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不管黄腾和韩宇等人再怎么焦急迫切,江风也不能真的把所有情况对他们全盘托出。
他当然不想有所隐瞒,可在刚刚的战斗中,他实在是暴露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旦被别人发现这些秘密,对江风而言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所以他不得不隐瞒部分情况。
而江风之所以示意黄腾等人稍安勿躁,除了他需要时间恢复神智、整理信息外,还得留出部分时间思考哪些情况可以告诉黄腾等人,哪里情况必须得烂在自己心里才行。
幸好透过刚刚涌入脑海的记忆片段,江风得知他的副人格已经帮他清理干净了自己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并且已经把赤焰枪、震天鼓等灵兵灵宝重新收回于他的灵识海内,否则,江风可就有的头疼了。
想到这里,江风不由得有些感激副人格那个家伙了——人家不仅帮他杀死了敌人、扛过了危险,而且还把善后工作处理得如此妥当,还真是一个尽心尽职的工具人。
当然,即使江风对自己副人格的表现感觉十分满意,他也绝不可能再次把自己的身体控制权交给那个家伙。
虽然江风很不想抹杀张顺在此次行动中的勇敢功绩,可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先跳过张顺,从那名万族教凶徒的境界以及其他信息着手,在暂时分散黄腾等人注意力的同时,思索该如何干净利落地把自己从这次的案件中摘出去。
不,应该说江风不仅没有掩盖张顺勇敢行为的想法,反而还隐隐想把此次任务的最大功劳,也就是自己副人格击杀那名万族教凶徒的功劳全都让给张顺,江风明白,张顺绝对值得。
江风也比黄腾等人更为清楚,那名万族教凶徒已经死亡,也就是说他们的危机已经解除,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任何与这次案件有关的危险了。
所以,他们大可不必再继续保持如此精神紧绷的状态,这刚好给江风一个缓冲的机会,让他思忖如何做能尽可能地把事情说得更为圆满、更没有破绽。
“凶手确实是我们要抓捕的那名万族教凶徒没错......只不过,调查科给出的情报有误,凶手的真实境界已经达到炼神巅峰,而且真实战斗力还很有可能在凌空境甚至是以上。”
江风思忖片刻,开口道。
实际上,在江风的感知中,那名万族教凶徒的真实实力最起码也得在凌空境中阶甚至是高阶,否则的话,他根本不可能那般轻易地瞬杀已是炼神境高阶的张顺等人,简直比老虎猎杀羊鹿还要更为简单,也不可能让江风对他产生类似于当日遇见夔牛时一般恐惧的感觉。
只不过,江风不能把这家伙的真实战斗力和盘托出,否则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布局。
若是把对方的战斗力描述得太过强悍,无疑会让他下面的解释之路变窄,变得更为困难。
韩宇和黄腾并不知道,打从一开始记忆片段便已经涌入江风的脑海,告诉了他详细经过,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回忆与思索,只不过是在考虑如何把自己摘干净罢了。
他们两人还以为江风是受到精神刺激以后,努力许久才回忆出了案件细节,连忙捣蒜似的疯狂点头,期待江风继续娓娓道来,给出更多案件信息。
同时,黄腾等人也加强了戒备,精神也变得更为紧绷了起来——因为他们只从江风的口中得知凶手的实力很强,却依旧没能知道这名实力恐怖的万族教凶徒早就已经成为副人格的“血下飞灰”了。
“凶手的身材非常魁梧高大,但是面容枯槁、脸色惨白,单从外貌来看,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受到了山魈一族的血脉污染,还是受到了朱厌一族的血脉污染。”
江风停顿片刻,继续补充道。
这一点他说的倒是大实话,因为血脉污染者的外形通常情况下都与污染其的种族外形十分相似。
而山魈与朱厌这两个种族虽然实力差距很大,但是外貌却极其相似,都身材魁梧、獠牙外露、双眼猩红,看上去像是恶魔化的巨大猿猴一般,所以单从外形来看,确实很难判断凶手究竟是受到了哪一种族的血脉污染。
不过,有一点江风倒是有所隐瞒,因为他从记忆片段中得知,那名万族教凶徒拥有通过吸取对方的血液以及灵力,来恢复自身体力、愈合伤口且增强自身实力的能力。
前者,山魈和朱厌两族都拥有类似能力,但是通过查阅资料江风得知,后者,也就是通过吸取对方的血液获得自身能力的增幅这一点,只有朱厌一族才具备,山魈并没有这种特殊能力。
但是江风却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因为按照他预演的计划,自己在战斗中只和那名万族教凶徒有过一面之缘,发生过极为短暂的战斗,而他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并没有任何被吸取过血液的迹象。
若是他把凶手的特征描述得太过详细,无疑会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案件过程产生冲突、引人怀疑。
听江风说到这里,黄腾和韩宇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连声询问道:“小江,凶手呢?你知道凶手现在在哪里吗?”
黄腾二人的问询刚好正中江风的下怀,经过刚刚拖延的时间,他已经将案件的“伪进程”构思得差不多了,当然,这离不开副人格的“灵感帮助”。
听了黄腾二人的问询后,江风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捂着额头停顿了许久,刻意装出一副正在努力回忆的模样,尔后才徐徐说道:“凶手......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具体位置。”
“在我和张顺队长与凶手相遇后,张顺队长为了保护我,与凶手发生了死斗,他用具备火与光属性的灵兵长刀以及灵决重创了凶手,我也成功借着这个空档发动了突袭,只不过,凶手的实力十分强悍,在受到重创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逃走了......”