那位老大人亲自指示的。”
“我?老大人亲自指示?”楚恒愕然的指指自己,有些不敢置信:“你这话有谱没谱啊,我何德何能啊,能让他老人家开金口?”
“反正我就是听人这么说的,真假我也不知道,信不信随你们。”柳昊空耸耸肩,说实在的,其实他都觉得这话没谱,要不是喝点酒,这话他都不能往出说。
“这我肯定不能信啊,不可能,不可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楚恒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倒是觉得有点可能。”
沈天抱着膀子,若有所思的眯着眼,分析道:“你们看啊,恒子这几年没少立功,一直都因为现在这个差事跟岁数压着没给他动,这回要是真把事儿办成了,可就不好再压着了,但他这个岁数摆在这,进部里的话,最多也就是个处级,对于他的功劳来说,属实有点小了,所以只能放到下级单位,至于说老大人亲自指示……这就有点没边了,这孙子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